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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翻天雨幕夜跳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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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濃放下手中竹簡,「還有事嗎?」

    二人相視片刻,謝三忽然笑了,——說是笑,眼中卻無笑意,「沒有。」

    張濃垂目再執起竹簡,「那好,你下去罷。」

    謝三從她住處出來,面無表情地踱了半里地。直到兩聲輕佻的長哨在頭頂響起,他才抬頭望去,——吳伊、吳咎高高地攀在了樹杈上,一個腦袋偏向左,一個腦袋偏向右,正擠眉弄眼,嚯,這是真成猴子了!

    雙生子倒被謝三那直勾勾的眼神嚇一跳,縮了肩吐吐舌頭,吳伊猶豫着還是開口,「三哥,這,這是怎麼了?」

    謝三將手背在身後,一動不動地淡淡道:「沒怎麼。」

    吳咎與吳伊飛快地交流個眼神,「聽說張家小姐來了,怎麼說呢?」

    謝三低聲冷笑了,「不怎麼,來督軍的。」

    雙生子不敢惹他,便看着謝三一路又面無表情地踱了開去。

    待到行得遠了,謝三忽然沉下臉,取出那根髮帶就要往地上摜。手抬到一半卻又停在當場,——他眨眨眼,若有所思地舉起手對住穿林而下的陽光,以指尖挑住髮帶,就在掌心松松繞了個圈。

    莫非那夜她並不快活?謝三回想一下,自己倒臉紅了——

    不可能。

    「小混蛋」,他咬牙切齒地低聲道:「等着罷!」

    謝三大步流星地走了回去。

    翌日,張濃領着邊鏡來到申屠列人營帳,二女都是男裝打扮,只邊鏡背了把長弓。申屠聽罷要求便道:「不難辦,撥一隊熟悉地形的就是了!」

    張濃搖了搖頭,「人多反而不利。」微微一笑,「我只想查勘周遭環境,申屠哥哥給我一兩個護衛即可。」

    申屠轉眼見到謝三立在案旁,笑道:「那麼,就長安陪你去罷!他雖不是護衛,但也只有他的功夫我最放心!」

    張濃望謝三一眼,「如此,便有勞謝將軍了。」

    謝三也一回禮,「不敢。」

    說罷,三人便出了營帳,謝三問:「不知『張小姐』欲先往哪一處?」

    張濃想了想,「西面的林子繁密,去那看看罷。」

    夏日潮悶,張濃二人不多話,謝三也就一道沉默寡言。三人先是騎馬,而後步行,二女共撐一把紅傘綴在謝三身後,如此且行且住地勘了幾個時辰,走得極遠。林間大風隱隱吹拂而來,這是該下雨了。謝三待令迴轉,冷不防聽得遠處人響!

    ——謝三立刻抬手教二人停步,自己則側耳聽了片刻!

    拓跋卓是極為很謹慎的,一邊運送糧草一邊反覆地研究地形,最終才選擇了這條道。他沒法,尤其是在父親折損三子又被官軍四面驅逐之後,只能帶着零落的部下在山中流竄,當初那股陣斬封疆大吏的氣勁早已蕩然無存。再往西尚有一條坦途,可他耗不起。而當下的小道雖離申屠營寨近些,但只要悄沒聲息地穿過這片林子便無虞了。

    謝三緊緊皺眉,利落地自高處落下,以嘴作型,對張濃無聲地道出三字——

    拓跋卓。

    張濃先是怔愣片刻,略一思量,便轉身向邊鏡點了點頭。邊鏡似難以置信,望了望謝三,又看向張濃,旋即取下背後反曲長弓遞予她,示意謝三回去請援!

    謝三心思轉圜,瞬間就出了一身冷汗。他一把握住張濃的胳膊,卻見她毫不理會,佇立仰首,凝望着直入高天的無邊樹冠。

    ——林子極大,一旁是條小河。樹也極老了,枝葉遮天蔽日,抬眼去望,只有無邊無際、層層疊疊的綠。暴雨前夕的狂風席捲而至,焦躁地搖撼着整座林子。綠洋波濤洶湧,竟也有了山呼海嘯的光景。

    謝三當然不肯走,她也不勉強,只邊鏡一人離去。而在突如其來的浩蕩疾風中,張濃慢慢張了嘴,「上樹。」

    她選了個最刁鑽的角度彎弓搭箭。

    張濃右手拇指戴着一枚扳指,臂套護臂,指間夾一支三棱金箭,另外兩支不是別在腰間,而是握在執弓的左手手心。微微側過一點臉,張濃指尖挽出個扣貼在下頜,引弦而勢發。此時,天空烏雲密佈,隱隱透出一抹昏黃黯淡的夕陽餘暉。

    大雨頃刻將至。

    張濃並不遲疑,三箭連番射出!林中驚鳥之聲倏地平息,平息之後一片詭異的寂靜。

    拓跋部下呆立當場,眼見疲憊不堪的主帥翻身落馬。直半晌,嗅到一陣濃烈的血腥味,才想起上前檢視——

    拓跋卓喉口洞穿,鮮血汩汩噴涌!滿臉穢泥,正大睜着雙目,驚恐地望向眾人,全身抽搐不停。

    拓跋部下真正狂怒了!紛紛拔刀出鞘,仰天痛嚎起來!幾個反應快的,立刻搭箭向着樹冠毫無章法地射去!

    「別怕——」謝三將她牢牢護在懷裏,「有我在,沒事的。」

    然而張濃並不害怕。

    張濃鎮定地抬起頭,神色是淡漠與疏離,反見他喉結滾動,汗水就順着兩頰淌落。

    謝三一眼瞥到張濃模樣也有些好笑:怎麼膽子這般大?謝三俯身在對方柔軟的嘴唇上親了一口,隨後貼向她耳邊,「小瘋子!亡命徒!」

    「——我想干你。」

    張濃愣了愣,那雙狹長凌厲的眼睛立刻向他瞪來,活像一柄擦得鋥亮的刀!

    謝三看着這雙勾人的眼睛,一手在她腰間游移撫摸,耳畔箭矢疾飛,——他本能上想愛撫她,行為上卻無法達成。這讓謝三有些受挫,進而腦中突然起了無數個香艷且骯髒的念頭。他想粗暴地進入她,想聽她哭叫,想看她在自己身子底下顫慄,想射她一臉,還想尿在她裏頭。像澆灌、滋潤一樣,他想將自己的體液全都留在這個不聽話的小東西身體裏!

    閃電橫在天幕,只一瞬,雷聲轟隆而至,滾滾洶洶,響徹天地!一個大雨點砸在謝三臉上,緊接着,暴雨便劈天蓋地倒落下來!

    當豪雨傾盆之時,謝三拖着她下了樹。

    雨勢最猛的剎那,連他也被澆得睜不開眼睛。閃電接二連三地縱橫扭曲,最後就如利劍一般劈開了二人原先藏身的大樹。

    謝三在電閃雷鳴掩映下殺出一條生路,將她帶到林邊的那條小河。


    此刻風雨呼嘯,小河已成大河。張濃奮力一掙,硬是掙開了謝三的手。謝三跌跌撞撞地追過去,發現她已經站在了河岸邊。豪雨傾盆之勢絲毫未減,狂風猛刮而來,颳得她濕漉漉的烏髮飄飛。張濃一手扶住岸邊枯木,一手握着那把長弓,扭頭看了謝三一眼,旋即縱身一躍扎進水裏,載沉載浮,不見了蹤影。

    謝三驚呆了。

    身後是近千人的陣仗,而漆黑激流中的情形,是一點也看不清的。謝三簡直要苦笑,覺得自己這是在賭命,可因為張濃已經跳下去了,所以他將眼一閉,心想:小寶貝兒,你可欠我欠大了!

    ——張濃於一片恍惚混沌中看見自己伶俜獨行,周圍是靜謐昏黑。沒有風聲,也沒有雨落,連鳥喚蟲鳴也不聞。朦朧之中竟也不覺得害怕,只是冷,冷得緊。

    她仿佛抬手攏了攏衣衫,又仿佛動也沒動,就那麼無聲無息地繼續前行。

    忽然,背後竄出道黑影一把摟住了她的腰,另只手就搭在她的脖子上。——拇指輕輕摩挲後頸,四指松松搭在咽喉。拇指順着後頸慢慢下移,四指逐漸沿着咽喉向上。張濃順這動作,仰起了頭。

    那黑影探身向前,耳語一般輕吹口氣,蠱惑道:「這回是誰縛住了你?猜罷——」

    「死」,張濃答。

    而黑影志得意滿地大笑起來,「不是死,是情啊。」

    張濃的心驟然一沉!睜開了眼。

    二人處在一間四面破漏的茅屋,或是獵戶搭建,而謝三正驚恐地將她摟在懷裏!謝三知道她身子不好,卻沒想到她真的險些說死就死,方才連氣兒都不出了。眼見神魂迴轉,立刻變臉也似又狂喜又暴怒地低嚎:「******!」

    不待張濃反應,便抬起右手扶上對方面頰,拇指用力抹過嘴唇,急不可待地胡亂吮了幾口。

    張濃氣力不濟,溜在石案上,謝三順着力道擁住她,也跟着一點點彎下腰。擄起她的袖子,指尖划過上臂處一道傷口,「是水底的樹枝掛着了,好在不深——」

    說罷,將滾燙的唇舌沿着綻開的皮肉鑽探進來。

    張濃頭往後仰,全身抑制不住地顫抖,謝三便捏緊她的下巴向前,「聽話。」他探身在張濃唇上吮了一下,「讓我好好親親你。」

    謝三的嘴唇涼,且軟,舌頭卻是滾燙,鑽進口中捲起她的舌頭,輾轉吸吮。

    張濃承受這個纏綿的吻,覺出謝三一邊吻她一邊嗅她,一隻手則順了脖頸向下滑去,隔着薄薄的夏衫對自己百般愛撫。

    她迷茫地透過屋頂縫隙望向天空,耳聽謝三沙啞的聲音自胸前傳來,「——看什麼呢?嗯?」

    張濃微微闔目,「瞬息星跡,人生百年。」

    謝三大笑着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瘋瘋癲癲道:「當是人生苦短,勿負良辰!你這小笨蛋,生年不滿百,常懷千歲憂!」

    張濃的目光斜斜望向地面,認真思忖了片刻,她問:「你的漢話是誰教的?」

    謝三頓了頓,「我母親。」

    「我本姓直勒」,接着喟然平躺,與張濃擠在一處。他將手臂枕在腦後也向天空望去,「長夜安隱,多所饒益,我的名字也是她取的。她是漢人。」

    「——後來為我父親離親去友,隱世獨居。」

    張濃偏過臉,「那她後悔麼?」

    謝三低笑一聲,「無所謂無怨無悔,不過貧賤夫妻百事哀。」

    「父親行商輕信於人,被對方將母親自家中帶出的財物騙了去。母親臨產妹妹時,父親心焦不已,只為擔心母親在夜裏生產,因是家中連燈油也購置不起。妹妹生下來沒多久,便也夭折了。」謝三仿佛自嘲一般,「那般艱辛沒嘗過不能明白,它讓人脫胎換骨,長命百歲!」

    張濃心也跳漏了一拍,卻沒說話。

    如此沉默許久,謝三側了身子,伸出胳膊又將她摟住,「今天有多危險,你明不明白?」見她不答,便接道:「近千人的陣仗,如果我們殺不出去怎麼辦?」

    張濃合上眼,「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她似乎是極想得開,輕聲道:「我殺人,人自然也要殺我。何況我身子不好,本就是隨時準備赴死的。」

    「寶貝兒,我的小心肝兒,你可真的什麼都不懂得害怕,是個天生的江湖人!」謝三大概沒有聽清最後半句,迫不及待地翻身將對方壓住,於那紅潤嘴唇上再吮一口,又用半硬的**去磨蹭她,「——知不知道我想你?」

    張濃被他箍得難動分毫,此刻就微眯了眼。

    「想我做什麼——」

    謝三氣笑了,「你說我想你做什麼?」抬起指尖慢慢摩挲她的臉,沙啞着聲音說:「我想——」

    張濃將目光轉向他,「謝三爺,你取我予,再公平不過。」冷聲道:「——嘗過一回,也就夠了。」

    謝三聽到這話,全身的熱血瞬間結了冰!僵硬地仍是箍住她,接着,便不可置信地鬆了手。

    居高臨下,臉上木然,「原是這個意思。」

    張濃面無表情,「便是這個意思。」

    謝三陌生地望住她,既而徹底放開了懷抱。

    這一場風暴來得莫名其妙,去得也理所當然。不知何時雲消雨散,夜幕早掛上星河璀璨。

    謝三忽然長笑了,牽起張濃的胳膊,「忍忍。傷口泡白了,給你上藥。」說着,便從濕透的衣袖間取出隨身藥瓶。

    張濃一眼瞄見隨同落出的髮帶,俯首垂目,無動於衷。

    片刻之後,毫無徵兆的,他重開了口,「我是喜歡你。」

    謝三目光灼灼地看向她,「但我當夜所說,也不儘是那般意思。我想要的不僅是你的人,也是你的心。發乎情,雖未止乎禮,卻為情之所至。」他頓了頓,「——既然張小姐無意,我不勉強。」

    這番話分明離經叛道,偏巧聽起來胸懷坦蕩。

    ——他這人很有些驕傲,同時他也毫不懷疑:若那日並非張濃有求於他,而是白月清風、久別重逢,他仍會在千萬人之中一眼看到她,跟着她走。二人會在昏暗的暮色里用目光調情、試探,他會哄騙她,引誘她,如果她欲拒還迎,他們就和風細雨地做,如果她抵死不從,他就**她!

    反正是一定要做的。

    「還你罷」,謝三收回目光,「明日一早便回營寨,既入行伍我也不會退出。」然後乾脆利落地拾起髮帶放在她手心。

    (本章完)



第15章 翻天雨幕夜跳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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