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3 死之聖痕

    這麼打招呼的，自然就是牧月忍冬了——不知不覺間，已經排到琪亞娜了呢。隊伍的旁邊，芽衣和布洛妮婭已經一本滿足地拿着第53卷漫畫書在等着琪亞娜了。

    「嗯嗯，是啊是啊，又見面了。」琪亞娜還在嚼着章魚燒。

    「哈哈哈哈，這麼想起來，上一次見到你們的時候你就在吃東西。」牧月看着琪亞娜，不禁想起了當時在廣州遇到姬子、符華和琪亞娜的時候的情形，順手在琪亞娜遞過來的漫畫書上簽了個名，「姬子小姐還好吧？」

    「天天上班摸魚，好得不得了。」琪亞娜故意提高音量。

    「這樣嗎？」牧月倒是壓低了音量，像是自言自語。

    聽到牧月似是感嘆的話，琪亞娜回想起那次廣東之行。「姬子……」琪亞娜心裏默念着，身體裏突然湧現出一股強烈的感情，呼嘯着向雙眼的淚腺奔去。在眼角有些濕的時候，琪亞娜感覺閉上眼睛，刻意地沖牧月一笑：「是這樣啊，大齡剩女就是這麼沒有幹勁呢。」

    牧月也像是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笑眯眯地回答：「啊！沒有幹勁啊，我還有事拜託她呢——嘛，見到她再說吧。琪亞娜——是吧，期待下次見面哦！」牧月最後把漫畫書交給了琪亞娜。目送着琪亞娜走向芽衣和布洛妮婭。

    琪亞娜走向芽衣和布洛妮婭的時候，翻開漫畫書，只見上面不光有牧月忍冬的簽名，還在下面加了一行「To Kiana Kaslana」。

    ……

    一個半小時後，售書會已經沒有多少人了。牧月看着眼前最後一個需要簽名的——蘿莉，德麗莎·阿波卡利斯。

    趕上隊尾的德麗莎終於是排到了，利索地把胸前的漫畫書遞了過去。

    「哎！很有氣勢的小姑娘呢。」牧月眯了眯眼睛。

    這一瞬間，身為S級女武神的德麗莎感覺周圍的空間突然有了扭曲，腳下的大地傳來巨大的吸引力，背上也好像背着一塊巨石。平時揮舞着「猶大的誓約」也毫無壓力的學園長在這一瞬間卻感覺自己的雙腿跟灌了鉛一樣，完全動彈不得，就好像空間和時間都在這附近的區域裏停滯了。

    不過緊接着，隨着牧月和煦一笑，一切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讓德麗莎懷疑這一瞬間的壓力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牧月並沒有在意一直盯着自己的德麗莎，慢條斯理地把拿着簽字筆的手放在漫畫書上：「是簽在封面嗎，小姑娘？」

    「扉頁。」

    翻到扉頁，牧月在空白處一絲不苟地簽好名，然後合上書，交還給德麗莎：「可以了。我的簽名是不是和我的漫畫一樣很有風格？」

    「漫畫很有趣，不過這簽名真是糟糕呢。」

    「哎？是這樣嗎？太受打擊了！」牧月撓了撓頭。

    德麗莎抱起漫畫書，離開地時候說了一句：「那女人已經可以做到這一步了？」

    「我可不是恐怖分子。」

    「明天再在這裏見到你，我可不會這麼輕易地放你離開了。」

    「安心安心，很快就離開了。」牧月一笑，「另外，最後一個簽名的讀者的福利，一張吼姆的精美插畫，夾在第23頁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

    ……

    一分鐘後，會場外的大街上，德麗莎看了一眼夾在漫畫書第23頁的插畫，又朝會場看了看，便離開了。

    另一邊，牧月扣上了筆蓋，感嘆了一句：「不愧是S級女武神啊。」直到這時，纏繞在牧月腳下的約束禁錮之力才完全消散。

    ……

    會場外，與琪亞娜和芽衣分別了的布洛妮婭一直在等着娜斯塔西婭。

    「布洛妮婭姐姐！」巨大的藍色精靈——吼里跑了過來。再一次把頭套摘下，露出腦袋的娜斯塔西婭呼了一口氣。

    「你結束打工了嗎？」布洛妮婭看了看滿頭大汗的娜斯塔西婭，從背包里拿出紙巾，幫她擦了擦汗。

    「對不起，布洛妮婭姐姐。」娜斯塔西婭羞紅地享受着布洛妮婭的擦汗服務，「讓你久等了，我剛剛結束。對了，剛才出來的時候大叔交給我一封信，讓我請你把這封信轉交給一個叫『無量塔姬子』的人，說是要拜託她來照顧我。好奇怪啊，大叔怎麼會知道你。」

    「姬子上校？」布洛妮婭有些迷惑，「你大叔是什麼人啊，為什麼會認識姬子上校？」

    「上校？」娜斯塔西婭有些吃驚，「是軍人嗎？大叔說他叫牧月，是個畫漫畫的。」

    之前琪亞娜描述的姬子和牧月之間的「情感糾葛」湧入了布洛妮婭的腦海。喂喂餵布洛妮婭你在做什麼啊？好孩子不要隨便腦補亂七八糟的劇情啊！

    「是軍人，不過也是女武神。」布洛妮婭回答。

    「女武神？」

    「是的，擁有對抗崩壞能力的女武神。」

    「哎！好厲害的樣子——布洛妮婭姐姐你也是女武神嗎？」娜斯塔西婭像個好奇寶寶。

    「我現在只是見習女武神。」布洛妮婭絲毫不耐煩地回答。

    「哎！那也好厲害啊！我也想成為女武神呢。布洛妮婭姐姐，成為女武神需要什麼條件嗎？」

    這次布洛妮婭遲疑了一下，不過還是實話實說：「能夠成為女武神首先需要有可以抵抗崩壞能侵蝕的身體。」

    「這樣啊，稍微有點遺憾呢。」娜斯塔西婭在可可利亞孤兒院既然是普通的孤兒，體內自然是沒有抵禦崩壞能侵蝕的抗體了。

    這時，布洛妮婭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娜斯塔西婭的額頭（擦汗不小心直接肢體接觸的意思），娜斯塔西婭身體一震，昏迷了過去。

    「娜斯塔西婭！」布洛妮婭想過去扶起昏倒的娜斯塔西婭。

    「不要碰她！」這個時候，學園長德麗莎趕到了，她皺起眉看着昏倒的少女，「她的體內有一股崩壞能在侵蝕她的生機。」說着修女服的袖口裏飛出了蘊含約束之力的鎖鏈，將娜斯塔西婭託了起來。

    「學園長！」布洛妮婭頗為緊張，「她怎麼樣了。」

    「我也不清楚，現在先帶她回休伯利安給她詳細檢查一下才能確定。」

    ……

    「學園長！」艦長匆忙地趕進了護理室，「剛才在分析室進行了已經崩壞能分析，老實說情況有點糟糕。」

    護理室內是躺在病床上的娜斯塔西婭以及將她送過來的德麗莎和布洛妮婭。半小時前娜斯塔西婭被送到了這裏，德麗莎將艦長喊過來為昏迷的少女進行檢查。現在結果已經出來了，艦長深呼了一口氣：「愛醬，把結果匯報出來吧。」

    艦長身後的，正是休伯利安浮空艦的智能AI——愛衣·休伯利安，也就是愛醬。愛醬接下來的話就宣告了情況之嚴重：「經過艦長的檢測，從娜斯塔西婭的身上提取出來的崩壞能確認為一種其體內的聖痕散逸出來的崩壞能。就該聖痕的崩壞能反應確認——這是屬於死之律者的死之聖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