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家中變故

    雙胞胎姐妹，抬着頭，怔怔的看着面前這個年輕英俊，富有陽剛氣息的男子。

    眼中熱淚盈眶，充滿激動，感激。

    隨後兩姐妹抱頭痛苦，兩人是因為劫後餘生喜極而泣。

    有海軍陸戰隊的女兵和醫療兵們，迅速抬着擔架趕來救人，將所有人質一一救回了軍艦。

    牧陽今年二十四歲，十八歲入伍，至今已經六載。

    從最初的一名新兵蛋子，經過不懈努力，他已經成為了龍魂特戰大隊的一員。

    龍魂特戰大隊，為中國最神秘最強大的特種部隊。

    看着一艘艘滿載人質的小艇，順利返回軍艦。

    牧陽和其他戰友們持槍並肩而立站在岸邊，此時夕陽西下，將他們的身影拉的斜長。

    站在牧陽右側的傢伙，名叫楚博，他頗為感慨的道：「還好我們來得及時，否則這些同胞恐怕要遭殃了。」

    「我們龍魂出手，那次讓祖國失望過？」牧陽左邊另一名戰友頗為自豪的道。

    「是呀，圓滿完成這次任務，咱們也能回去休息幾天了。」楚博摟着牧陽的肩膀道：「大陽陽同學，你已經一年多沒回家了，是時候回去看看家人了。」

    因為他們職業和身份的特殊性，龍魂特種兵所有的信息對外都是保密的。

    包括自己的家人，也只是知道他們在部隊當兵，具體當什麼兵，做什麼，在什麼位置，一概不知。

    牧陽的確有一年多沒回家了，想起自己那個聰明絕頂，每次考試都拿第一，以老家當地全優滿分考上重點大學的弟弟。

    勤勞賢惠，任勞任怨，含辛茹苦把自己和弟弟拉扯大的母親。

    牧陽心中頓時起了無盡的思念，他輕輕點了點頭：「嗯，回家看看。」

    兩架直升機從軍艦上起飛，懸浮在了牧陽他們身前。

    十幾名特種兵乾淨利索的快速登了上去，乘機離開了這座絕大部分都被密林覆蓋的無人荒島。

    華夏，東南龍魂秘密基地。

    牧陽提出請假回家探親後，那個平日裏恨不得把部下，往死里訓練的教導員，難得一臉溫柔的同意了下來。

    並且提出要和牧陽一同回家，牧陽本想拒絕。

    但被教導員那雙牛眼一瞪，頓時沒了脾氣。

    沒辦法，牧陽就是這個變態教導員調教出來的，兩人亦師亦友，他也是牧陽在部隊最怕最敬重的人。

    三日後，兩人穿着便裝來到了牧陽的家鄉江城。

    這是一座濱海小城，得益於華夏高速發展的經濟，這個原本只是漁村的地方，如今已經發展成了東方著名的現代化都市。

    雖然和燕京這類歷史名城相比，缺少了些底蘊。

    但它的繁華程度，卻不亞於國內絕大部分城市。

    牧陽出身普通的工薪階層，父親早亡，全靠母親一人含辛茹苦的把他們兄弟倆拉扯大。

    下了火車後，教導員直接叫了一輛出租車，這倒讓牧陽有些意外。

    因為這傢伙，在部隊平日裏可是有名的鐵公雞，真的一毛不拔。

    若不是親眼所見，恐怕牧陽也不會相信，教導員私底下還有這麼闊綽的一面。

    已經鑽進車裏的教導員，看着愣在車外的牧陽，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沉聲道：「你小子還愣着幹啥？磨磨蹭蹭的趕緊上車呀！」

    「哦！」牧陽連忙跟着鑽進車裏，出租車載着他們沿着康城大道，一路朝目的地駛去。

    離家越近，牧陽對母親的思念越發濃烈，也不知她現在過的怎麼樣，鬢角上的白髮有沒有增加？老寒腿好了沒。

    一心沉浸在自我幻想中的牧陽，完全沒有發現，坐在旁邊的教導員悄悄用眼角餘光打量着自己。

    眼神中隱約有一絲愧疚的神色在流動。

    牧陽家住的的是一處遍佈老式筒子樓的城中村，兩人下了出租車，來到位於二樓的家門前時。

    牧陽懷着激動的心情敲了敲房門，喊了一聲：「媽，我回來了！」

    然而，裏面卻遲遲沒有回應。

    又敲了幾下，牧陽有些慌張了，職業本能告訴他，家裏可能出事兒了。

    他看了指導員一眼，當即用力將房門撞開。

    作為一名頂尖特種兵，這種房門，他可以輕而易舉的破開。

    進門後，一張掛在在房屋客廳正中央黑白照片令牧陽當場怔住。

    因為，那是母親的照片。

    牧陽足足待在原地十幾秒，才被右側臥室里傳來的聲響驚動。

    他顧不得悲傷，立即跑了過去。

    只見一個人正趴在床邊的地板上，顯然是剛才從床上掉下來了。

    看清楚那人的臉，眼淚再也忍不住從牧陽眼中流了出來，因為面前這個似乎喪失了行動能力的人，是他日夜牽掛，並且引以為傲的弟弟牧塵。

    「小塵，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媽呢？媽怎麼了？」牧陽哽咽着上前一把將弟弟抱了起來。

    牧塵蒼白的臉上掛滿了淚痕，哽咽道：「哥，媽，媽死了！」

    縱然已有預感，聽到這句話，牧陽腦海中還是轟的一下炸開了一般，陷入了巨大的悲傷之中。

    指導員看見，這個受過無數次傷，吃了那麼多常人所不能忍受艱辛苦痛，鐵打般的漢子在這一刻淚如雨下。

    強敵環伺，身陷重圍，牧陽也沒有哭過。

    此時，他哭了。

    他好悲痛，好自責，自己竟然連母親最後一面都沒能見上。

    臉上掛滿了眼淚，牧陽跌跌撞撞的從臥室走了出來，站在掛着母親遺像牆前，撲通一聲雙膝跪了下去。

    「媽，孩兒不孝，還沒能讓您享一天的輕福，您怎麼捨得丟下兒子們啊！」說着，牧陽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像個傷心的孩子一樣，失聲痛哭起來。

    指導員也忍不住熱淚盈眶，上前把哭的像孩子一樣的牧陽，摟在懷中哽咽安慰道：「別難過了，自古忠孝難兩全，都是意外！」

    臉上掛滿淚痕的牧陽聞言，突然抬起頭來，用鷹一般犀利的目光盯着指導員道：「你早就知道了？」

    迎着牧陽的目光，指導員面露愧色的輕輕點了點頭道：「三天前才得到的消息，當時你們正在非洲執行任務，沒法通知你。

    而且我們得知消息時，伯母已經入土為安了！」

    牧陽勃然大怒，一拳打在指導員臉上，將他打翻在地，憤怒的咆哮道：「你混蛋，你知不知道，母親是我們唯一的親人了？」

    指導員本來能擋下牧陽這一拳的，但是他沒擋，因為他理解牧陽，感同身受。

    知道他需要發泄，否則會憋出問題的。

    這時，一個年輕女子拎着一個菜籃，裏面裝滿了各種蔬菜鮮肉，走了進來。

    看到牧陽和指導員先是一怔，旋即喜極而泣的看着牧陽：「你回來了。」

    出現的年輕女子名叫秦雪，是牧陽入伍前的女友，為了不耽誤她的青春。

    牧陽在即將入伍時，向她提出過分手，當時秦雪並未答應。

    所以，兩人的關係就這麼一直擱置了下來。

    這時候，牧塵從臥室里爬了出來，對牧陽道：「哥，媽死後，一直都是秦雪姐照顧我的，否則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撐到你回來。」

    牧陽心中一動，抬起頭看着秦雪那依舊完美，卻多了一份成熟的臉蛋，「謝謝！」

    「不用客氣，伯母生前對我也很好的。」秦雪把菜籃子放在了牆角的圓桌上，上前把牧塵扶了起來。

    牧陽看着弟弟和秦雪，問道：「媽究竟怎麼死的？還有小塵，你的腿怎麼會這樣？」

    秦雪把牧塵扶到沙發上坐下，道：「是車禍，交通意外。」

    牧塵卻道：「哥，那次肯定不是交通意外，那肇事司機完全就是故意朝我和咱媽撞過來的！」

    牧陽聽的眼神一凜，殺氣畢露道：「你說的是真的？」

    「小塵可能是受了刺激吧，牧陽你別太激動，人死不能復生。」秦雪認為牧塵是因為遭遇巨大變故，精神上有些恍惚，所以勸說。

    牧陽的眼神越發凌厲道：「可是，如果小塵說的是真的，那我媽豈不是冤死？」

    說完，牧陽看向嘴角有鮮血溢出的指導員：「我要調查這起事故。」

    指導員道：「牧陽，別衝動，那個肇事司機都已經被判入獄了，他當時屬於疲勞駕駛！你要相信警方，他們已經調查的很清楚了。」

    「不行，小塵從小就不會說謊，他是唯一的當事人，我一定要親自弄個明白，否則我死也不甘心接受這樣的事實！」牧陽一臉堅決道。

    「你別忘了，你是個軍人，不是警察，調查案件，那不在你的職責範圍之內！」指導員有些生氣大聲呵斥道。

    「我是個軍人，但我更是一個兒子，我不能讓我媽死的不明不白！我弟弟學習成績那麼好，本來前途無量，你看看他現在，他的人生全毀了！

    換做是你，你甘心嗎？」牧陽憤怒不已的指着牧塵吼道。

    「我再重複一遍，你是個軍人，別忘了你的天職和使命！」指導員臉色冷峻的道。

    「我申請退役！」牧陽道。

    「你說什麼？再給我說一遍？」指導員憤怒的睜着雙眼。

    「我說，我要退役！」牧陽的話音未落，便被指導員一拳打在臉上，橫飛出去，撞在了牆上，狠狠跌落了下來。

    「孬種！」

    「你可以罵我，也可以打我，但我還是要退役，因為我要留下來照顧小塵，調查清楚！」牧陽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從地上爬了起來，靠着牆壁而坐。

    「你要離開培養你的部隊，離開那些生死與共的戰友嗎？」指導員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咆哮着。

    在他看來，牧陽年輕有為，留在部隊以後必有大好前程。

    現在退役，整個人生就等於毀了，實在太可惜了。

    想起在部隊的日子，想起一個個生死與共的戰友，牧陽眼神中多了些痛楚，他緩緩的抬起頭，正視着指導員，用極其認真的語氣道：「指導員放心，我牧陽絕不會拋下我的兄弟和戰友。

    只是這些年，我真的虧欠家人很多，現在小塵這樣，我真的無法放心再把他一個人留在家裏。

    所以，我要留下，我要照顧他，因為他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一個親人了，我不能在失去他。

    至於我曾今在部隊立下的誓言，永遠有效。

    雖然退役，但只要國家需要，部隊需要，我牧陽，召必還，還必戰，戰必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