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怎麼回事兒?」許瓷回府,看見一粗布衣裳的婦人正向許府管家乞求着什麼,面上存着讓人難以置之不理的蒼白無助,說着說着還留了眼淚,不免心驚。
「小姐?哎呀,小姐,這人純屬是鬧事的潑辣戶兒,可莫要髒了您的眼兒。」許管家是個身材微胖的人,走起路來倒有些滑稽了。
「這是怎麼了?」
許管家本是不樂意的,正想着怎麼勸了小姐切莫多管閒事,便看見那個本與他爭執的婦人疾步走向許瓷,急急跪下,本是抓着衣裙的雙手轉向抓着許瓷的裙底,整個身子幾乎是爬伏在地了,她淚眼婆娑道「您便是那大善人許大小姐?您可幫幫我吧,那只是個孩子,只是個孩子啊,求求您了,幫幫我的乖孩子吧,她是個好孩子,幫幫我吧...」
許瓷每年到也會選出倆日戴上面紗為些窮苦百姓施粥布膳,也因的許瓷在府中地位相當,所以每次給出的都是些好東西,讓她在這青州賺了個好名聲。
許瓷默認,婦人便更是哭的大聲,聲聲哀求道「許大小姐,許大善人,您可行行好,幫幫我吧,求求您,幫幫我...」聲聲真切,泣字成珠。
「你起來吧」許瓷看着心酸,雙手想要扶起婦人,卻發現不只是她的力氣太小還是如何,她根本無法摻起這婦人,便只好蹲下輕聲安慰她。茹兒在一旁為許瓷還出帕子,心下確實不想自家小姐遇上這些麻煩的。
「小姐,您莫要多管...」許管家也恐怕自家小姐遇上什麼麻煩攤子,還想勸勸,卻不料被打斷。
「許管家你別說了,快將這位夫人牽入府中。夫人莫哭了,您遇上了什麼事,我會盡力而為的。」
「善人,活菩薩呀,謝謝,謝謝您。」婦人頓了頓,又想到什麼,還是止不住默默垂淚。
「奴本是徐安之人,前不久剛失去了丈夫,為了生計不得已才帶着孩子來投奔親戚,卻不料還未尋到親戚,我的苦命兒竟在街上衝撞了富貴之人的馬車,求求您求求您了,救救我那孩子吧,她才十歲呀。」婦人抽抽噎噎道。
「你莫要再哭了,如今那孩子身在何處?」許瓷有些哽咽。
「我們母女人什麼沒什麼盤纏,只好將她安在城北的一座破廟內...」說着,婦女慚愧的低了頭,無從安置的手抹了抹眼淚。
如今寒霜未卸,城北那廟幾年未曾翻修,一個大人都受不了冷風的襲打,更別說一個孩子了吧。想着,許瓷道「管家,你快些將人接回來,再吩咐下人去尋了劉大夫來。」
「是,小姐。」無奈,自家小姐就是太善良了。
「姐姐。」輕柔卻不含糊的聲音想起,來人便是許婻,許家庶出的小姐。
「婻兒,你身子不好,怎麼起來了?」許瓷擔憂的去摻着那副隨風倒的身子。
「我還沒有這麼弱呢,本是要睡了的,只是聽丫鬟說姐姐回來了,我就趕着來了。」許婻笑的一臉天真無邪,就像個永遠長不大的嬰兒。「剛剛可是發生了什麼事兒?」
「是一位的婦人,我看着可憐,便幫了她。」
「姐姐真善良,真心想要成為姐姐這樣的人,咳咳咳」許婻說着說着,突然咳嗽的厲害。
「傻丫頭,像我作什麼,芙兒,快扶你家主子歇息,莫讓她受涼了。」許瓷緊張的拍了拍她的背,再轉向她身邊的侍女道。
「是。」
「小姐快披上,莫要受涼了可別關心了小姐,倒忘了自己了。」茹兒回了院子,拿來一件披衣。「天色已晚,不若您先歇下吧,至於那母女人,茹兒傳來您的話,讓他們好好的以禮相待即可。」
「嗯。」許瓷再怎樣也不過是個世家小姐,再加上年歲尚幼,終究沒抵住犯了困。
翌日。
「小姐小姐,您醒醒。」茹兒雖不忍寅時便將人叫起來但真是有大事發生,實屬無奈。
「怎了?」許瓷睡眼惺忪的樣子像極了憨着的貓兒,眨了眨眼,發現根本睜不開,只好作罷,說道「有什麼大事以後再說吧,天塌了就幫我頂着。」
「這事兒可事關小姐您的終生大事,您可該着急一點兒了吧。」茹兒邊說邊扯着許瓷裹緊了的被子,若是平時,許瓷一定會好奇她哪兒來的這麼大的力氣,但現在情況不同...
「你是說婚事?我的?」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老爺和夫人今個天微微亮便支使了個丫鬟說了與奴婢聽,這還有假?」
「可本小姐還未滿十五,怎麼,是誰有這傾好?」
「這奴婢怎麼會知道,好了,我的小姐,老爺夫人還等着呢,您快一些吧。」
「昨日那對母女可安置好了?」她邊穿着衣服邊問道。
「是的小姐,管家將她們安置在了一個偏僻的小院,有吩咐了兩個丫頭伺候着,不會有事的。聽說那個小女孩也沒什麼大事,傷口處理好後,大夫又開了些治風寒的藥給她們。」
「這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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