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賣身為奴

    正值寒冬臘月。

    傍晚，外面的氣溫冷得讓人發抖，經常善變的天氣似乎還有些陰沉，美麗的夕陽餘暉下，陣陣烏雲在空中慢慢的聚攏，明顯在醞釀着一場暴風雪。

    而此時此刻正是趙國黃曆臘月二十，趙皇凱旋歸來的日子。

    說起趙國，存在的年月並不長，人口不過千萬，民風純樸且善武，一直與世不爭；可是在三年前北邊的齊國突然撕毀合約，大舉向趙國進攻，意欲吞併趙國。

    一開始，齊國氣勢迅猛攻佔了趙國的幾座城池，大有攻破趙國國都虞城的趨勢；一瞬間岌岌可危。

    可是在一年前局勢突然扭轉，趙皇領軍大敗齊國，今天正是凱旋之時；在這個重大的日子裏，在趙國某個大山裏的村子，此時蕭家二娃正坐在自己家破爛的院子裏，屁股底下的凳子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然而二娃看着天上的烏雲，一直在默默地發呆，似乎忘了周圍的事物一般。

    在院子中間的那間茅草屋前坐着一個中年人，雙鬢已經花白，滿臉的皺紋，給人一種歷經滄桑的感覺。手上拿着一柄旱煙袋，嘴裏吧嗒吧嗒的吸着自家種的旱煙。

    ????一個中年婦人在一旁的房子裏忙活着，不時地看向院子中痴痴發呆的少年眼中帶着一絲擔心和不安。

    二娃大名叫蕭塵，今年剛好九歲，名字是村里教書的老先生給取的，意思是像塵土一般，好養活；能普普通通的過一輩子，他在家裏排行老大，他還有一個五歲大的弟弟和一個剛剛出生的小妹。

    ????過了好一會，中年男人狠狠地吸了一口旱煙，因為煙霧太大，他劇烈的咳嗽了幾聲。

    仿佛是下定了什麼決心，拿着黑呼呼的旱煙杆在一塊光滑的石頭上狠命的敲了幾下，頓時熄滅了手中旱煙，站了起來快步走到少年的身邊說道：

    「二娃，爹這就找你二叔借點銀子，說啥也不能把你賣給李大財主當奴！」

    ????說着就向着大門口走去，只留下一個背影。

    ????二娃看着自己的父親離去，依舊是坐在那裏，看着天上的烏雲，默默地發呆。

    前幾天鄉老帶來口信，縣老爺要求每家每戶需上交三兩現銀，原因是前方戰事吃驚，錢糧不足。

    ????二娃知道像他們這樣的小山莊，四面環山，真所謂窮山惡水，哪裏出的起三兩銀子作稅。平時家家戶戶省吃儉用一年也攢不下多少銀子，今年還正值大旱顆粒無收，連吃飯都是問題。

    可是離限定的時間已經只有兩天時間了，家裏再要是拿不出銀子上交爹娘可是要受罰的，二娃越想越着急，他知道老爹是借不來銀子的，現在人人自危姚

    二叔生活一樣很拮据，況且家裏拿不出三兩銀子來。

    二娃也想過逃離出村，想出村只有一條山間羊腸小道，但如今兵荒馬亂，到處是流民匪患、哪裏有自己的容身之處。

    罷了，為奴又如何；總不能讓爹娘受罰，李大財主為人雖然刻薄，但據人所說到了他府上為奴還是能吃的飽飯食的；賴在家裏只會拖累父母，自己去給李大財主當奴受苦受難，終身在無自由可言，但總能為父母解些燃眉之急。

    二娃想到這站了起來，拍拍塵土再次朝裏屋忘了一眼，只見娘親還在縫補那幾件破舊不堪的衣物，弟弟妹妹躺在木頭床上睡的正香甜。

    二娃收回目光，眼神愈見堅定，頭也不回的朝外面走去，臉上卻淌下了悲傷的淚水。

    李大財主名叫李得財，是青陽鎮上數一數二的大財主、名下有良田百畝，傭人過百，年輕時見過大世面，據說還是一個有名幫派的記名弟子，年老後便回歸了青陽鎮，隨後購置了許多良田，蓋起了青陽鎮上赫赫有名的「李家大院」。

    這幾年許多養不起孩子的窮人家萬般無奈之下，只好把自家的孩子賣給李家為奴，換取幾兩薄銀。

    二娃離開村子走了很久很久，從傍晚時分走到了第二天清晨時分，因為他去年跟隨父親來過青陽鎮所以識得路，而且到青陽鎮只有一天大路可走十分好記。

    離青陽鎮不到一里地了，很快就能到「李家大院」了二娃心裏想着自己去給李大財主為奴按照之前所說能換取三兩銀子度過難關；二娃總算是心裏好受了些。

    「李家大院」位於青陽鎮中間，佔地有十幾畝，房屋幾十間，上次蕭塵來過一次可是震驚了好半天的，而且還只是在大門寥寥望了幾眼。

    終於到了，蕭塵長出一口氣他趕了一天路滴水未沾早已經飢腸轆轆，渾身疲憊。

    掙扎着敲開李家的大門，漏出一個探探梭梭的腦袋.原來是李家的看門丁，年齡不大十一二歲色樣子。

    「你找誰？」

    待蕭塵說明來意後，看門少年露出一副鄙夷之色，隨後走進大院說是稟報管家去了。

    蕭塵只好耐心等待，可等了大半個時辰也不見人出來，太陽已經漸上三竿，蕭塵不禁有些着急起來。就在這時「咯吱」一身，大門打開走出兩個人影正是先前那個看門丁和一個身穿黑色棉褂的肥胖中年人走了出來。

    「你叫什麼名字？」

    肥胖中年人先開口了，語氣有些不善，很不耐煩的樣子。

    「我叫蕭塵，因家中交不起稅銀，前來貴府為奴希望大老爺收下，萬分感謝...」

    蕭塵緊張的回答到，頗有些無地自處，頓時臉紅了起來。

    肥胖中年人盯着蕭塵看了片刻，對旁邊的看門少年說了幾聲後，轉身離去，只留下看門少年和蕭塵兩人。

    「張管家答應收納你了，三兩銀子隨後便會送到你家中，你便放下心吧」

    蕭塵聽到之後頗有些興奮，此行總算沒有白忙活，

    「你不要高興的太早，以後李家的活夠你受的，記住我叫趙鐵，以後有什麼困難可以來找我，但千萬不要好吃懶做，否則老管家一怒之下就會把你賣到礦山里當勞力去！

    走吧，我先給你找個住的地方，以後有時間了再給你好好講講李府的規矩！」

    蕭塵哪敢說個不是，一路隨趙鐵前往「李家大院」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