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大牌中的大牌

    比起一直不知來歷的執行官佩托絲是高階執行官米杉的學徒這件事，更讓大主教阿塔尼斯震驚到懵逼的是米杉告訴他刀鋒女王已經抓住了，正在研究怎麼把她變回人類。

    以亞頓的名義，這是什麼鬼？親眼見證過蟲群多可怕、刀鋒女王多狡詐、還有兩者加一起是什麼樣恐怖敵人的阿塔尼斯聽到這個消息後差點背過氣……能讓靠皮膚呼吸的星靈背過氣，可見震驚有多大了。

    見面就耍大牌，拽的跟什麼一樣的遠征軍指揮官，阿塔尼斯也見過不少。

    或者直接點說，不管回應召回令時是乾脆的還是拖拉的，絕大多數遠征軍執行官在回來後第一件事就是質疑阿塔尼斯。

    畢竟母星艾爾實實在在的是丟了，剛好阿塔尼斯又是現任星靈最高領袖，這種事不問責阿塔尼斯問誰。

    再加上阿塔尼斯的年紀也着實太年輕了一點，相對於星靈的壽命和年齡觀點，阿塔尼斯差不多相當於人類二十一二歲，頂天了二十三歲到二十五歲的樣子。

    那麼那些執行官們回來就表示「你不行就換我上」也是理所當然可以理解的事情。

    在加上這些遠征軍執行官里，不乏一些和奈拉齊姆星靈不對付的老頑固，每當有一支艦隊回來，都會熱鬧幾天。

    不過這些遠征軍執行官似乎忘記了某件事情，那就是阿塔尼斯年紀輕輕就能當上星靈領袖不是沒有原因的。

    他在母巢之戰時期的戰績和資歷，一個英雄之名是妥妥的。

    他得以上位，除了比他資歷又高又年長的要麼犧牲了要麼跑了外，是實實在在的眾望所歸，或者說除了他以外，其他人都沒資格擔當領袖的重任。

    最後的亞拉氏族，也就是曾經仲裁官階級氏族的首領納罕有這個想法，但是沒人認。

    能跟蟲群談笑風生的阿塔尼斯，當然不怕這些於其說是耍大牌，不如說是想要稱量稱量自己本事的老前輩。

    到目前為止，除了唯一一位自稱「高階執行官」……這個職務在聖堂武士里相當於階級最高領袖的米杉以外，其他遠征軍的老前輩都對阿塔尼斯心服口服。

    紛紛表示星靈雖然逢此大難，但也未嘗不是一次浴火重生的機會。

    他們都相信星靈在阿塔尼斯的率領下，能走出一個不一樣的未來。

    在來到海文之前，阿塔尼斯甚至已經做好了再對高階執行官米杉來同樣來這麼一波的準備（星靈版隆中對？）。

    再加上黃金艦隊已經和記載中的差不多，算是成型了。

    阿塔尼斯計劃接納了米杉的艦隊後，就立刻全艦隊開拔艾爾，消滅盤踞在艾爾上的異蟲，光復母星。

    同時挾大勝之勢，進攻查爾，擊敗刀鋒女王——這就是大主教阿塔尼斯的全部計劃，除了刀鋒女王那邊可能有點麻煩外，其他的阿塔尼斯覺得都是萬無一失的。

    別說吉姆雷諾覺得黃金艦隊誇張了，就連阿塔尼斯自己，也是對成型後的黃金艦隊一臉懵逼。

    能把這麼牛逼到這種程度的族人，弄到被異蟲侵佔了母星，最高議會那些傢伙着實可惡，難怪納罕那麼不受人待見，都是有歷史原因的。

    以阿塔尼斯在母巢之戰時記載的經驗，如果那個時候星靈有現在這隻黃金艦隊，遇到任何戰況平推就可以了。

    蟲群來了，平推過去，ued來了，平推過去，不管誰來了，平推過去就完事了。

    「我們的文明如群星般照徹寰宇」這句話，只有親眼見到實實在在的，才能深有感觸。

    至於為什麼刀鋒女王那裏不確定，因為見識過刀鋒女王奸詐狡猾的阿塔尼斯，不確定母巢之戰結束後的四年裏，蟲群在她的手裏變成了什麼樣子。

    論擴張種地的本事，異蟲把科普盧星區另外兩族甩的不知道哪裏去了。

    不過不管有沒有絕對把握，向刀鋒女王的復仇都是必須要進行的，阿爾達瑞斯、菲尼克斯、拉莎加爾、佩托絲這些賬都是要算清的。

    再說打仗什麼的，誰能真正有絕對的把握。

    然而沒等自信滿滿的阿塔尼斯用榮耀的武勛洗刷星靈的恥辱。

    高階執行官米杉直接表示刀鋒女王他已經逮住了，並且語氣平淡的跟隨手拍死一隻蟲子一樣。

    剛聽到米杉這麼說的阿塔尼斯第一反應是不信，或者說不敢相信，也不願意相信。

    但是喜歡自己給劇本加戲的阿塔尼斯發現好像真的有可能……

    因為執行官佩托絲就是在查爾的軌道平台上犧牲的，當時打的就是刀鋒女王的部隊。

    這意味着復活執行官佩托絲的行為肯定也是在查爾。

    那麼一支星靈艦隊跑到異蟲老家查爾會發生什麼事情，誰都能猜出來。

    再加上對方肯定也知道了執行官佩托絲的「死」，和異蟲有關，那麼既然為了執行官佩托絲願意跨越無數光年趕回來的，再為了佩托絲拍死一隻蟲子似乎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不過隨手拍死蟲群……哦不，是隨手就把刀鋒女王給抓住的行為也未免太誇張了吧！

    一肚子疑惑在阿塔尼斯看到刀鋒女王被關在靜滯力場中，被一堆穿白大褂的人類研究的場景後轉變為了一句發自內心，但是沒說出來的驚嘆：

    「老哥你這牌耍的夠大的，不服不行！」

    驚嘆後的阿塔尼斯親自帶着賽蘭迪斯一起降落到海文星，來到了漢森博士的實驗室里，和被關在靜滯力場中的刀鋒女王大眼瞪小眼瞪了好一會。

    看阿塔尼斯瞳孔中靈能的涌動，似乎下一秒就會點亮靈能光刃戳刀鋒女王一刀……或者把自己手弄傷。

    不過最後阿塔尼斯還是強忍住衝動說道：「蟲群佔領了我們的家園，我高貴的族人們淪為難民，但是……」

    「蟲群無法摧毀我們的意志，因為神聖的……」

    「卡拉從來沒有神聖過，大主教。」米杉打斷了阿塔尼斯的話語。

    「異端！」阿塔尼斯身邊的賽蘭迪斯立刻大聲的喊道！卡拉的存在對於辮子還有用的卡萊星靈是非常神聖的存在。

    賽蘭迪斯可以容忍在位階上和自己一樣都是高階執行官的米杉說出任何不敬的話語，但絕對不能容忍米杉玷污神聖的卡拉。

    「異端？」米杉上下打量了一眼和上一次見面相比整了容的賽蘭迪斯，在阿塔尼斯出聲斥責對方之前首先說道：

    「已經多少年沒有人稱我為異端的了，上一次被這麼稱呼好像還是萬世之戰時期。」

    「萬世之戰……」阿塔尼斯的注意力立刻從刀鋒女王身上轉到了米杉身上。

    在星靈族中，萬世浩劫是永遠無法被規避的歷史，是最黑暗也是最沉重的歷史。

    但只有沒有經歷過那段時光的後人才會稱那段時間為萬世浩劫，經歷過的……都會稱呼那段時間為「萬世之戰」

    問題是萬世浩劫不是已經結束三千年了嗎？難道面前這位看起來年歲並不大的高階執行官是三千年前的古代星靈？

    察覺到阿塔尼斯疑惑的米杉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用着意味深長的眼神注視着這位大主教。

    廢話，我可是黑戶，不直接把自己忽悠到萬世之戰這個連亞頓之矛里那位最高保護者洛哈娜也無法給出結論的時候，分分鐘就被查出來了好吧。

    驚訝之餘的阿塔尼斯突然注意到米杉的神經束鏈接非常奇怪。

    正常的卡萊星靈，因為可以鏈接卡拉這個雲計算中心，所以思想大多是敞開的，任何想法和情緒都瞞不過身邊同樣鏈接在卡拉里的族人，

    但米杉的神經束鏈接是半封閉的，是否鏈接到其他人甚至是否鏈接到卡拉，都是由他自己決定的。

    倒是站在米杉身邊的執行官佩托絲，是正正經經鏈接到卡拉里的，阿塔尼斯能感覺到佩托絲因為剛剛賽蘭迪斯的話而產生的憤怒和……殺意？

    米杉的特殊之處再聯繫到米杉剛剛用萬世之戰這個古老稱呼來稱呼萬世浩劫，阿塔尼斯想起了某些記載里的事情。

    星靈在擁有卡拉之前，的確可以主動選擇是否建立心靈鏈接，在那個時候，這種儀式非常神聖。

    但是因為某些不知名的原因，人們放棄了這個儀式，封閉了自我，無數的部族陷入了浩劫紛爭之中。

    一直到偉大的卡斯發現了凱達林水晶的秘密，建立了卡拉，才讓星靈結束了曠日持久的浩劫之戰。

    「有件事你必須承認，大主教。」米杉說道：「現在我們還在用的絕大多數戰爭工具和戰法，甚至很多技術，都是來自萬世之戰。」

    「把現在的星靈編成一個氏族丟到那個時期，我很不看好你們的存活率……」

    「……」至少花了一秒鐘的時間，阿塔尼斯才回過味來面前這位高階執行官在吐槽現在的星靈戰五渣。

    雖然非常想反駁，但被阿塔尼斯視作大敵的刀鋒女王很安靜的被關在旁邊的靜滯力場裏，而在母巢之戰時期被稱為有史以來最出眾的指揮官執行官佩托絲，也恭恭敬敬的站在對方身後。

    想了半天，阿塔尼斯發現自己真的沒法反駁對方的嘲諷。

    現在的星靈在對方眼裏，就是戰五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