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是老不死 裝逼之風常伴吾身

    一片混沌意識海中。

    無上下左右之分，沒有長寬短窄之別，不知多少歲月過去，迷迷濛蒙之中有一點光亮忽然閃現。

    這是一個有手有腳看相貌模糊的半透明光影，它迷迷糊糊的看着周圍的環境，顯得有些懵懵懂懂，智商不是很高的樣子。

    陳慎瞪眼看着四周，有些懵逼，難以置信的呢喃自語，「我......這是在哪裏?」

    「我怕是死了吧！」

    陳慎清楚的記得，自己與一群工友聚會後，一起在車上開黑玩農藥，由於那天撿到了一百塊錢，心情不錯，沒有借酒消愁的必要，所以拒絕推掉了好些杯酒，因此頭腦比較清醒。

    但其他人可就沒那麼冷靜了，陳慎待的那個廠主要是做電腦主板包裝，乾的是流水線工作。也不知道上邊的老闆是多黑心，拉一些含有大量不合格零件的主板，工廠流水線又要求產量，他們緊趕慢趕在晚上十二點才堪堪弄好。

    本來嘛，幹流水線這種工作就很煩人，還碰到這樣沒良心的老闆，心情不煩躁才怪，所以弄出了不少的疏漏。

    又恰逢上面管事的突然發瘋大檢查，查出了好些產品不合格，將一伙人罵了個狗血淋頭。

    如此種種，他們心情糟糕到了極點，還冷靜個屁啊！再加上喝了酒壯了膽，都玩的很瘋。

    酒壯熊人膽，也壯狗膽。

    他的一個死黨喝了點酒，輸了大喊大鬧，哭天喊地，硬是嚎着說自己還能反殺，然後也不知是那一根筋不對，偏要拉着司機一起來玩，結果一拉一扯，方向盤打偏，一個不慎，開着車衝下了高速......那是在一百來米高的高架橋上。

    直到現在陳慎都還能回憶起，極速下落時，工友殺豬般的驚叫聲，和「雙風灌耳」的呼嘯聲，然後......嘭！

    整個世界清淨了！

    他相信，以那種高度跌落，沒人會倖免於難，就是鐵人，那也是砸扁了的。

    看看自己半透明的手，就像是立體投影一樣，摸了摸自己的胸膛，結果穿了過去，摸到了後背。

    「我死了麼！！？」

    人死了，不是一切成空嗎。

    可，為什麼我還有意識存在，難道我死了變成鬼了？我這是魂魄的狀態？

    這裏是無邊地獄？！

    四周無邊無際，黝黑而孤寂，在這裏如同置身於枯寂冰冷的宇宙太空之中一般，感受不到一絲溫度。

    陳慎打了個冷顫，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口上還不忘咒罵道:「該死的死胖子，反殺你妹啊，不知道『我能反殺』是三大錯覺之首嗎，龜孫，千萬別讓我在地獄裏碰到你，不然死了也要弄死你個鬼！」

    陳慎嘀嘀咕咕半天，見着整個空間一點變化也沒有，也沒等到傳說中的黑白無常，一手拿着大棒，腦袋上寫着「一見生財」「天下太平」來抓自己，漸漸的他膽氣開始大起來。

    「難不成，最近亡魂太多了，黑白無常編制不夠，忙不過來了？」

    「忙不過來了好啊，最好忘記我，我可不想被一坨鐵鏈子拴着進閻王殿，被一群死鬼審判。」

    「陽世禮送，還被那些酒鬼賭鬼整得淒悽慘慘，到了陰間我一點錢都沒帶着，也不會有人燒給我，到時候還不給我發配到地十八層地獄受永世煎熬......」

    陳慎胡思亂想着，雞賊的眼睛掃視着這個無邊無際的空間，然後他開始在這個空間奔跑，一天兩天，一年百年，不知過了多久，在這種沒有任何東西作為參考的地方，時間似乎都失去了意義。

    陳慎很神傷，才看一兩眼的時候還覺得有點新鮮，可看的久了，他想死的心都有了......額，不對，似乎他現在已經死了。

    陳慎蹲在那裏畫圈圈，沒有......沒有......這個該死的地方什麼也沒有！

    他一臉沮喪，這破地方什麼也沒有，長此以往他會憋瘋的，一瞬間他有了一個念頭。

    這個地方不是地獄，地獄都要比這破地方熱鬧千百倍！

    我要出去，我要投胎，我不要待在這裏！

    黑白無常你們倒是來捉我啊！你們這群懶鬼，一點都不敬業，這裏有一個急需救援的孤單鬼啊！！

    咻，忽然之間前方出現了兩道光點，照亮了一方空間。

    陳慎嚇了一跳，差點掉頭就跑。

    他小心的看去。

    兩道光點中，一團很大，熾烈的如同太陽，熠熠生輝，陳慎只是看了一眼，就覺得眼球被燒灼了，一陣劇痛。

    不得不移開目光，看向另一團。

    這一團是一道不知何時點燃，燃燒了萬古的青色火苗。它照亮一方小空間，散發着的一種令人非常親切的感覺。

    陳慎沒敢輕舉妄動，這破地方太詭異了，剛才還什麼也沒有，他只是叫喚了兩聲就出現了兩團『光』，指不定裏面有什麼鬼東西，在盯着自己呢。

    有些神經質的圍繞着小火苗左轉三圈，右轉三圈，餘光不離大光團，心中暗想莫不是地獄早就解除黑白無常的編織了？

    而這就是現在這一代，地獄革新後，新的逮捕亡魂的裝置？

    器物代替手工？

    陳慎腦洞大開胡亂揣測，青色火苗光團上傳來的一陣陣親切的感覺，瘋狂侵襲着他的思維，他很快轉變了主意，咬着牙，開始靠近那一束火苗，邊走邊罵道:「靠，我陳慎死都死求了，勾引我，怕你個屁呀！小小火苗，我聖者陳，倒要看看你是什麼妖魔鬼怪！」

    伸出手抓向火苗狀的光團，在指尖一觸碰到火苗的時候，陳慎眼睛驟然瞪圓。

    「呃呃呃......呃呃呃」

    面容在微微抽搐，魂體顫抖着，若是在肉身狀態估計都翻白眼，口吐白沫了。

    一股股記憶的洪流，如同泄閘，蠻不講理的沖入陳慎腦海中，一幕幕記憶畫面在眼前仿如萬花筒一般轉過，也不管陳慎需不需要，能不能接受，浩如煙海的記憶填鴨式的統統灌加給他。

    不知過了多久，陳慎感覺自己魂體都要被撐的撕裂了，那種記憶太多，太浩瀚，太繁雜了，他苦苦支撐着，魂體逐漸變淡，成了透明，似乎只要一陣風就能將他吹散。

    就在他忍不住絕望，魂體將要崩潰之際，這種記憶的灌輸終於停止了。

    「呼.....呼呼......呼......」

    陳慎癱着，內心生出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甚至喜極而泣。

    「到底是誰的記憶啊，這麼恐怖。不經過我同意就傳給我，媽的智障吧！」他哭笑着抹着不存在的鼻涕眼淚，罵罵咧咧的站起。

    青色的火苗光團似乎完成了它的使命，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不見了。

    「我到要看看這王八蛋記得都是些啥，竟然那麼多。」他哼哼唧唧的又罵了幾句，然後念頭一動，腦海中一幕幕如同畫卷的記憶清晰的浮現眼前。

    一瞬間，陳慎沉迷了進去。

    「吾名——地玄！」

    「太上紀元，吾誕生於天池之中，與天地同生，觀天地萬法，看世間規則，不知不覺之中睡去，一覺萬年......」

    「太上紀元......」

    「太上紀元......」

    「先天紀元，吾遊歷虛無，穿梭大界，看遍萬物，不知不覺，在這個紀元中睡了第九千二百七十二次覺，醒來時，天地規則大變，先天生靈隕落無數，竟換了紀元......吾毫髮無傷，繼續遊歷大界......」

    「荒帝紀元，吾於九十九重神雷中沐浴，相鄰大界中有大能出現，拜我為祭靈，吾思索一番，這該是要追隨於我，於是吾笑着將他吞入了腹中......」

    「荒帝紀元，在沉睡了不知多少年，歷經多少事後，吾幡然回憶起當初吞下的那個人，知道吾誤會他了，不過......吾答應了他，即會做到，橫渡虛宇，輾轉數個大界回到了那個人所在的地方.......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當初那個大能所在的部落消失了，吾尋着他的血脈，找到了一處仙朝，以大法力，將仙朝收入體內小天地中，以後世世代代拜吾......吾完成了承諾。」

    「大古紀元，又是一個紀元啊，已經不知道多少個紀元了，七個還是八個吧，吾記得不太清了......吾見着無數大界新生與毀滅，看着一位位戰天鬥地，向天借命的至強者在無窮劫雷下，灰飛煙滅。不禁心中有些冰冷與落寞，為何世間生靈一個個逝去，而唯我獨存焉！？」

    「......」

    「這一次甦醒，很有意思，吾居然被這一時代的一強大宗門抓住了，這個宗門很強大，在吾久遠的記憶中這個勢力能排進前十，它大能無數，肉身強橫到足以橫渡虛空，征服了一個個的星球。

    吾沒責罰這個宗門的不敬，反而覺得很有新意，於是就在他們的困陣中帶着不動，與他們聊天論道，他們對吾還算不錯，經常用所謂的神通術法劈砍周身給自己松骨，吾甚是感激......醒着三次，睡了三次，第四次醒來時，吾卻發現那個宗門被滅了，山門都不在了。

    這一次吾被新勢力捉住，他們仍像之前那個宗門一般熱情，吾便在那裏呆了下來......」

    見着這些生動的記憶，陳慎第一個念頭是「這記憶里的老烏龜是個老不死，而且還是個智障。」。

    然後下一個念頭就是「我能修仙了！？」

    「快看看到底怎麼回事，這老龜怎麼就留下一堆記憶了呢。」陳慎興奮無比，在原地都要跳起來了，他快速翻到繼承來的最後一段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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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趣啊，無趣，吾活的太久了，經歷了各種事情，心冷了，嘗試了無數種辦法，為何吾就是死不了呢。

    陰間閻王的生死薄上吾親自寫滿了自己的名字，寫完之後，生死簿這天賜至寶陡然湮滅...死亡之域，自古傳說入之必死，吾在裏面睡了三覺，毫髮無傷......

    萬古絕地，生命禁區，落魂谷，雷霆本源地......一處處號稱有進無出，世間死地的地方，沒有一處地方能隕滅吾，乃至傷到吾。

    吾苦思冥想，歷經九醒九睡，終於想到一法，逆亂時空，將某個小傢伙捉來替換自己，承受至高時空規則懲戒，承受那不可承受之重責，這一定能殺死吾......」

    「吾死了，但是還是要留下點東西啊，沒什麼珍貴的東西，便將死後的自己送於後來者吧。或許這一次逆亂時空會讓天地末法，吾考慮到了，於是在內府，凌駕於三大內天地之上的地方收集了一些小東西。」

    誒，可憐的後來者啊，希望你玩的開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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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慎黑着臉沉默了一會，然後突然仰頭叉腰，放浪形骸的大笑起來，「哈哈哈哈......」

    「機緣，大機緣，誰說小說中所說的就是假的。哈哈哈，千千萬萬作死的道友們，我陳慎遇到這種大機緣了！！！！」

    大笑着發泄了好一陣，陳慎感覺渾身都舒暢了，此刻要多嘚瑟，就多嘚瑟。

    「出車禍不僅沒死，還得到了地玄這一位，同天地一起誕生的不死強者的遺澤，嘖嘖。」

    陳慎眼睛發光，似乎看到了未來自己玩轉世界，揮斥方遒的無上英姿，興奮的狠狠搓了搓手，「嘿嘿，美好的新世界啊，我陳慎來了！」

    「眾生，你們的聖者陳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