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呔！吾乃殷商三山關總兵麾下五軍救應使高繼能是也...

    蒼穹之巔，君北業立於虛空，俯瞰億萬星辰。

    遙遠處。

    有巨人身影手持巨斧，開天闢地；有道人盤坐道宮，傳道三千客；有或僧、或道、或散人，持七寶妙樹、玲瓏玄塔、娟娟繡球，縱橫睥睨……

    稍近處。

    劍氣、寶光、術法沖霄，周天星斗運轉，十二都天混世，符篆、陣勢毀天滅地，重演地水風火！

    跟前。

    一個個身影快速划過，快到極致。君北業窮盡目力，也無法看清。

    忽的，君北業心中黃鐘響徹，一股極大的拉扯力襲來，落在身前最近的一顆星辰之上。

    「這裏——」

    君北業抬頭看去，只見蒼穹億萬星辰化為繁星點點，再看不到任何身影、神異。

    唯有此處星辰上，一員神武大將橫槍立馬，爆喝道——

    「呔！」

    「吾乃殷商三山關總兵麾下五軍救應使高繼能是也，爾等逆賊，還不速速下馬受死？！」

    這聲爆喝，直令君北業耳膜刺痛，七竅流血，精神一震萎靡。

    他強打精神，看到這自稱高繼能的大將，右手持槍翻舞，喊殺聲不斷，似在與敵爭鬥。左手摸出一袋，袋口撐開卻放出大群毒蜂來。

    嗡嗡！

    毒蜂嗡鳴，令人膽寒。

    大戰正酣，毒蜂索命。

    高繼能一身戰力盡數施展，各種戰鬥法門令君北業眼界大開，直呼痛快。

    然敵人誠不可欺。

    一番戰鬥，高繼能以一敵眾，漸漸不支。

    不知過了多久，虛空中陡然出現一槍，撕碎高繼能無敵防禦，直從肋下貫穿，將其掀的翻鞍墜馬，梟了首級！

    嗚嗚嗚！

    大將隕落，星辰泣血！

    八荒六合，有轟然沉重之聲響起——

    「刮地寒風如虎吼，旗幡招展紅閃灼。飛虎忙施提蘆槍，繼能槍搖真猛惡。聞聘使發托天叉，崔英銀錘似流星。黑虎板斧似車輪，蔣雄神抓金紐索。三軍喝彩把旗搖，正是「黑殺」逢「五嶽」。」

    此詩唱罷，君北業驟然回神，驚道：「黑殺星·高繼能！」

    一語未落，數點星芒砸中眉心。君北業悲呼一聲，眼前一黑跌出星辰之外，不見蒼穹繁星！

    ……

    黑鬃騎士領。

    領主莊園。

    君北業脫離星辰夢境，睜開眼。

    這裏是翼虎王國南沙行省最北面的一處不起眼的騎士領，名喚黑鬃騎士領。君北業正是黑鬃騎士領領主君文武次子，在他之上還有大兄君長旭、二姐君瓊。

    只是，他們怎知平日不顯山不露水的次子、三弟，竟是洪荒穿越客，仙道練氣士！

    「黃粱一夢十八載，乍起秋風又一生！」

    君北業揉了揉略微發脹的太陽穴，臉上依舊有驚色難掩。

    十八年前，君北業攜宿慧降臨此世，識海中有身為洪荒仙道練氣士的不少底蘊，包括練氣修行、煉丹制符、佈陣煉器……等等。雖算不上高明，也是萬分難得。

    憑之修行出法力，從此可稱神仙中人。

    重來一世，君北業有把握在二十歲之前練出法力，達到仙道第一境界——煉精化氣巔峰！

    這個境界，放在前世洪荒中，算不上高手，卻也不懼等閒小妖惡鬼，可仗劍行走、尋找機緣。

    但是。

    人算怎如天算。

    此世靈氣稀薄，堪稱修行荒漠。便連某些號稱『末法時代』的星辰上的靈氣，也好過此地。君北業理想豐滿，要二十年踏至煉精化氣巔峰。

    現實卻是，十八年過去，其依舊在煉精化氣前期晃悠，連一絲氣感都不曾誕生，更別說煉化精氣化為精純法力！

    「修行荒漠！」

    這就是君北業對於此世的認識。至少在黑鬃騎士領乃至於整個南沙行省，都是練氣士的絕地。

    「唯有走出此地，才能重踏修行路。」

    「《大夢心經》來歷神秘，我修行十八載，也未曾琢磨出門道。此次之變，倒是一樁無上機緣。」

    君北業暗暗沉吟。

    他於洪荒隕落，便是為了爭奪一宗傳承。過程中遭遇鍊氣化神層次的大妖，被一雙飛爪轟的灰飛煙滅，唯有一道殘魂被一冊經文捲起，才僥倖得以轉世降生。

    這冊經文，便是《大夢心經》。

    君北業視之為至寶，即使十八年都不顯神異，依舊鑽研、修行，每日誦念。

    或許是金石所致，金石為開。

    此番，君北業大有收穫，堪稱機緣所鍾！

    ……

    「黑殺星高繼能傳承——《黑殺玄功》！」

    「還有法器蜈蜂袋的煉製法門以及毒蜈蜂的祭煉法門！」

    君北業盤坐床榻，臉上露出欣喜之色。若是在修行《大夢心經》之前，他早就狂喜大笑。但修行這神秘法門之後，君北業對於情緒的控制大進，能喜怒不形於色，甚至可以達到『極度理智』的境界。

    即使這等境界，君北業也壓抑不住心中歡喜。可想而知，這《黑殺玄功》和『蜈蜂袋』對於君北業的衝擊力之大。

    「黑殺星高繼能！」

    「前世洪荒，不知多少萬年前一次封神量劫中得道的大能，那一量劫中被封為『黑殺星』！《黑殺玄功》，正是此人修行心血凝聚！」

    「這高繼能至少也是地仙層次的真君強者！」

    「這等傳承，放在洪荒世俗修行界中，掀起的波瀾絕不下於《大夢心經》。」

    凡俗不識真經。

    對比玄妙無解的《大夢心經》，或許由淺入深、堪稱鑄造根基頂尖秘法的《黑殺玄功》更加被人追捧也猶未可知。

    君北業無須取捨。

    《大夢心經》、《黑殺玄功》，盡在手中！

    「前世機緣巧合所得的《水經注》法門，本就是最為低階的練氣法門。修行時，不但要藉助靈氣濃郁的水域才能進行，而且修行速度極為緩慢。」

    「洪荒靈氣雖沒有太古、遠古、上古、近古時期那般濃郁，可也是諸多下界難以想像之靈地。即便如此，我也是修行四十年，才將《水經注》修行至鍊氣化神之鍊氣階段，能夠引天地元氣粹體，可以施展大威力術法、法器。」

    「若當時能得《黑殺玄功》，十年可成！」

    君北業細細研究腦海中《黑殺玄功》，越是研讀，心中越是驚嘆。與《黑殺玄功》相比，《水經注》實在上不得台面。

    兩者差距，不可以道里計！

    《水經注》中蘊養肉身、培育精氣、煉化精氣為法力的法門，都頗為粗淺，不成體系。幸得靈地，才能有所成。

    但是《黑殺玄功》，卻是黑殺星高繼能封神之後，將畢生所學通匯貫通、取其精華所成的自身至高傳承。

    堂堂地仙大能的傳承，豈是不成體系的凡俗練氣功法能夠相提並論？

    君北業眼中有金光閃爍，識海深處，一道星芒長亮，正是《黑殺玄功》。一字一句，堪稱珠璣！

    「黑殺玄功！」

    「此法在仙道築基上，絕對稱得上頂尖！」

    此玄功，將仙道四大境界中第一境界煉精化氣，細分為七大層次——定心、皮肉、筋骨、內狀、內息、極變、法力！

    其中，定心、皮肉、筋骨、內狀，都可以稱之為煉精階段。

    這個階段，專注培育自身精氣，錘鍊肉身。

    《水經注》中法門粗陋，《黑殺玄功》卻分了層次，還能調和陰陽、統御五行，令君北業大開眼界。

    至於內息、極變、法力，則是化氣階段。

    這個階段，就是化生法力的過程。

    精氣壯大，誕生氣感，是為內息。內息由內，再次培育精氣壯大，登峰造極達到質變，便是極變。

    極變之後，感悟天地，法力自生！

    屆時，可御使飛劍而行，出入青冥；可隨手施展神通，召喚雷霆；可凌空繪符；可催動真火煉法器……

    無數神通，自此而始。

    在此之前，通通不值一提！

    「定心、皮肉、筋骨、內狀、內息、極變、法力！」

    「此等『煉精化氣』體系，堪稱完美！」

    君北業心中大讚，恨不得現在就開始修行。

    但是他知道，黑鬃騎士領中靈氣稀薄近乎不可感知。《黑殺玄功》雖然比起《水經注》更加高明，修行時對於靈氣、環境的要求不高，可終究不是毫無要求。

    「騎士領莊園靈氣濃度絕對不足以令我完成《黑殺玄功》的築基。」

    「不過南地有一山峰，靈氣較之莊園濃郁數倍。只可惜無水域在旁，無法助我《水經注》入門。此時，倒正合適。」

    君北業看向南方。

    那裏群山環繞，密集的叢林、樹木將陽光遮擋，使得群山、林中顯得陰暗潮濕。便是力量超凡的騎士也不敢貿然闖入陌生山林。

    君北業修行四十餘年，《水經注》苦於無靈氣濃郁之水域無法入門，卻不妨礙他煉製些藥丸、凡器，探索周邊。

    南地一處被君北業命名為『凝翠山』的山峰，距離黑鬃騎士領三十九里之遙，正是君北業多年探索中靈氣最為濃郁的一地。

    當然。

    這僅限於以黑鬃騎士領為中心方圓五十里內。

    此世兇險，君北業無修為在身，無神通術法傍身，探索五十里方圓已然是極限。再往外，深山猛獸出沒，毒蛇蟲蟻防不勝防。君北業為了修行長生而探索，可不想早早喪命！

    如凝翠山。

    凝翠山靈氣『濃郁』，被山野猛獸所鍾。又因靈氣滋養，山中猛獸絕非常人能夠應付。君北業三年前、兩年前、十個月前分別去過一次，都曾遠遠看到山中有一一丈高的遁地蜘蛛逞威。

    遁地蜘蛛在凝翠山上編制無數蛛網，哪怕是猛虎、山熊闖入其中，也要被無窮無盡的蛛網纏繞，動彈不得。天上猛禽也是如此，堪稱水潑不進。

    至於地底，更是遁地蜘蛛的天下。

    君北業遠遠望着，藉助秘法能夠感受到山中靈氣，頗為心動。但是掂量自身實力，又因凝翠山中並無河流、小溪等水域，於是作罷。

    不過此刻，卻要與這頭遁地蜘蛛做過一場，分個高下！

    ……

    一念定。

    君北業開始準備。

    首先便是《黑殺玄功》修行。

    玄功煉精化氣階段中，定心、皮肉兩個層次，對於靈氣的要求最低。在《黑殺玄功》記載中，只要有充足藥物輔助，便可在不使自身精氣虧空的情況下完成『定心』、『皮肉』的修行。

    這樣一來，君北業也算稍有自保之力。憑着自身手段，在山林中保全自身更有把握。

    君北業翻出《黑殺玄功》，細細咀嚼。有前世修行的經驗，加上識海中的傳承足夠詳細，領悟功法的過程並不困難。

    定心。

    純粹是心靈上的修行。

    君北業修行《大夢心經》，對於心靈的把控堪稱恐怖，不比許多鍊氣化神階段的高手遜色。

    而《黑殺玄功》所謂定心，只是最基礎的控制情緒波動罷了。等閒人琢磨三五日也能成功，更別說君北業。

    君北業將功法鑽研透徹，特別是其中定心、皮肉兩個層次。

    推開門。

    門外便是黑鬃騎士領，政權中心所在，被稱為黑鬃莊園。

    行走間，君北業調整心境，臉上無悲無喜，眼眸水波不動。竟在動態間，將『定心』修行到最高層次！

    定心，頃刻圓滿。

    ……

    今日陽光明媚。

    黑鬃莊園中，僕人往來，紛紛向君北業行禮。

    君北業乃是黑鬃騎士領領主之子，雖然只是次子，可將來不論是經商還是參軍，都不愁出路。身份之高貴，顯然不是這些僕人能夠仰望的。

    一路行走。

    君北業徑直來到一座竹質閣樓前，推門進去。

    閣樓中，一身着修身青衣的女子坐在桌案前，伏案用功。以至於君北業推門進入，竟也無所覺。

    「君瓊。」

    君北業開口喚道。

    青衣女子這才抬頭，驚覺有人進來。先是一驚，待看到是君北業，這才鬆了口氣。

    這女子，正是君北業二姐君瓊。

    君瓊年齡與君北業相差不大，青春年華，富有朝氣。其身材火辣，修身青衣擋不住其中丰韻，反而更加襯托。

    常人見了，定要呆滯。

    君北業心境不同凡俗，視之如紅粉骷髏——不修仙法，無長生術，百十年後不過黃土一培、骷髏一架。

    怎能令君北業心動？

    君瓊起身，張開雙臂舒展筋骨，全沒在意火辣誘人的身材徹底暴露在君北業面前。

    「北業，今天怎麼有空來找姐姐？」君瓊舒展身軀之後，歪着頭問道，一股慵懶迷人的氣質不由令人心醉。

    君瓊語氣雖帶有幾分戲謔，心中卻也有些許好奇。

    自己這位弟弟，向來對騎士領的政務、生意不上心，甚至連普通人苦求而不可得的『騎士修行法』也只有兩天興趣。兩天過後，再不關注。

    唯獨。

    君北業對於冶煉、藥劑興趣極濃。在騎士領冶煉房中待了三年，又時常出入騎士領藥材庫，折騰出不少玩意兒，讓君瓊頗為心動。

    可惜，君北業吝嗇的很。不論是冶煉出的新奇物件，還是各種藥劑，向來不外流，哪怕是姐姐君瓊、大兄君長旭，都要不來。

    至於那位領主父親君文武，對這些新奇之道素來不感興趣。

    君北業看向君瓊，笑道，「這次過來，有些事情要麻煩你。」

    君北業畢竟兩世為人，前世更是修行四十餘年的練氣士。此世降生，父母賜其再生，君北業並無牴觸。但是對於大兄君長旭、二姐君瓊，君北業向來是直呼其名，感情也較為淡漠。

    「哦？」

    「有事相求？」

    君瓊來了興趣，咳嗽兩聲之後，吊着嗓子道，「先喊兩聲『姐姐』來聽，要親熱些。」

    明明有一個親弟弟，卻從來沒被叫過姐姐。君瓊心裏一萬個不服氣。此時有機會，怎會放過？

    君北業不理會，上前幾步繞過君瓊，來到桌案旁，奮筆疾書。

    「這——」

    君瓊愣住，不知君北業在搞什麼名堂。她站在一旁看了半晌，只見君北業已經寫了三四頁紙。其中諸如——

    「碧蠶絲，通體碧綠之蠶，以三丈高的桑樹上的桑葉為食，死後蠶繭抽絲而成。其顏碧綠純正，蠶絲堅韌、圓潤……」

    「吞雲水，寒潭深處，散發濃郁香味，有雲霧環繞如吞雲吐霧般。若有精神萎靡者，吞服之後立時抖擻……」

    「星斑石，質地柔韌，外有繁星似的星斑，常產自銀礦深處……」

    ……

    種種玄奇，君瓊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令她驚詫不已。

    要知道，君瓊早早就掌握黑鬃騎士領各種貿易。不論是藥材交易還是礦石交易，都要經她之手。各種珍貴藥材、礦物，更是如此。

    堪稱見多識廣。

    但是君北業列出的『碧蠶絲』、『吞雲水』、『星斑石』等依舊超出君瓊見聞。

    君北業手中不停。

    又過了片刻，終於寫完。桌案上，七頁紙一排鋪開。君瓊一雙眼卻死死盯着最後兩頁紙。這兩頁紙同樣寫滿文字，上面列出十數種藥材，還有藥材比例以及熬煉過程中需要注意的細節和諸多事項。

    赫然是一份藥劑配方！

    君瓊伸手將這藥劑配方抓在手裏，臉色變得嚴肅，看向君北業問道，「北業，這『行血藥劑』的功效，當真如配方上所說，能助普通戰士更快激發生命潛力，誕生鬥氣？！」

    鬥氣！

    乃是騎士才能掌握的超凡力量。

    黑鬃騎士領領主君文武，便是王國認證的五等騎士，一人可敵十名着甲戰士！

    君文武長子君長旭，年僅二十二歲，卻也是戰士巔峰，隨時都能夠激發生命潛力誕生鬥氣，從而晉升五等騎士。

    那時兩大騎士坐鎮，黑鬃騎士領力量何止倍增。

    騎士。

    是此世超然的代表。與之相比，傳聞中的巫師雖然更加神秘詭異，可需要的天資也更加苛刻，遠不如騎士之道這般普及。

    君北業也曾被要求習練騎士修行法。

    只是他眼界極高，一眼就看出此世的騎士修行法致命缺陷，激發鬥氣便是在消耗生命潛力。這些騎士雖然戰力遠超普通戰士，可是論及壽命卻還稍有不如。

    若是以珍貴藥材調養，壽命倒是可以達到與普通人或是稍微超出普通人的程度。

    但是此等絕命之法，絕非尋求長生之道的君北業所求。

    他鑽研兩日，視之如毒藥，棄之如履，被看作自絕前程之蠢材。

    然燕雀安知鴻鵠之志？！

    此中種種暫且不提。

    君瓊手中被君北業命名為『行血藥劑』的配方，是君北業根據《水經注》中行氣養精的原理，結合此世騎士修行法原理，研究而出。

    此次有求君瓊，而君北業所需的材料、藥材，價值何止不菲！若無『行血藥劑』這等戰略性配方，以君北業領主次子的身份，連其中十一都不見得能夠得到。

    君北業心中清楚他需要的那些材料、藥材的價值，也知道『行血藥劑』的價值。兩者交換，黑鬃騎士領只會大賺，絕不會虧損。

    至於大賺一筆之後帶來的風暴——

    「以父親和君長旭的頭腦，想來不至於此。」

    君北業暗暗搖頭。

    領地經營、政務商業，君北業懶得去管。他看向一臉嚴肅的君瓊，道，「行血藥劑配方詳細，每一個步驟都堪稱完美。只要一步步按照配方上來，配製出行血藥劑輕而易舉。」

    「你大可找藥師試驗。」

    「我要的全都在這裏，希望你稟明父親之後能夠儘快湊齊。」

    君北業沒有提醒君瓊行血藥劑配方的重要性。君瓊能夠以女兒身執掌領地貿易，豈會是酒囊飯袋之流？

    是以。

    君北業只是指了指桌案上被君瓊無視的五張紙，旋即轉身離開。

    君瓊捏着手中行血藥劑配方，目送君北業離去並未開口。待其離開之後，沉默良久才將桌案上五張紙連同手中配方一同帶着，出了閣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