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不缺靈玉

    「小姐想要從哪邊開始切？」

    凌月走上前，狀似沉思了一番後，纖白的玉手指了指原石左側帶有蟒帶的位置，聲音清雅，「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賭石，聽說有蟒帶的地方容易出綠，所以麻煩陳師傅，就先沿着這條線切一刀吧。」

    陳海宏聞言一笑，對這清雅出塵的少女頗有好感，點點頭便將刀鋒對準了那條線。

    「裝模作樣！」站在退後的沈萬山身邊的沈倩茜，最是嫉妒和看不慣凌月那副出塵淡雅的模樣，冷哼一聲不屑道。

    凌月聽力敏銳，自然將她的話聽在耳中，只是並沒有放在心上。

    紅唇淺淺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看着那刀鋒切入原石。

    「咔！」

    「出綠了！」陳海宏第一個出聲，顯然很是意外這一刀之喜。

    唐老聞言一驚，立刻湊上前去看，在看到那花白中心的一小抹濃郁迷人的炫紫色時，眼睛猛地一亮。

    「是紫翡！」一字一頓，鏗鏘有力。

    「什麼？！紫翡？！」唐博忠聞言也不禁湊上來看，眼睛倏地睜圓，臉上的驚喜無法掩飾。

    眾人紛紛看去，皆看到了那抹奇幻般的紫色，一個一個都睜圓了眼睛，隨即或陶醉或欣賞，無不上前兩步，從近觀賞。

    沈倩茜暗暗咬牙，不甘地跺了兩下腳，嫉恨地大聲喊道：「切！出綠了又怎麼樣，說不定……說不定這也是靠皮綠呢！」

    宋東陽聞言，臉上露出了嗤笑。

    「靠皮綠？沈倩茜，你當靠皮綠那麼好遇到？」

    「不錯，靠皮綠縱然令人不喜，卻也如中高級玉石一般極難遇到，一般來說，一批玉石中能有一塊靠皮綠，已經是非常高的概率了。」宋啟天點點頭，對自家兒子的言論支持道。

    圍觀眾人聞言也紛紛點頭認可，他們可都是浸淫賭石多年的人了，這點見識和經驗還是有的。

    所以，沈倩茜這一番話，頓時就被大家當成了她沒見識的依據和笑話。

    「茜茜，閉嘴！」沈萬山面如菜色，厲聲喝止，再次看向解石台上凌月那塊原石，臉上都是懊悔。

    這場賭約，最好的結果，也只是平局了！

    如果說帝王綠是傳說中的翡翠，那麼，色澤濃郁通透的紫翡就是傳說中的傳說，極品中的極品！

    帝王綠雖然不易見到，卻也在豪門大戶中時有傳閱，但是紫翡……雖然玉質可能相當，但是稀有程度，卻是勝過帝王綠的。

    如果這個女孩的原石只是靠皮綠倒還好，可以算成平局，但若不是靠皮綠……那這場賭局，他沈萬山就輸了……

    沈萬山此刻萬分懊悔支持了女兒的這場賭約，如果他沒答應這賭約，或許就不需要在大庭廣眾下解石，就不會在丟了一次臉後，很可能還要再丟一次更大的臉。

    「陳師傅，接下來要麻煩您按照經驗把剩下的部分都解出來了。」凌月臉上的笑容淡淡，並沒有如眾人那般驚喜或意外，反而對着陳海宏繼續下指示，語氣依然謙和有禮。

    「……好。」陳海宏原本也沉浸於驚喜中，聞言回過神來，又是一驚一喜，這女孩，竟一點也沒有乍得稀世珍寶的失態表情，反而還將接下來的解石流程全權交託給他來決定。陳海宏驀地覺得有種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的感覺，精神一震，強壓下激動和興奮，咽了口唾沫，點了點頭，再次將刀鋒提起，對準了原石另一側。

    沒過五分鐘，原本足球形狀的原石就被切成了四四方方的拳頭大小，陳海宏這才移開刀鋒，改為擦石，小心翼翼地沿着已經露頭的紫色玉石慢慢地擦。

    白花花的原石已經在解石台上落了一地，灰白的石屑中，一團雞蛋大小的紫色石塊正慢慢顯出雛形。

    「咕嚕！」也不知是誰緊張地吞咽了一口唾沫，聲音之大，讓安靜的現場眾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然而眾人已經無法分心去顧及，只全身心投入到即將現世的那團朦朧炫紫之中，只差一點點了，只差一點點，就可以顯出全貌了。

    縱使陳海宏再經驗老道，再沉着穩重，在面對稀世珍寶將從自己手上誕生的這一刻，他的手也忍不住微微顫抖了起來。

    沈萬山的額頭已經全是汗水，此刻的他多想衝上前去阻止解石，可是他的目光里倒映着唐老、唐博忠、宋啟天、宋東陽、元今泰這幾位京城四大豪門中位高權重的人的身影，令他不得不偃旗息鼓。

    終於，陳海宏停止了擦石的動作，顫抖着雙手，取來一瓢水，朝着那一團還稍顯灰白的紫色澆了下去。

    「嘩啦啦……」

    紫色的光芒如同雨後陽光衝破雲霧般從灰白的原石表層中透射而出，在偌大的高級區場內熠熠生輝，就連雪白的解釋台牆壁都被映照得泛出淺紫，光滑的大理石地面更是倒映出雞蛋大小的紫色影子，美輪美奐。

    絲絲僅有個別人能感應到的純淨靈氣在紫芒中時有時無，令凌月喜悅地勾起了唇角，仿佛母親見到了自己的嬰孩，也令紫原睜大了雙眼，眼中有驚喜蔓延，仿佛乾涸的人見到了一汪潺潺清泉。

    「太美了！」人群中的一名貴婦不禁發出了由衷的驚嘆，同時也道出了在場眾人的心聲。

    「的確是很美！美得奪目，美得尊貴！」唐博忠也感嘆出聲，看向唐老，見唐國民也認可地點點頭，眼中盛滿驚喜和滿意，他再看向凌月，忍不住就是一笑。

    「小月你這眼光着實不錯啊！這樣頂級的紫翡都能被你賭到！」話語裏是真誠的喜悅。

    「唐叔叔，哪裏是我的眼光不錯，分明是你和唐爺爺先挑選了這原石放在貨架上，而我只是運氣好才能中標開出紫翡。」凌月謙虛地笑道，言語裏將一半的功勞歸給了唐老父子兩的好眼光。

    「哈哈，你這丫頭！」唐老頓時被逗笑，心情飛揚，連連點頭，「嗯，丫頭真是運氣好！丫頭可知，這賭石啊，本就一半靠眼力，一半靠運氣，而丫頭你的意思是，你那眼力也是靠着我們給的，也算運氣，所以你賭到這塊紫翡，就完全是靠好運氣！」

    「對啊。」凌月歪了歪頭，故作天真無邪地點頭應到。

    這下更是逗得唐老和唐博忠直樂。

    「怎麼會……怎麼會是紫翡……這麼漂亮的紫翡……」沈倩茜臉色白得嚇人，眼睛睜得宛如銅鈴大，渾身僵硬，不敢置信地機械般地搖頭低語。這紫翡的美麗程度，竟連她這個敵對方都忍不住心生喜愛，想要將之納入手心中細細欣賞把玩。

    沈萬山絕望地閉了閉眼睛，不忍去看周遭即將襲來的奚落目光，手悄悄地握住自己女兒的手腕，打算趁着眾人注意力還停留在紫翡上時，先溜走。

    他就不信，過了今天，有人敢在外面隨意傳他沈萬山的閒話。

    然而，事實總是不會盡如他意。

    還沒拉動沈倩茜，一道儒雅中帶着威嚴的男音便在場中響起，音量不大不小，剛好讓所有人都聽清。

    「這塊紫翡的型狀和色澤都相當飽滿，還帶有高級翡翠所沒有的光彩，絕對稱得上是一塊極品紫翡！比之帝王綠都絲毫不遜色，更別說只是靠皮綠的帝王綠了！我說的對嗎，沈小姐，沈家主？」

    沈萬山瞳孔一縮，僵硬地轉動脖頸看向說話的人，眼中流露出巨大的憤恨。

    「你們輸了！所以，要走，也該先履行了賭約再走，不是嗎？」元今泰好似沒有看到沈萬山射向他的憤恨目光，繼續儒雅淺笑，闡述事實。

    那「你們輸了」四個字，宛如萬支冰凌利劍，深深地插入沈萬山和沈倩茜的心中，再從他們背後穿出，讓父女倆都感到冰冷刺骨，憤怒如火，又恐懼顫慄。

    他們輸了！輸得徹底！

    這是他們父女兩萬萬沒有想到的結果！

    也是現場許多圍觀之人沒有想到的結果。

    眾人紛紛竊竊私語，對着中央的沈萬山和沈倩茜指指點點。

    沈萬山和沈倩茜父女兩脾性相似，此刻都黑沉着臉，面對周遭的議論紛紛，心中感到屈辱不堪，憤懣難當。

    不過，沈倩茜終究沒有沈萬山的閱歷和沉穩，沒能忍耐幾秒，就立刻爆發了。

    「不就是賭約嗎？！我們又不像某些攀龍附鳳的人一樣出不起！」尖利的聲音完全失去了原本的嬌俏音色，粗魯得令現場的達官顯貴們都不禁蹙眉。

    「這十三塊原石的競標底價合計為1795萬，再加上小月剛剛開出紫翡的這一塊競標底價是……5萬，一共是1800萬華幣整！沈小姐，沈家主，你們是要刷卡呢，還是劃賬呢？」唐博忠絲毫不受沈倩茜尖銳聲音的影響，鎮定自若地報出了凌月手中十四塊作為賭約彩頭的原石的總價，尤其將數字報得尤為清晰明亮。

    這不報還好，一報，沈萬山險些要吐出一口老血來。

    他們花了3000萬標到的一號原石，結果只開出一塊價值不超過1800萬的靠皮綠帝王綠，這本就已經虧了1200萬，現在還要因為賭約再賠進去1800萬！再加上面子和里子都丟了！大虧！太虧！他今天肯定是出門沒看黃曆，所以才會這麼倒霉！

    而沈倩茜在聽到總價後，立刻呆愣當場，完全陷入噤聲狀態。

    饒是她再驕縱，也沒這麼敗家過，從前最多也就是為了出國整容，花了800萬而已，那也已經是整整五年的花銷，可是今天，因為她一場任性的賭局，就賠進去1800萬……更別提，那塊靠皮綠已經讓他爸大虧特虧了！

    沈倩茜怯怯地看向自己的爸爸，卻立刻遭到了沈萬山如冰刀子一般的冰冷一瞪，她立刻慌忙地低下頭去，閉緊了嘴巴。

    沈萬山見狀心中無奈嘆氣，這個女兒，他果然還是太過溺寵了，等解決掉這次的事情，回家後一定要好好管教一番才行，否則將來，說不定還能給他惹出更大的麻煩。

    要知道今天他可不僅僅是賠了錢那麼簡單，還有面子裏子，全部都要賠光了！

    「沈某又怎麼會欠債不還，等回去後，我馬上讓人轉賬。今天時候也不早了，沈某就先攜小女告辭了！」沈萬山屈辱地低下頭，對着眼前站成一排的以唐老為首的唐、宋、元三大豪門掌舵人僵笑着道，只覺得眼前的一排人，便宛如擋在他成功道路上的一度厚實的高牆，任他如何努力地去翻越，卻總是無法成功。

    「沈家主走好，歡迎下次再來我唐家盛會捧場！」唐博忠回應道，語氣里絲毫沒有客氣，先不提沈萬山其人本就不受他待見，就說沈倩茜今天居然膽敢對付他家小月，他唐家就不會對他沈家客氣。

    沈萬山聞言只覺得氣血上涌，生生忍住那股血腥，立刻拉着沈倩茜匆匆離去。

    小高蒼白着一張臉，也連忙跟上。

    見賭約已經結束，眾人的注意力又紛紛回到了那塊美麗的紫翡上。

    「這位小姐，不知道願不願意將這塊紫翡出手？」蔡旬財也是有眼力見的，經過這一會兒時間的觀察，他也算看出這名女孩雖然面生，卻有唐老父子的全力維護，而宋家父子和元家主似乎也對她格外看重，所以出口問話時，他儘可能地用最尊敬的語氣來問。

    凌月聞言微微一笑，「我也是做珠寶生意的，這塊紫翡帶回去也是放到店裏供人觀賞或出售，所以在這裏如果有人喜歡，盡可出價拿去。」

    蔡旬財以及眾人聞言，都是一喜，一個一個立刻躍躍欲試起來。

    「我出一個億！不知這位小姐可還滿意？」蔡旬財率先報價，搓着手看看那塊絢麗的紫翡，又打量凌月的神色，頗有些緊張地詢問。他本就是玉石商人，來參加這場盛會也是為了能得到品質上乘的玉石作為鎮店之寶，像是紫翡這樣稀罕的珍寶，絕對再適合不過了。

    傳聞e國的拍賣場裏曾因為一條紫玉項鍊掀起高潮，那項鍊上的紫玉墜子不過成人大拇指的指蓋大小，最後卻競拍出了八千萬的高價。不過那終究是拍賣價，多少偏高了幾倍。

    如今這裏的紫翡足有雞蛋大小，足夠打造七八條紫玉項鍊了！如果他能以一個億拿下的話，加上後期的加工和保養等費用，也還是只賺不虧！

    哪怕蔡旬財再忌憚凌月與唐老幾人的關係，對於凌月一個小姑娘，他還是有些輕視的。他相信，一個億，足以讓這麼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姑娘驚喜地答應了。而一個億，也足以顯出他對這塊紫翡的誠意了。

    其餘眾人聞言，紛紛噤聲。一個億對於他們而言，已經過高了。

    「一個億啊……」凌月摸了摸自己光滑瑩潤的下巴，狀似思考，眼角餘光卻瞥向了某個方向。

    一根蔥白的食指推了推鼻樑上的加厚黑框眼鏡，薄唇輕啟，淡淡地吐出兩個夾帶着威嚴與震懾力的字眼。

    「三億。」

    ……

    最後，那塊紫翡就以三億的價格賣給了紫原。

    「多謝。」高俊的男人微微揚起唇角，對凌月真誠地道謝。蔥白的手掌捏緊手心的紫翡，絲絲靈氣便順着皮膚的毛孔進入他體內，令他心曠神怡，妖丹亮起。

    「不用謝，我們可是錢貨兩訖的。」凌月晃了晃手裏剛剛入賬三億的手機屏幕，露出了小財迷般的笑容。

    三億啊，又可以給月堡里的大家發獎金了，嗯，也可以給爸媽他們添置換季衣物了。

    「我想你是知道的，這，其實是一塊靈玉。靈玉的價值，根本不能以普通玉石來衡量。」紫原抿唇認真道。她完全可以把這紫玉投入黑市拍賣，得到的絕對是天價，可她卻讓他以略高出普通玉石的價格買下了這塊玉石。

    「沒事，我不缺靈玉。而且我猜，你已經把你所有的流動資金都送給我了。」凌月淺笑盈盈。

    紫原聞言，不禁搖頭失笑，不再說謝。

    聰明人之間，無需多言。

    「我說紫原，你這樣支開我單獨跟小月月聊天聊這麼久，我要吃醋的！」雷霸從紫原身後冒出頭來，語帶不滿的控訴道。

    「我什麼時候支開你了，明明是幾位家主約談你，還有我跟月才聊了三分鐘零九秒，哪裏久了？」紫原推了推眼鏡，掃了眼腕錶，依舊是語氣淡定地拆台道。

    「咳……那個紫原你不用跟小月月客氣的哦，因為小月月是福月珠寶的幕後大boss哦！她多得是極品玉石呢！」雷霸轉移話題道，最後一句是壓低了聲音說的，意有所指。

    紫原聞言，驚訝地挑眉看向凌月。

    凌月微笑着點了點頭。

    「時間不早了，小月月要不要跟我們一起走？我們送你！」雷霸熱情地提議道。

    「好啊。」凌月沒有推辭，看了眼那邊被一群人圍住的唐老父子，微微一笑，便隨着雷霸兩人出了賭石場。

    直到三人的身影消失在賭石場大門口，三三兩兩或年老或年少的，四散在場內各處的男男女女，才聚攏到一起，望着大門口的方向面面相覷，眼中都是震驚。

    各路私語的喧譁驟起。

    「你……你聽到了嗎？雷太子剛才說，那女孩是福月珠寶的大boss啊！」

    自動忽略了「幕後」二字。

    「嗯嗯嗯！我也聽到了！說那女孩多得是極品玉石啊！」

    「福月珠寶啊！是那個專賣極品玉石的福月珠寶嗎？！」

    「准沒錯！華國哪裏還有第二家『福月珠寶』？！」

    「我的天！難怪那女孩剛才看到紫翡出世都面不改色的了！她竟然是福月珠寶的大老闆啊！」

    「難怪那女孩能跟唐老和唐家主幾人相處地那麼融洽了！唐家正是福月珠寶的唯一玉石供應商啊！」

    「據說唐家的玉石進入福月珠寶後，都會變出更多更極品的玉石！低級的變中級，中級的變高級，而高級的，則會變成極品玉石！」

    「這麼靈異？！」

    「這可是眾所周知的秘密了！不過誰也不敢去打聽個中緣故！」

    「為什麼啊！？」

    「因為第一批去打聽的人……要麼破產，要麼消失了……」

    「我靠！」

    「這絕對有內幕啊！深深的內幕！」

    「都說福月珠寶背後的勢力大着呢！據有心人的可靠消息，跟四大豪門之上的那個家族有着密切的聯繫呢！」

    「你說的是……那個雲……雲帝集團？！」

    「早知道剛才就上前跟人家打好關係了！哎喲喂！」

    「是啊是啊！說不定現在，我手裏也能買到一塊極品玉石了！」

    「我也是！後悔啊！」

    「福月珠寶那麼厲害嗎？」

    「你剛從南海回來，難怪孤陋寡聞！這福月珠寶啊，是今年的新起之秀啊！雖然才營業短短半年，那銷售額已經能趕超許多同行十年的數據了好嗎！」

    「我去！真的假的！？」

    「我騙你做什麼？！我說得可都是真真的事實！這事兒你問誰都是一樣的答案！」

    「那這福月珠寶真是太牛逼了！哦不，是那個女孩太牛逼了！簡直膜拜啊！」

    「女神啊！」

    「那個沈家的沈倩茜居然還想跟人家比高低？！嘖嘖，根本沒法比啊！」

    「就是就是！嬌嬌女哪懂得商場的厲害！？要我說，那女孩今天根本沒出真手，要認真起來，恐怕沈倩茜……就一秒死的份兒！」

    「嗨你說的倒是精闢！」

    「哈哈哈……」

    ……

    姚娜娜聽着身旁眾人的滔滔議論，身體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安菲兒同樣慘白了臉，扯了扯姚娜娜的袖子，很是不安道，「娜娜……你說，那個凌月會不會記着我們今天幫助沈倩茜對付她的仇啊？她會不會……會不會找我們算賬……」

    「我怎麼知道！我……我要回家了！」姚娜娜抖着顫音還故作鎮定道。說着甩開安菲兒的手，僵着身體離開。

    安菲兒哭唧唧地閉了閉眼，看向身旁一起的另外兩名同伴，卻見她們直接避開她的目光，轉身就走了。

    安菲兒跺了跺腳，咬唇又鬆開，鬆開又咬住，反覆幾次後，這才壓住了些許慌張，掃了眼唐老那邊一眼，見他們都沒有人注意她的存在，暗暗鬆了一口氣，提起裙子，匆匆忙忙小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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