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蓬頭垢面小乞丐

    「沙沙！」

    李玄霸正在閉目養神之間，耳邊傳來他人輕微的腳步聲。

    聽到這腳步聲，李玄霸的耳朵動了動，隨後毫不在意的繼續躺着。

    就從這軟弱無力的腳步聲中，他不相信這人能威脅到自己，況且以自己當前的反應速度和身體強度，倒也沒有多少人能傷害他。

    「咕嚕！」

    「大哥哥，這烤兔子你不吃麼？」

    隨着一個響亮的咽口水的聲音響起，李玄霸的耳邊響起了一聲清脆的童音。

    嗯？

    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李玄霸睜開眼睛翻身坐起，看着面前的這個小孩子。

    這小孩子一米五高，一身破舊的麻布衣裳罩着他乾瘦的身體，顯得那拖地的衣服十分寬大，發黃的小.臉上面全都是灰突突的土，頭髮散亂的貼在頭皮之上。

    看他這蓬頭垢面的樣子，很顯然，這應該就是唐朝時期的乞丐，額，或者應該叫乞兒，因為乞丐是宋朝才有的名詞。

    這乞丐是蓬頭垢面，一雙眼睛卻黑漆漆的，顯得很是機靈，讓初見他的李玄霸頓生好感！

    眼見小乞丐眼巴巴的看着依舊留有餘溫的烤兔肉，李玄霸混不在意的擺了擺手，溫和的說道：「你吃吧，大哥哥吃過了，現在不餓」

    「謝謝大哥哥！」

    聽到李玄霸的話，這小乞丐沒有馬上奔着那野兔肉撲過去，而是先對李玄霸拱了拱手，隨後才拿起一隻烤兔，再對李玄霸恭敬的行了一禮，「興玄謝過大哥哥」

    「不客氣！」

    眼見這小乞丐即使飢餓之中依舊有禮有節，李玄霸挑了挑黑粗的眉毛，眼中閃過一抹意外的光芒，隨後看着這小乞丐步履蹣跚的往外面走去。

    見這小乞丐竟然不吃他手上尚有餘溫的野兔肉，也不將兩隻都拿走，李玄霸把眼睛眯了起來，心中若有所思。

    從小乞丐那咽口水的動作，以及他已經干憋的肚子，恐怕他應該也很久沒有吃食物了。

    但是如此之時，他竟然能忍住腹中飢餓，堅持只拿一隻烤兔，而起還拿着往外走，倒是不知有何原因讓他如此做。

    想到這兒，李玄霸長身而起，將那剩下的一隻烤兔收入空間倉庫之中，等到小乞丐只有一點點影子的時候，他這才腳下輕點，身子往前飛掠，悄悄的跟了上去。

    ……

    就在李玄霸跟在小乞丐身後，想一探究竟之時。

    那長安城金黃色的皇宮大殿之中，剛剛成為皇太子三天的李世民，正在一名宦官的伺候下，批閱着奏章。

    此時的李世民，剛剛二十九歲，俊朗的國字臉，一雙清朗的眼睛正看着奏章，一對劍眉斜立於雙眼之上，下有三寸微卷黑須，英俊不凡，勇武而儒雅！

    李世民此時剛剛當上大唐的皇太子，整個人的精氣神強的處在他的巔峰時期，好似要透體而出，渾身上下的皇者氣度已然漸漸凝成形狀，在其身後，好似有一條不斷盤旋的五爪金龍仰天咆哮！

    「嗆！嗆！」

    正在李世民細細思考奏章內容之時，殿外響起陣陣鎧甲撞擊之聲，隨後，一個粗鄙而憨厚的聲音響起，震的大殿的窗框顫顫巍巍的，好像要掉下來似的。

    「太子殿下，俺老程來了，俺有要事稟報！」

    聽到程咬金這個混世魔王震天響的憨厚聲音，李世民收回放在奏章上的心神，嘴角微微挑起，露出一抹淡笑，朗聲道：「是你這個憨貨，進來吧！」

    嘴裏說着讓程咬金進來，李世民右手一揮，直接讓那伺候他的宦官出去。

    因為，以程咬金的個性，即使來這皇宮大內，他也是橫衝直撞的，根本沒有請安問禮一說。

    那宦官剛一出去，一個五大三粗，滿臉絡腮鬍子的漢子走了進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大唐上柱國大將軍，混世魔王——程咬金。

    「皇上，俺老程來了」，此時沒有宦官在場，程咬金也不避諱那一些東西，直接口稱李世民為皇上。

    而李世民也對這稱呼渾不在意，淡笑的看着程咬金，好奇的問道：「你個老魔頭，不在軍營訓練士兵來此作甚？」

    聞聽李世民的問話，程咬金一雙銅鈴大的眼睛忽然眯了起來，隨後悄悄的湊近李世民跟前，低聲說道：「皇上，那追風萬里雲和兩柄雷鼓瓮金錘真的不見了，老袁的話，好像要應驗了！」

    「什麼？啪！」

    聞聽程咬金的話，李世民雙目一瞪，大吃一驚，大手往桌子上一拍，也不管那被拍掉地上的奏摺，一把拽住程咬金的衣領，眼帶驚喜的低聲問道：「你說的是真的？那追風萬里雲和兩柄雷鼓瓮金錘真的不見了？」

    程咬金毫不理會李世民拽住他衣領的大手，狠狠的點了點頭，一雙虎目泛着赤紅之色，「不錯！皇上，今天是六月初十，距離那日，正正好好過了十二年」

    「哈哈哈！好好好！老袁說的果然不錯，我三弟真的活過來了，好！好！好！」

    聞聽程咬金肯定的聲音，李世民鬆開攥着程咬金衣領的大手，仰天大笑起來。

    只是笑着笑着，他眼中卻流出了激動的淚水，那淚水之中有着悔恨，也有着欣喜若狂的笑意。

    笑過之後，李世民的氣息漸漸的平息了下來，毫不顧忌程咬金站在他的面前，大手一伸，將面上的淚水全部抹去，隨後對程咬金低聲喝道：「程咬金！」

    「臣在！」

    「朕命你馬上率領東宮右衛……不對！知節，你別出長安城，讓你家懷默帶着三弟的畫像，領一小隊精銳人馬悄悄出城，別驚動那些暗中之人，如有膽敢冒犯三弟之人，哼！」

    李世民倒是想讓想程咬金直接率領人馬去將自己的三弟接回來，但是想到那些隱藏於暗中的觀察之人，馬上收回自己的話，改成了另一條命令。

    甚至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眼露鋒利的寒芒，伸手在脖子上劃了兩下。

    「喏！末將馬上讓我家的臭小子出去，必定不會泄露……之事」，程咬金應下之後，卻直接避過了「李玄霸」三字不提，對李世民彎腰行禮之後，轉回身，大步流星往外奔走而去！

    「呵呵，沒想到，我李世民竟然真的由一個孤家寡人，再次變成了有弟之兄長，大德，二哥等了你十二年了啊！你可算要回來了！」

    程咬金才走，李世民一雙泛紅的虎目瞅着天上即將西墜的太陽，嘴裏喃喃自語，眼中閃過幾時緬懷之色。

    那其中，有着寵溺之情，又有着回憶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