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夜話

    國與國的界限，有的是靠大山劃分；有的是靠河流劃分；也有的是靠一大片荒漠或者望不到邊的海洋。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彌疏國和大彥國的國界區分就是靠着這條大河的，兩邊邊境只相隔不過百里。大彥國被譽為天下疆土面域最大的國家，建國已經三百餘年，國力強盛。彌疏國的疆土面域不及大彥的五分之一，丘陵遍佈，民風山匪氣盛行。還有同時與兩國的北邊交界的——冰原北國，那是一片荒原雪地；與大彥國西面交界的——西夏國，又稱涼川國。還有其他大大小小的國家二十餘個，更有沙漠，荒原等分佈各處。

    船在湍急的水面上疾行，江知已經累了，和小芊並靠着。雙手抓着頭髮，已經停止了流淚。他突然衝到齊鷹的面前，跪在他面前，手緊緊抓住他的手臂，說道：「齊叔，你教我武功吧，我想報仇，我得報仇。」

    齊鷹沒有馬上回答他的話，沉默了許久，看着正急切的注視着自己的江知，慢慢的說道：「你的武功不用我教，你將你爹教給你的武功勤練好，再加上時間、經驗，我不是你的對手。」

    「我爹的武功？槍法，劍法？」江知疑惑的問道。

    齊鷹點點頭。

    「齊叔，你這麼強，還打不過我爹嗎？」

    齊鷹笑了，笑的很輕:「你爹十幾年前在《江湖風雲榜》上以劍法第四，槍法第三，是唯一一個使用兩種兵器同時上榜的人。十年前的江湖大會，劍指天下英雄，經過四十餘戰，以劍法排名第四；再用槍和排名第三的崑崙派掌門交手，大勝，槍排第二，被人稱為「劍槍雙絕」，一時風頭無兩。接着，你爹為國從軍殺敵，在一次以少勝多的戰鬥中，一人挑下七十七個敵軍人頭，名聲大噪，立下戰功無數，成為大將軍。後來我向他挑戰，輸了，心服口服，從此做了他的暗影。」

    當年齊鷹向江凌挑戰，起初江凌並不應戰，但齊鷹說輸了便甘心在他身邊做十年侍衛，江凌傲氣上來了，同意一戰。戰勝齊鷹後，齊鷹守約主動成為江凌的護衛。經過多年相處，江凌待他如手足，在一次次患難之下，兩人慢慢成為莫逆之交。

    江知還是第一次聽別人講起父親的故事，還是在這樣逃亡的夜色中，不禁覺得心潮澎湃，豪邁萬千。接着問道：「《江湖風雲榜》？那是什麼東西，我爹現在排名第幾？」

    「你爹從軍多年，早已不問江湖事，風雲榜早就換過多次排名，你爹已經不在榜單之上了。說起這《江湖風雲榜》，其實無非就是專門有江湖人士記錄的確實發生的江湖爭鬥，根據個人的戰績，戰力的高低所排的一種排名；其中還有《江湖兵器榜》和各種專門類別的排名，像輕功，身法等方面的排名，但總得來說，以五年一次的江湖大會的實力為主。」齊鷹告知道。

    江知略有所思，「齊叔叔你當年向我爹挑戰是想成名吧，當時你排名第幾？」

    「當年我以刀問世，風雲榜第九。方才救你的箭手，曾是《兵器榜》第七。」

    江知很驚訝，接着說：「南域居然有這麼多高手，真是深藏不露。不過武功再厲害，還是抵不過被人從背後動刀子。」

    齊鷹劇烈的咳嗽一一下，深深的看着他，很驚訝眼前的少年會有這樣想法。

    「你說的沒錯，武功再好，別人暗中要殺你，你還是很難躲掉。你知道這世上哪種人的武功最好嗎？」他問道。

    「殺手？」江知答道。

    「不對，我換一種問法，一個死樂的絕世高手和一個不知名的殺手，誰的武功更高？」

    江知恍然大悟：「殺手，活着的殺手。」

    「那這個世界上，哪種人武功最高？「

    「活人！「

    「沒錯，就是活人。我可以教你，但不是死武功，是教你如何能在各種環境下活下去的武功。「

    江知很激動，胸膛起伏，劇烈的呼吸。

    「那就請您教我，我要學能殺人的武功，能活的武功。活着，把仇人一個個全都殺死。」江知冷冷的說道。身後的小芊看着他的背影，愴然淚下，不知該說些什麼，能說些什麼，只有默默支持江知的決定。

    齊鷹大吃一驚，看着眼前目光炙熱的少年，不斷地點頭。他有着十分紮實的暗殺基本和殺手素養。當年十六歲時，母親被某幫元首派殺死，走投無路，遇上了殺手師傅，便走上復仇之路，每日忍辱負重，歷經磨鍊，為的是報殺母之仇，十八歲終於手刃仇人。但是報完仇之後，感覺人生茫茫，沒有意義，便開始提升刀法，一步一步刀法大成。直至挑戰江凌，有了第一個「朋友」。

    看着江知，仿佛是看着年少的自己，齊鷹用力的按住他的肩膀。

    看着夜色，他像是在對着好友江凌訴說：我不知道這麼做對不對，我只知道有我在的一刻，就不會讓江知受到傷害，但是，他遲早要自己飛翔，我把會的都教給他，之後的路要怎麼走，讓他自己選。

    他決定，找回年少的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