第2章 俺老孫

    我叫南宮燕，是你們的助教。現在請大家坐好，我們開始上課。年輕的女教師說話輕聲細語，每字每句都如鶯鶯燕歌，聽着不覺讓人春風拂面。

    教室瞬間安靜下來，孫通回過頭，看見周遭的小跟班們全都大張這嘴，一雙雙眼睛全都盯着南宮燕，如痴如醉。

    孫通暗罵道：這幫色坯，真**給老子丟臉。

    你別看孫通平日打架鬥毆，逞強滋事，對於女色他卻不是很在乎，凡間的女子似乎都入不了他的眼，他認為女人具是頭髮長見識短，毫無用處的一種生物，雖然有時候看到美女也會偶爾心動，但孫通卻對他們從來不生非分之想，和打架鬧事相比，女人嘛，太乏味了。真正的男子漢只需要力量，人說美女配英雄，真正的英雄不需要美女來配，有拳頭就夠了！

    不過看着自己那些兄弟們對着女教師垂涎三尺的樣子，孫通又好氣又好笑。

    咳咳，孫通故意乾咳了幾聲，那群嘍囉們這才一個個回過神來。一個個面紅耳赤，羞愧難堪。

    我們開始點名。王小娟……

    到

    嗯很好。

    劉民山……

    到老師。

    好……下一個，張子德……

    這張子德便是孫通的弟兄大張。

    張子德……

    點了好幾遍，都是沒人答應。

    孫通回過頭，一看旁邊坐着的大張，不禁氣笑了，只見那大張半張着嘴，痴痴地盯着講台前的女教師南宮燕，以至於叫了他三遍都沒有聽到。

    孫通抬起手一巴掌拍了張子德的後腦勺一下，啊，一聲，大張這才反過勁來，忙不失迭地答到：到！

    哈哈哈！混混們一陣爆笑，就連那些班裏坐着的其他同學也偷偷忍不住笑出了聲。

    張子德臉紅的像個猴屁股一般，孫通搖搖頭，暗罵道：這他媽就是花痴病吧！

    來了就好，下一位，孫通……

    聽見南宮燕叫孫通的名字，教室里一下突然變的安靜起來。

    孫通……沒有來麼？南宮燕皺了皺眉，四下望了望。

    誰說我沒來？孫通懶洋洋地說道。

    你是孫通麼？南宮燕細聲問道。

    是啊，怎麼不是呢。孫通笑着反問道。

    這位同學，我在點名，請你喊聲到。

    我不喊。

    為什麼？

    因為……孫通眼珠轉了轉，無厘頭地答到：因為道可道，非常道……

    鴉鵲無聲，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能聽清楚。不過這不是孫通想要的效果，他原本想着他的兄弟能和他一起起鬨，打着口哨，這才是他想要的結果。教室的寂靜反而讓孫通覺得有些尷尬。

    這位同學，請你嚴肅點，這裏是課堂。

    天吶，竟然有人敢這麼對孫通講話，這丫頭片子是新來的吧。孫通心中充滿了無明怒火。

    孫通雖然喜歡滋事打架，但是還沒有打過女人，此時的他，有火不知怎麼發，有氣不知怎麼撒。本指望着兄弟們為他出頭，讓南宮燕下不來台進而找回點面子，可餘光所到之處，那些飛揚跋扈的混混們似乎都沒有為他出頭說話的意思，這讓孫通大為光火。

    媽的，小爺我什麼場面沒見過，打打殺殺都過來了，今天還能栽在一個小丫頭手裏？孫通暗暗為自己打氣，但總覺得心理不踏實，對面的南宮燕如同出塵的仙子，天堂的使者一般，雖秀美不可方物，卻流露着'一種神聖不容侵犯的氣質，這種美與氣質的交織，讓孫通找不出她一點破綻。

    孫通氣憤地站起身來，想說什麼，卻突然覺得自己眼前一黑，一下暈厥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孫通就躺在醫院裏，護士見他睜開了眼，忙朝外招呼，霎時間從外邊湧進了一大群人。為首的是孫通父母的幾個貼身手下，其餘的是他的那群小跟班，最後進來的則是南宮燕。

    通子你怎麼樣？一個為首的彪形大漢虎聲虎氣地問道。

    沒，沒什麼，孫通有點虛弱地答道。

    我爸媽呢？

    他們在外地談生意，知道你出事很是着急，讓我們哥幾個好好照顧你。

    通，通哥怎麼樣？大張和幾個小混混急切地問道。

    什麼怎麼樣啊，她怎麼來了？孫通沒好氣地問道，她指的就是南宮燕。

    是，是我們一起送你到醫院的。

    孫同學，大夫剛給我們說了，你有貧血症。南宮燕一字一句說道。她現在已經清楚這孫通就是傳說中的惡少通，她雖然是新來的，但惡少通她是聽說過的，對於黑色背景的人，她一向沒有好感，所以她剛才說的每一句話都幾乎是一字一句從牙縫裏蹦出來的。

    孫通也聽出她對自己沒有什麼好感，不屑地哼了一聲，轉頭問那個彪形大漢：虎哥，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個大漢搖搖頭，說道：那個女教師說的沒錯，是貧血症。

    貧血症？孫通暗自納悶：從小到大身體一直很好，飯量也不錯，消化也正常，從沒挑過食，怎麼就突然冒出個貧血症！

    這時主治醫生也來了，擠過人群，同孫通點了點頭，一旁的護士將體溫計遞給了孫通，讓他將體溫計夾在腋下。

    同學，你覺得怎麼樣？醫生和顏悅色地問道。

    倒沒什麼，只是覺得頭暈。孫通有點有氣無力地回答道。

    初步診斷，你有貧血症狀，需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

    住院？孫通暗自道：一個貧血還需要住院？

    那醫生似乎看穿了他的心事，對他說了句：必須住！然後轉身向那彪形大漢囑咐了幾句，便匆匆離開了。

    孫通一把拉住虎哥的手，有點心虛地問道：虎哥，那大夫同你說了些什麼？是不是我得了不治之症，你可要告訴我！

    噗嗤，南宮燕和護士通通笑出了聲說道：孫同學，就是貧血而已，你不要疑神疑鬼，胡思亂想。等病情好轉就可以出院了。

    孫通一下覺得面紅耳赤，恨不得抽自己個耳光。當着這麼多人，尤其是南宮燕，竟然自己問出這種話來，着實不該。思來想去覺得今天極為懊惱，這根源興許就是這個討厭的女人南宮燕，她會不會就是我孫通命中的克星啊……

    夜已深沉，白天還略感喧囂的住院部此時已是鴉鵲無聲，病人和家屬們都早已睡熟，只有孫通還在輾轉反側。

    興許是白天睡得太多了吧，孫通又翻了個身。

    突然，寂靜的單人病房中發出一陣聲響：吱吱，吱吱。孫通被嚇了一跳。

    怎麼現在的醫院還鬧耗子？孫通抱怨道。

    耗子？你全家都是耗子。吱吱。

    誰啊？孫通不顧渾身無力，一下子坐了起來，大喊一聲打開燈，隨即四處張望。

    但空蕩的病房除了自己，孫通什麼也沒發現。

    莫不是自己幻聽了？孫通擦擦額頭上的冷汗，在確定病房就只有自己個兒後，便將燈關去，準備繼續入睡。

    嘿嘿，別找了！那個似人非人的聲音又出現了。

    孫通覺得背後陣陣發涼，冷汗不住地往下淌，強作鎮定地問道：兄弟是誰？你在我病房麼？

    哈哈哈，你也配當我的兄弟？那身音極為尖利。

    孫通有點懵圈了，他顧不上害怕，壯着膽接着問道：你到底是誰，你在哪裏同我說話？

    哼哼，別找了，我就在你的意識里！

    完了，完了，這回八成是鬼附身了，要不就是精神病，叫什麼分裂來着。孫通心中連連叫苦。

    呸，你才是鬼呢！有俺在，哪個鬼吃了熊心豹膽敢來附身你？！

    那個尖利的聲音又傳了出來。這回孫通聽清楚了，聲音並不來自於外部，而確確實實來自於自己的腦海中。

    媽呀，精神病麼？孫通第一反應就是自己可能得了某種精神疾病。

    吱吱，什麼精神病？俺老孫可沒聽過這種病，俺老孫只知道失心瘋。

    孫通這才意識到這個聲音的主人似乎能知道他的內心的想法，還自稱俺老孫，莫不是？

    你猜的對，俺就是花果山水簾洞洞主，齊天大聖孫悟空！

    我嘞個去。

    聽得真真切切，沒錯，他說的不是孫通，而是孫悟空！

    這是幻覺，這是幻覺，孫通堅挺地不斷暗自告知自己。

    哼哼，那人在孫通的腦海中發出一聲冷笑，說道：還以為你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沒成想俺老孫沒露面就把你嚇成這樣！

    我呸，孫通不知哪來的怒火，破口大罵起來：有本事出來，單挑啊，躲在暗處里算什麼英雄好漢！

    啊哈哈哈，單挑？你也配？我只需動動手指就能把你的身識打的魂飛魄散。要不是有難言之隱，俺老孫還要依靠着你，不然非要教訓教訓你這個黃口孺子！

    孫通也不甘示弱，挑釁道：不敢就是不敢，還說什麼有難言之隱，我看你是豬鼻子插蔥裝蒜！

    說完這句，孫通就後悔了，因為他的頭像突然爆炸一般劇痛起來。

    那聲音可不管孫通頭痛與否，照樣冷嘲熱諷道：嘿嘿，怎麼樣，還和老孫單挑麼？先讓你嘗嘗當年老孫帶緊箍咒的滋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