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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臥牛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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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家村,地處山腳之下,乃偏僻之鄉,村民無甚文化,但民風淳樸中不失彪悍,村子裏男人幾乎人人練武,就連婦女也都稍會拳腳。

    兒童們更是有師傅教習,從小就開始接觸武技,練武不僅可以強身健體,更重要的是在這不算太平的世間,有武藝自保,活下去的希望也會大上許多。

    村民十有八九都是韓姓,據說是三百多年前舉族搬遷而來,一直延續至今。

    臥牛山頂,軒轅文低頭看了看手裏的羅盤,揉了揉額頭,左手一翻,一粒香氣飄渺顏色火紅的丹藥出現在手心,一口吞下後,盤膝閉目調息起來。

    一炷香後,軒轅文吐出一口濁氣,他體內尚有傷勢,此番橫渡星空,傷勢卻是有隱隱壓制不住的跡象。

    在他看來,此星太過偏遠,靈氣稀薄,吸納起來很是費力,即便是閉關療傷,亦是收效甚微。

    軒轅文單手掐訣,口中小聲念了一段咒,其音晦澀難明,只見他搖身一變,頓時化作一位五十來歲的算命先生,略一盤算,便朝西南方大步走去。

    山下正是韓家村。

    「師尊所言的十年之緣,便是此地麼?」

    此時韓家村里熱鬧非凡,韓鐵匠的孩子剛剛出生,是一個男娃,屋裏屋外都有好多村民在恭喜韓鐵匠。

    每當哪一家生了個兒子,都是大喜事,現在世道不太平,男娃將來自是家裏的頂樑柱,村子的安全,將來也得靠這些男娃頂着,故而每當有男娃出生之時,整個韓家村里都是一片喜氣。

    韓鐵匠聽着眾人的恭賀,心裏也是抑制不住的歡喜,轉頭看向孩子他娘,尋思着這麼多年,她跟着他,卻沒有享過一天的福,這月子裏,得給她好好補補身子。

    突然一句高聲的吆喝在大家耳邊響起,好似很遠傳來,但又清晰無比。

    「算得上下五百年,識得人間苦樂愁,卜卦起名須找我,不准不要錢。」眾人只見村邊一白褂青襪的算命先生正悠然踱步而來。

    韓鐵匠心中一動,這村子裏識字的人不多,村長韓川的三兒子韓再興,就是找算命先生起的名字,果真比村里其他娃娃的名字好不少。

    許多村民不識字,只得按照上一輩的習慣,賤名好養活,因此村里叫狗子的娃娃有了好幾個,幸得韓鐵匠早年識得幾個字,自然知曉起名之事關乎兒子的一生,不可不慎。

    心下盤算完,腳下快步朝算命先生迎去,「先生,在下韓昌正,今日湊巧我家小兒剛剛出世,尚未取名,可否請先生賜一名,再看看孩子將來命格如何,我韓家將永念先生大德,不敢忘懷。」

    說罷,韓鐵匠咬咬牙,自懷裏掏出兩個銀錠,估摸有一兩三錢重。

    韓鐵匠家在村子裏算是中等人家,沒有揭不開鍋的時候,但每日三餐也不是經常可以見到葷腥。

    一兩多銀子,已是韓鐵匠一家近兩個月的積蓄,足見他對這剛出世的小兒子有多麼關愛。

    「不是很多,這點心意還望先生笑納。」

    軒轅文沒有推辭,伸手接過韓鐵匠手裏的銀子,略一掂量,眼底有異色一閃而逝。

    「果然如師尊所言,一兩三錢。」

    軒轅文摸摸鬍子,微動真元,周圍頓時出現煙霧渺然之象,引地眾村民驚嘆不已,軒轅文自然是一副世外高人之相,淡淡地道:「無妨,讓我先看看孩子再說。」

    「先生請。」韓昌正面色恭敬,側身恭請軒轅文。

    屋裏孩子娘親正在床上休息,小傢伙被接生婆抱下來,放在一小床上,與普通孩子的啼哭不同,小傢伙左手緊握,不停地左顧右盼,面露微笑,似乎在觀察着什麼。

    軒轅文與韓鐵匠一起進得門來,剛抬起頭,便看到一嬰兒注視於他。

    四目相對,軒轅文突然感覺到渾身上下的真元自行開始運轉,隱隱作痛的傷處有如甘露灑於乾涸之地,一瞬間傷勢竟然有所好轉。

    心下大奇,快步走到小床邊,仔細端詳起來。

    嬰兒兩眼黑白分明,似有晶瑩之色,臉型端正,並無出彩之處。

    但緊握不動的左手,與隨意揮動的右手,極為協調,似乎藏有玄妙其中。

    看着這嬰兒的動作,軒轅文多年沒有增長的意境修為,竟然有了一絲鬆動,這是突破的跡象。

    軒轅文面色如常,心中卻是有了震動,他想不到,這小小嬰兒,怎會令他如此。

    軒轅文的眼光一掃之下,便落在嬰兒的左手上,突然間他心有所感,意境修為的增長定與這左手有關,當下伸出手來,就要打開嬰兒的左手。

    韓鐵匠看在眼裏,並沒有阻止,其實他也很擔心,兒子是不是就有什麼毛病,否則為啥不哭,手也總是不鬆開。

    軒轅文的手剛握住嬰兒的左手,還沒有做出任何動作之時,突然雙目圓睜,似乎看到了什麼恐懼至極之物,閃電般地縮回手去。

    軒轅文定定地看着這個微笑着的嬰兒,許久,轉頭走入內室。

    韓鐵匠隨後而進,正要請教,但只見算命先生直勾勾的看着他,目光稍有呆滯,過了半響,才收回目光。

    「韓師傅,鄙人打算常住韓家村後的臥牛山上,你小兒子三歲之後,可否讓我教他讀書識字?」

    本來軒轅文雖假裝凡人,但骨子裏那股無形的孤傲,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消除的,但進入內室之後,他心裏竟再無半點傲意。

    韓鐵匠大喜過望,即使村長的兒子,學識字,也只有去城裏的學堂借讀,他一個打鐵的,何德何能,可以請得一個先生來單獨教導自己的兒子。

    「真是失禮,之前不敢貿然相問,所以到現在還不知道先生貴姓?」韓鐵匠面色更加恭敬。

    「在下複姓軒轅,單名一個文字,此生行走天下二十餘年,現在年紀也大了,想找個地方安度餘生,今日來到此地,心有所感,自覺與此地有緣。」

    「軒轅先生,雖然我家並不十分富裕,但該付給先生的學資,一分也不會少,先生的生活我韓家自會一力承當。」

    「此事不急,待到將來,你看這孩子是否學有所成,再付不遲,至於孩子的名字,現在不要定下來。」

    「我有預感,孩子三歲之後自己會有主意,至於這孩子的命格,眼下還看不出來,不過人定勝天,倒是勿需為此過於擔心。」

    「先生高義,我只是一個打鐵的,不知道該如何報答先生,如果以後先生有需要我的地方,我絕不推辭。」韓鐵匠說罷,眼含熱淚,就要跪地磕頭。

    軒轅文哪能讓他如此,輕袖微擺,韓鐵匠就再也跪不下去,心中頓時明白過來,不再強求,只是看向軒轅文的眼神更加敬畏。

    在眾人羨慕的眼神中,韓鐵匠恭送軒轅文離開了韓家村口,軒轅文直奔村後不遠的臥牛山,很快來到山腰上,此地四下無人,憋了許久的一口逆血再也忍不住了,噴了出來。

    「那到底是什麼,為何會有如此恐怖的意境?」

    ......

    時間流逝,三年的歲月轉瞬即逝,這三年韓家村的氣運甚是不錯,風調雨順,莊稼收穫頗豐,過冬的餘糧自然不用擔心。


    就連後山的野獸數量也多了不少,村民打獵的收穫要比以前多大概三五成,挨家挨戶都有肉食吃,幾乎每天見葷,村里練武的勁頭更高,吶喊聲底氣十足。

    韓鐵匠家的兒子快三歲了,出生之時左手所握之物是一塊拇指頭大小的灰色石頭,呈六邊之形。

    灰色石頭自小就掛在兒子的胸口上,此事只有韓鐵匠夫婦知道,怕讓大家覺得怪異,也沒敢聲張出去,只是時間久了,韓鐵匠夫婦也漸漸不以為意。

    兒子的身體比一般孩子好,幾乎沒有生過病,這讓韓鐵匠夫婦很是歡喜。

    而且小傢伙喜歡憨笑,很招人喜愛,只是很少開口說話,,總是喜歡沉默着,仿佛總在琢磨着什麼。

    兒子三歲生日前一天當晚,軒轅文如期而至,韓鐵匠大喜,設宴款待,軒轅文也不推辭,一時間,觥籌交錯,賓主盡歡,一直喝到月上中天,才散去宴席。

    第二天一早,軒轅文從懷裏拿出一個包袱,攤在桌上,裏面五花八門,一堆小東西,什麼顏色都有。

    「此事名為抓周,本來是算命術士在小孩周歲之時,測探命格的常用之法,但你家孩子的命格極為奇特,我並無十足把握,故用此法來替他測上一測。」

    韓鐵匠喚來了小兒子,「很簡單,只要把手伸進去,喜歡哪個就抓哪個,不過只能抓一個。」

    小兒子點點頭,小手在包袱里摸了摸,伸開手掌,是一塊黑色的石頭。

    軒轅文看見此物,心中一驚,但面色上依然如常,「這定魂石,是師尊賜予的寶貝,被我封在儲物袋的最深處,非二階修士無法破解此封印,這個小傢伙是如何拿出來的?」

    韓鐵匠道:「先生,您看這......」

    「韓師傅,看來你兒子與石有緣,這是他自己選的,我看韓石此名可矣。」

    「單名一個石字,小傢伙,你願意嗎?」小兒子立刻點點頭,認真的看着韓鐵匠。

    看着兒子眼裏的認真,韓鐵匠仿佛看到了他自己小的時候,嘆了口氣,說道:「好,從今日起,你就叫韓石。」

    韓石三歲剛過,軒轅文便在臥牛山上蓋了一間茅草屋,每日由韓鐵匠把韓石領來,學習讀書寫字。

    春來秋往,時光飛逝,又是五年,初春的清晨,薄霧飄渺,臥牛山上不時傳來幾聲鳥鳴之聲。

    路邊的樹梢之上還有殘雪附着,濕滑的山路上,一個身體略顯單薄的孩童,正在輕步走來。

    這孩童約莫八九歲大小,此時眉宇中流露出思索之色,雙手還在比劃着什麼,兩邊高達百丈的懸崖,仿佛完全不放在心上

    「不知道先生今天要教我什麼,現在學的這個一心二用,真的好難,都練了半個月,畫出來的還是圓不像圓,方不像方,真是丟臉。」

    心下還在思量,卻聽到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石頭,一炷香的功夫,已經過去了一半,如果香滅之前,沒有到院門內,今天就不用學了。」

    韓石打了一個激靈,看了看四周,無人看到自己,腳下一蹬,速度暴漲,比平常孩童全力爬山的速度要快上三倍以上,直直朝山頂衝去。

    韓石今年已有八歲,三年前韓鐵匠就在軒轅文的要求下,由他自己上山來,最初韓鐵匠還悄悄跟着他,韓石雖然年小力弱,爬上山頂後往往汗流浹背,雙腿發軟,但面色從來沒有顯示出驚懼之色。

    加上山上並無什麼野獸出沒,而在軒轅文在韓鐵匠面前展示出一式神通之後,韓鐵匠終於放下心來,每日清晨都由韓石自行上山。

    臥牛山山頂,有一處風景宜人之地,自西向東,茅草屋就在此處,門前用樹枝隨便綑紮起來,做成了一個籬笆院落,院門口土地上插着一支燃香,只剩小指甲蓋長短。

    軒轅文站立在院門之外,面色平靜,看向遠處,山風獵獵,吹的他衣擺飄搖不定,長發隨風飄揚,整個人顯得有一種說不出的灑脫。

    遠處已經可以看到韓石的身影,在山石台階間跳躍着,如猿猴般靈活,軒轅文目中露出讚賞之色,但嘴裏卻小聲自言自語道:「現在這個速度,如果不能再快些的話,小石頭今天你可以回家去了。」

    仿佛聽到了這句話,韓石突然間速度再度暴漲,整個人幾乎如林雀一般,快要飛起來了。

    軒轅文眼色依然平靜,「還有三息,五十丈的距離,已然不可能了,石頭,看來給你一個教訓也好。」

    看着院門口那即將熄滅的香火,韓石大急,心中好像有什麼想大聲喊出來。

    韓石只覺得胸口突然一燙,有一股熱流從四肢百骸湧入全身,一種奇異的感覺出現在心頭,仿佛這五十丈就好像兩步路一樣,輕邁腳步即可到達,如咫尺一般。

    在香火熄滅的剎那,院子中,韓石從虛空中出現,腳下頓時一個踉蹌,坐倒在地,臉色蒼白,看了看自己的手腳,卻是沒有什麼異樣。

    只是剛才那種感覺猶如白駒過隙,雖然奇異,但卻無法品味,韓石揉了揉胸口,那種滾燙的感覺似乎還有餘溫。

    軒轅文絲毫未動,依然背對着院門,看向遠方,但神色中卻有一抹深深的驚詫。

    「這種神通,如何會出現在一個從來沒有修道的孩子身上?韓石,你身上果然藏有隱秘,如此看來,師尊所說的十年機緣,自當是你無疑!」

    韓石臉色潮紅,大口喘了幾口氣,從地上一躍而起,從腰後抽出一把柴刀。

    「先生,昨天你讓我帶把柴刀來,要砍柴嗎?」

    軒轅文轉過身來,仔細的看着韓石的雙眼,「這雙眼與剛出生之時一模一樣,黑白分明,其中看不到一絲雜念,小石頭,如果有可能,千年之後,你的眼神還是這般模樣麼?」

    「師尊,你是想讓我帶着石頭入修道之路麼?」

    軒轅文合上籬笆門,「韓石,從今日起,我不再叫你石頭,以後都會叫你韓石。」

    「是,先生。」韓石心中有所疑惑,但依然點頭。

    「今日早課,我教你砍柴。」

    「先生,砍柴我早就會了,我在家裏經常幫爹娘做事,爹也教過我砍柴的。」

    軒轅文笑了笑,取了一根韓石的頭髮,放在青石板上,取了一根木柴壓住髮絲,接過韓石的柴刀。

    只見軒轅文輕輕的一揮,仿佛是柴刀自身帶着軒轅文的手劈下,木柴無聲無息間,一分為二。

    只見斷面光滑,如同被把玩了幾十年的玉石,木柴之下,青石板依然光亮無痕,顯然,刀鋒未觸及石面。

    而那一分為二的頭髮,卻讓韓石神色一滯,這並非普通地從中間割斷,而是順着頭髮的方向,極為均勻地剖開,遠遠看去,一根頭髮,卻好似變成了兩根,長短,卻絲毫無差。

    這已是神乎其技。

    在韓石的目瞪口呆中,軒轅文自屋裏中拿出一物,「此物名為天秤,可比得物件輕重,韓石,你把兩片木柴放在秤兩頭試試。」

    「先生,你這招真厲害,啥時候能教給我,這可比爬山和打拳厲害得多,我要是學會了,也就能行俠仗義,仗劍天下。」

    「咦,先生,這秤擺個不停,但兩邊高低差得不多。」

    「先生,停下來了,兩頭一般高,是不是一樣重的意思?」

    軒轅文也不解釋,在右邊木柴上放一根髮絲,只見兩邊持平的天秤,左邊悄然升起。

    軒轅文目光一閃,凝視韓石,「這就是我教你的砍柴,也是你以後的早課,什麼時候,這天秤兩邊齊平,木柴斷面如玉,髮絲一分為二,青石光滑如鏡,你就算是會砍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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