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2.自留海（1/5）

    敖沐陽吹了聲口哨，將軍悄無聲息的走到了門口，露出一個碩大的狗頭，並且呲牙咧嘴做猙獰兇殘樣。

    「你挺會扒拉呀，手指挺靈巧，很好，將軍，給我把他手指咬斷，全咬斷，我看你還怎麼扒拉着門！」敖沐陽獰笑道。

    看着他的笑容，駕駛艙里幾個人失魂落魄。

    膽怯的青年慫了，他把臉埋進膝蓋里然後雙手抱着腿在那裏哭了起來。

    一個漢子膽顫心驚的問道：「你們是海盜嗎？」

    敖沐陽對他啐了一口：「我呸，老子是正兒八經的守法公民、納稅大戶、入黨積極分子、社會主義接班人！」

    一聽這話，幾個人臉色頓時好轉，其中一人叫道：「你是個漁霸，你欺人太甚啊！」

    敖沐陽惱了，他一拳砸在駕駛艙門，鐵皮門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幾乎被拳頭給硬生生砸癟了！

    「你說什麼？」他咬牙說道。

    漢子們嚇得渾身發抖，但其中還是有人鼓起勇氣說道：「你欺人太甚，你太欺負人了，你們太霸道了。」

    敖沐陽厲聲道：「你們看到我們在這裏停泊捕魚，還硬要湊上來，最後還來罵娘，現在說我們欺人太甚？」

    一個漢子爭辯道：「這是我們自留海啊，我們為什麼不能停到這裏？按照規矩，你們不能來我們這邊！」

    「你們來捕蝦蛄的對不對？你們看到這裏有好些蝦蛄了，對不對？」另一個青年壯着膽子問道。

    敖沐陽放開船老大的衣領拍了拍手，道：「這是你們自留海？」

    自留海算是漁民內部的一種稱呼，對應自留地，指的是一片海中常有漁獲出產，被最先發現的人做了標記，類似農民的自留地，漁民會把這片海里的漁獲當做自己的。

    不過，這種稱呼沒有官方承認，因為除了承包開漁場的海域，其他海域都是國家所有，不歸屬於個人，誰都可以把一片海域當做自留海。

    比如說，幾個人說這片海域是他們的自留海，可龍頭村這邊也是這麼說的。

    說起來這可能是個海上常見的誤會，對方把這裏當做自留海，看到他們停泊，就想趕走他們。

    但不管怎麼說，在這起衝突中都是他們先惹事的。

    敖沐陽冷笑一聲，用手往下指着海面道：「這是你們自留海？哼，你們想的太美，我們村發現這裏有蝦蛄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你們什麼時候發現的？」

    一行人不信，地上的船老大踉蹌着站起來聲嘶力竭的叫道：「不可能！你耍賴，你耍……耍拳耍的挺好！」

    敖沐陽提起拳頭，船老大捂着肚子軟弱的改口。

    事情的起因有點誤會，可發展到了這一步，敖沐陽一方不會退步。

    一片海域被漁民做自留海，這種事沒有國家承認、法律保障，只是漁民們自我認定罷了，即使後續有人發現海里的漁獲然後捕撈，那之前的人也不能說什麼。

    就像如果龍頭村的人離開這片海域了，這艘船的漁民來捕撈蝦蛄，他們並不會說什麼，要是想驅趕後面的漁民，那就有點霸道了。

    這件事裏，霸道的是這艘船上的漁夫。

    敖沐陽占理，態度就強硬，他拍了拍駕駛台道：「你們趕緊滾蛋，要是也想捕蝦蛄，那就等我們離開後你們再來。」

    幾個人對視一眼，唉聲嘆氣的接受了這個結果。

    一個青年嘀咕道：「走吧，能怎麼辦？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呀。」

    敖沐陽道：「哈，說的你們多委屈似的。再說，剛才罵了人，這會想走就能走嗎？」

    「那你想怎麼樣？」青年軟弱的問道。

    敖沐陽將船老大提溜了起來，找到電動喇叭塞給他，道：「你不是會說嗎？好，待會站船頭，給我說『我是大煞筆』，聽到沒有？」

    船老大精神萎靡的點頭：「哦。」

    敖沐陽一把將他推出去，厲聲道：「聽到沒有？」

    「聽到了。」船老大縮了縮腦袋說道。

    敖沐陽指着他道：「聽到了還不快去！你必須一直喊，大聲喊，喊一個小時聽到了嗎？少一分鐘，老子去你船上揍你一個小時！」

    船老大吞了口口水，臉上表情跟吃了屎一樣。

    「快去！」

    船老大絕望的看着外面怒龍般的水柱說道：「這沒法出去，沒法張口呀。」

    敖沐陽管這些呢，剛才罵他的時候這貨倒是嘴巴挺溜的，現在慫了？晚了！

    他上去一腳踹在船老大屁股上，將他踹出了艙門。

    船老大火燒火燎的往前跑，站到船頭後他用手抓住欄杆穩住身軀，哭喪着臉拿起電動喇叭要開口說話。

    看到他出現，並且舉起了喇叭，敖沐東頓時怒火上涌：「臥槽，這老鴇養的龜兒子，還敢罵人是不是？去你的，吃老子一炮！」

    水炮轉頭，瞄準船頭就是一頓狠沖。

    粗大的水柱噴上來，那衝擊力很強，船老大站不穩，被水柱噴的跌倒在甲板上，練練滾動。

    敖沐陽說道：「你們可以開船離開了，記住，讓你們船老大給我喊一個小時，必須一個小時，我在水下跟着！」

    駕駛艙里幾個人驚恐的點頭，他們在海上橫行好些日子，今天終於踢到了鐵板。

    其中一人努力挺直腰板說道：「兄弟，你可能不知道，我們是紅洋虎哥的人，你這麼對我們……」

    他聲音越來越小，因為敖沐陽的眼神越來越凶。

    「虎哥？哪個虎哥？黑澀會啊？！」

    那人低聲道：「虎哥是道上大哥，兄弟，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敖沐陽捏着拳頭走了過去，道：「你在我這個入黨積極分子面前說黑澀會，我看你是故意為難我這個社會主義接班人！」

    幾個人覺得這話有點搞笑，可敖沐陽那鐵打的拳頭卻告訴他們，這可不是開玩笑。

    看着他走近，幾個人連連擺手：「我們這就走、這就走，什麼也不說了，兄弟別打人！」

    漁船收起船錨，駕駛員推動油門、轉動船舵，然後船頭劃彎，緩緩的拐走。

    敖沐陽帶着將軍和元首下水，他上了筏子後聽到了船頭傳來一道虛弱的聲音：「我是個大傻比……」

    「聲音要大！給我吼叫！」

    「我！是！個！大！傻！比！！！」喇叭傳出來的聲音迅速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