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禮...了...!」
三字三聲。
行禮間,青衣少年以發三箭,一箭趕一字,追一聲,分上中下向不遠處的白衣少年射去,但現在他可不顧上得意,更連查看自己的箭是否射中都不能夠。
你快,別人也不慢。
空氣中嗖嗖聲不絕於耳。
耳中稍稍一動,想都沒想,身軀當即一側,一枚黑色的鋼釘於眼前,幾乎是擦這眼皮閃了過去。
面頰又見鋒冷,不用想就知道白衣少年的第二枚鋼釘到了,頭顱後仰見鋼釘飛了過去,身軀就如同裝了彈簧一樣板正。
可是好像一切都在對頭意料之中。
白衣少年好像知道了青衣少年要側面一樣,發了一枚鋼釘等着他,而現在他又好像算準了青衣少年身軀會回彈在什麼位置一樣。
一枚鋼釘直奔咽喉而來。
咽喉要道豈能有失,青衣少年口中冷哼一聲,當即就將手中長弓成刀使向前一撥就將那枚鋼釘打落。
直到現在方才有機會查看那三枚箭矢是否有奏功。
好好的。
自己是有驚無險好好的,同樣的白衣少年除了額頭上多出一點汗水以外,別的就一根寒毛都沒有少。
箭矢,這樣的手段戰勝不了他。
鋼釘,這樣的手段也打敗不了自己。
「哼~!」
空氣中倆聲冷哼驚動相對的倆份空氣,瞬間之後在聽倆份腳步聲一齊的踏動,既然暗器飛矢無功,那麼就見面殺呀。
本來就不遠。
相見就在眨眼之間。
青衣少年沉冷着面,仗着手中弓長,挺着向前做劍一刺,白衣少年好似有準備,身一側躲過,他腳下不停,就想欺進青衣少年身邊。
如何能如他願。
青衣少年身退同時將手中長弓做刀下斜劈,奔白衣少年小腹,這一擊如果斬中,那麼勝負以分了。
當然不會這麼簡單。
白衣雖是少年郎,但對敵應變甚是老到,當即就放棄了欺進青衣少年身邊的想法,伸手就將長弓給隔開,身一彈,拉開距離。
「呼~!」
吐息?
現在可不是吐息的時候。
青衣同白衣之間的距離剛剛稍被拉開,青衣少年就急吼吼的一腳蹬開地面,舉弓做刀劈。
聽弓弦顫,不是箭在鳴。
聽呼呼有聲,不是刀鋒在動。
那長弓在空氣中紊亂的聲音白衣少年深恨之,別人手中的兵器如何能不恨,他赤手空拳,對此就更恨了。
「咯~!」
牙齒一咬,抬拳向迎。
就聽『啪』的一聲,好似脊樑斷裂,確是弓脊斷裂,白衣少年好一隻堅硬的拳頭啊,一拳之下,大弓直接就斷了,頓時就搬回劣勢,冷冷的看着青衣少年面上的心疼之色,心中好一陣得意。
「呵呵~!」
這邊是冷冷的顏色,那邊人群確是喜笑顏開啊。
一位身同樣穿白衣的中年男子目光落在場中白衣少年的身上神色好一陣得意。
他還不忘挑了身邊神色有些陰沉的男子一眼,說道:「順意老弟,看來我家晝兒是要贏了,成功晉級前三甲,在打敗一位,成為個狀元,榜眼,從此進入司幽門做一回神仙好快活啊。」
那叫順意的男子嘿嘿一聲冷笑,反擊以唇道:「白青染你夠了,這才到哪呀,我觀晝兒功不足腳步虛浮無力,定是營養不良的結果,我家小夢先視敵以弱,而後在以雷霆手段將之擊敗,哼...,我家小夢才是神仙中的狀元呢。」
「呵~!」
白青染聽着好幾次想笑,抿嘴了好幾次,撇嘴了好幾次,想插嘴,可是順意說的太急,根本就沒有給他打斷的機會,好不容易等他說完,趕緊嘲笑出言譏諷道:「荊順意你得了吧你,黃須一界無強弱,還視敵以弱呢,小夢面黃肌瘦,弱雞一個,要不了三拳倆腳,就會被我家晝兒打倒的。」
荊順意聽白青染的嘲諷同樣是急。
面紅耳赤想插嘴。
舌頭大吐想插嘴。
可是插不進去啊。
荊順意着急憤恨,拳頭忍不住就握了起來,一晃一晃的好像是要揮在白青染的面上,對如此,那白青染又豈肯視弱,管袖一擼....
好像....
戰火已經從台上燒到了台下。
台上的在對眼。
台下的可不僅僅是在對眼,荊順意同白青染鼻腔中皆盡噗嗤、噗嗤的喘着粗氣,就好似一對隨時就會爆發的火藥桶,圍觀的人早就十分知趣的閃到一邊去了。
他們不時的看了看台上。
又趕忙瞅了瞅台下。
這些炙熱的目光全都是在唆使『你們打呀,台上你們的兒子還沒有分出個勝負,台下你們這對老子先打個頭破血流也不錯。』
目恨恨。
「咯~!」
牙聲嘶嘶,好像真的要動手。
突然荊順意轉身拳頭猛的一揮於空氣之中,對着台上的青衣少年荊夢大吼道:「臭小子,還看什麼看,看對眼啦?打他呀,狠狠的揍他呀,你給我聽好了,如果你要是輸了,回家看我不打斷你的狗腿。」
這時白青染連忙搶言大吼一聲:「對,打斷你的狗腿.....」
着重強調,狗腿聲好長。
頓時四下倒抽一口不懷好意的涼氣,這話是什麼意思誰都聽的明白,着重強調狗腿二字,兒子都是狗腿了,你老子又能跑哪去。
如何能忍,反手之間,荊順意的拳頭就劈了下來。
果然開戰了。
頓時所有的目光就全都盯在了他們這對老子的身上了,畢竟小孩打架在怎麼熱烈也不會有大人的精彩啊。
可是就在白青染閃身躲過準備還手的時候,一位兵士擠開人群,頗為好笑的說道:「荊統領,白統領,將軍大人有請。」
頓時原本雄獅一樣憤怒的他們就如同病貓一樣的焉巴了下來,全都垂頭喪氣的跟在那位士兵的後面。
荊順意他們跟着士兵來到位於戰台正上方專門為大人物準備的看台上,而他們剛行至邊緣,一位頗為俊秀的少年郎就快步迎了上來,躬身行禮道:「荊叔叔,白叔叔好,」少年禮罷之後,面上笑容滿滿的說道:「倆位叔叔是不是覺得看夢哥同晝哥對戰不過癮啊,準備自己操練示範一番啦。」
「呵呵。」
荊順意抓頭說「哪裏...」
白青染撓腮說「這個....」
少年忍不住抿嘴呲呲有聲,好一會兒才說道:「我常聽父親大人說,二位統領是生死之交,現在看來還真的是這樣。」
聽着。
荊順意同白青染相視一眼,皆盡口中冷哼一聲,都翻出老大的白眼。
少年口中呵呵一笑,就正色說道:「我父親和王爺大人還等着倆位叔叔呢,請隨我來。」
荊順意同白青染臉色連忙一肅,而在腳步剛起的時候,不禁就相望一眼,心中皆是老大的疑問。
將軍召見是正常,可是那王爺......他是幹嘛的啊?
想像之間,荊順意同白青染已經來到看台上了,引路少年快步走到一位相貌頗為俊偉的男子之後,想來這自然是將軍不假。
偌大的看台好多空位,可坐着的僅僅是三個人,他們的身後確是站着一溜的人,除了自家將軍流章岳以外,荊順意同白青染對那位身軀肥碩笑容和煦的中年人同他身邊那位神色有些陰沉的少年皆盡一個不知。
荊順意同白青染正準備要對將軍行禮,他確是擺了擺手,說道:「先見過,系昆王爺同月明世子吧。」
自然就是那坐着的二位了。
聞聲,荊順意同白青染連忙行禮大弓身,道:「參見王爺,參見世子殿下。」
可是。
那王爺同世子好像是受寵若驚,神色上都稍稍一愣,世子的眉頭更是稍稍一皺,目光之中一絲厭惡的神色就浮了起來。
主子愣神,奴發威。
系昆王爺的身後一位紫袍大漢眼一瞪,當即就怒吼一聲:「你們不懂規矩嗎,還不跪下向王爺大人同世子殿下請罪。」
將軍面頓黑就想說話,
但王爺確是已是率先哈哈大笑起來,面上和煦顏色依舊,隨意揮了揮手,笑着對將軍點了點頭,神色目光就轉向荊、白二人,道:「阿大不可無理,二位這樣的真性情,本王喜歡還來不及呢,怎麼會責怪呢,來,快快起身,不必多理。」
轉頭就對將軍道:「本王在宮中,就常聽到,將軍賬下有殺神劍同閻王刀,不知是否就是二位?」
將軍面上稍稍一笑,點了點頭。
當即系昆王爺的面上笑容更歡,連道好幾聲『好』字。
笑聲一浪比一浪高。
系昆王爺對荊、白二人說道:「剛聽章岳將軍說道,台上正在對戰的少年分別是二位的公子,現在看來真主虎父無犬子啊,有倆位統領如此,在得二位公子這樣的英才,真是我並節國的福氣啊。」
這話聽着荊順意同白青染的耳中是好不受用。
不禁面上就笑了。
不禁心中就一致的認為這位王爺是好人了。
荊順意連忙說道:「大人您謬讚了,小兒生的性子野哪當得英才二字啊,到是世子殿下眉宇不凡,將來一定會有大成就的。」
聽誇獎。
可那世子好像不痛快,居然嘴角上揚,眼睛冷傲的挑見荊順意同白青染二人好像更加的不痛快。
王爺口中呵呵一笑,對他的兒子示意,神色有些不快的說道:「還不快向倆位伯父問好,他們可都是為我並節守土保安的大功臣。」
好像沒聽見。
那世子好像高傲過了頭。
沒聽見。
空氣吹過去了三秒。
世子終於聽見了,手揚了揚,道:「見過二位叔叔了。」
「唔~!」
就在眾人神色好不難堪王爺欲發作的時候,台下一聲驚呼,荊順意同白青染哪還顧的上什麼破禮節啊,兒子重要,倆雙眼睛連忙向台下看去。
他倆早就打成一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