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越戒

    第二章

    楊鳳開始了她每天重複的工作，嘎子無聊的時候就在廢品堆里專心地翻找着好玩的玩具。廢品堆里的玩具也不少，什么小車，飛機，大炮，洋娃娃。這裏是應有盡有，不過都是殘次品，沒有好的。突然嘎子看見了一個黑不溜秋的戒指，撿了起來放到自己骯髒的褲子上擦了擦，露出是金非金，是鐵非鐵，表面泛着古銅色的龍型戒子。嘎子拿着戒子對着太陽看了起來，「嘿嘿」「呵呵」笑了幾聲，然後帶在了自己的右手中指上，撫摸了幾下又繼續埋頭在了「尋寶」的事業里。

    楊鳳正在整理着廢品的分類工作，只見路邊有幾輛市容監察的公務車停了下來。從車上下來幾位穿着制服的城管人員，往楊鳳這邊走來。楊鳳見狀趕忙起身迎接，嘴裏還客氣的說着：「李隊怎麼這麼閒啊，快……快……坐這，」說着還一手拿着一個板凳放到幾人面前。李隊看見楊鳳還要去拿板凳忙說道：「大嫂你別忙了，今天我們真的不想來，不過沒辦法，上級有命令，我們也沒辦法啊」。

    楊鳳見李隊的表情知道可能有事發生，心裏也是不踏實，繼續問道：「李隊，這幾年多虧你們的照顧，我們這孤兒寡母的才能生活下來，有什麼事你就說吧！」問完等待着李隊的答覆，李隊嘆了一口氣回道：「哎，市里命令整頓市容，所以你這廢品站不能在這裏繼續營業了，要換個正式的門面才行，對不起了嫂子，我只能為你爭取到後天，如果到時侯清理不出來，上面就要強行清理了」，說完頭也不回，帶着幾人回到車上趕往下一家。

    楊鳳愣愣的站在原地，這個消息猶如晴天霹靂，轟的她愣是在原地站了半個多小時才緩過來。

    楊鳳本身就是個婦女，本來就沒經過多大的事，但是今天她真是沒辦法了，想來想去也只有搬走，但是搬去哪裏她真的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先把眼前的廢品處理掉再說吧！

    滿面愁容的楊鳳也顧不得整理剩下的一點廢品，推來辛苦攢錢買下的電動三輪車開始往車上裝貨，一車一車的拉去大型的廢品回收站變賣。

    看着天色已經暗淡，楊鳳回到家裏開始給女兒做飯，楊鳳煮好麵條，孫瑤瑤也已經回到了家中，擺好碗筷，楊鳳沒心情吃飯，只好把麵條放到桌上說道：「瑤瑤你先吃吧，媽累了歇一會」，說完轉身回到了床上。

    瑤瑤見媽媽有些不對，她怕媽媽擔心自己，只好忍着沒問，默默的吃完飯，收拾完碗筷又給嘎子送了點飯，然後回到床前握住媽媽的手問道：「媽媽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您和我說說」。

    楊鳳見女兒問起，知道隱瞞不住只好勉強的一笑道：「沒什麼，只是我們可能要換個地方了，這裏城管不讓在住了，可能今天拉貨多有點累了，明天在收拾一下就差不多了，別擔心，好好學習，媽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孫瑤瑤知道這事自己還真沒辦法，也不想給媽媽壓力，裝作不經意的微微一笑道：「沒事媽媽，我們住哪都一樣，不行在搬的遠一些，我上學最多在早起一會，只是這兩天別太辛苦，要注意身體，等我放假我們一起干」。

    楊鳳知道女兒懂事，默默的點了一下頭，說道：「好，沒事趕緊睡覺吧！明天還學習呢」。

    母女二人各懷心事的假寐着，都不想給對方壓力，就這樣二人度過了難熬的一夜。

    第二日一如往常一樣，母女剛睡着不多時就被嘎子的叫聲吵醒，不過都沒心情在取笑他，而是默默的做這該做的事情，但是也沒忘記嘎子的早餐。

    送走了孫瑤瑤，楊鳳繼續整理着該搬的東西。

    第三天很快來臨，楊鳳送走了瑤瑤正要去尋找住所，只見幾輛城管警車來到橋邊停了下來，走出十幾位城管，唯獨不見李隊長。

    楊鳳知道躲不了，忙迎上去討好的說道：「幾位同志，我正在找房子，你看我一時半會也找不到，能不能把這些生活用品現放在這，我會儘快尋找住處，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

    只見一個瘦高個城管走到楊鳳身前不客氣的說道：「已經夠給你面子了，不要在找理由拖延，你們這種人我見得多了，如果不是李隊求情，我們前天就會派清障車過來了，別得寸進尺，趕緊收拾一下走人，不然馬上讓清障車過來」。

    楊鳳耐心的解釋道：「不是拖延，這兩天我都處理的差不多了，只是時間緊迫，我又是一個人，忙不過來，等我找到住處馬上搬走，行不行？」

    瘦高個不顧楊鳳的苦苦哀求，撇了她一眼說道：「那好，我幫幫你」，說完就掏出手機打電話叫了一輛清障車。

    看着無法挽回的局面，楊鳳無奈地搖搖頭，知道這位眼生的城管可能是剛上任的領導，也不會給她什麼好臉色，她也就任由事態發展下去，自己真是沒辦法了。

    不多時遠處傳來一陣貨車的轟鳴聲，清障車緩緩的駛進橋邊，按照瘦高個的指揮，對臨時帳篷開始強行拆除。

    旁邊玩耍的正高興的嘎子突然見到有個奇怪的車正在破壞瑤瑤的房屋，他飛快的跑了過去，手舞足蹈，嘴裏不停的喊着「壞銀」「壞銀」……

    嘎子不顧清障車的危險直接衝到了帳篷的旁邊，張開瘦弱的雙臂，做阻擋姿勢。

    只是眾人都沒有注意這突然出現的人，楊鳳也來不及提醒，眼睜睜的看着嘎子在清障臂的大力撞擊下倒飛出去，

    司機趕緊停止工作，跑上前查看，這時的楊鳳以及瘦高個城管和一眾手下都發現了這個狀況，飛奔似的跑過來查看，楊鳳雖然一介女流，可也有情有義，看着被打飛的嘎子心如刀割。

    嘎子雖然傻傻的，但是經過幾年的相處，也有了一定的感情，看見嘎子為了捍衛他的帳篷而被誤傷，心裏很是着急，大喊一聲「嘎子」只見她飛快的來到人群外圍大力推開擋在自己身前的城管，楊鳳看着滿身血跡奄奄一息的嘎子，眼淚止不住的奪眶而出，哽咽的罵道：「你個傻子，為什麼不躲開？為什麼這麼傻，」瘦高個反應最快，知道這次可能惹禍了，看着漸漸聚集的人群，他知道不能讓這消息擴散出去，否則影響非常惡劣，他急忙主動拿出電話撥打了120以求儘快脫離這尷尬的場面，這真是有口難辯呀。

    交代完以後，他組織隊員疏散正在熱議的群眾，自己上前安撫楊鳳。

    就在他們忙的焦頭爛額時，誰都沒有注意到嘎子的鮮血從右臂流到中指時，前兩天他拾到的那枚古銅戒子微微的閃爍了一下，突然隱沒不見。

    奇怪的是鮮血流到中指卻不滴落，直接消失不見。

    時間過去了十幾分鐘以後，120的「來了」「來了」的聲音響起，意味着120已經到來，瘦高個早就疏散了圍觀群眾，120順利來到嘎子面前。

    兩個護士抬着擔架過來，隨車醫生先是查看了一下傷情，確認生命無礙以後，讓護士從楊鳳的手裏接過傷員，抬上救護車，上車以後隨車醫生問道：「誰是病人家屬，趕緊上車，不要拖延時間」。

    楊鳳沒有考慮直接上了救護車，車子緩緩啟動，隨着一聲聲的「快點」「快點」警音，救護車快速的駛離事發地點。

    嘎子的血液一直流到右手中指消失以後，古銅戒指經過不斷的補充，已經明顯的有了喝飽的跡象，不在吸收，多餘的血也順着手指流到了救護車中。

    不表醫生與護士怎麼處理，單說戒指在吸收了嘎子足夠多的血液以後開始復甦。

    嘎子在昏迷當中只感覺在自己的腦海深處有個聲音在說話，他使勁全身的力氣睜開眼睛一看，只見自己身處在一個朦朧的空間，空間不大也就十幾平米的樣子，他正感覺奇怪，這是哪裏？

    身邊出現了一個背生雙翼的漂亮女孩，女孩穿着一身如巴啦啦小魔仙的衣服，打扮奇怪，長相卻甜蜜，身高也就與五六歲小女孩差不多，她煽動着背後雙翼，睜大眼睛撅着嘴看着嘎子奇怪的問道：「主人您聽見我說話了嗎？」嘎子「嘿嘿」一笑伸手去抓眼前的小人，不料小女孩煽動一下翅膀飛快的躲開。

    嘎子沒抓到小人很是氣惱，他跺了一下腳，也是一撅嘴「哼」了一聲繼續抓起小人。

    女孩眼珠一轉翅膀一閃消失不見，

    嘎子見狀氣的坐在地上悶悶不樂，可惜他沒注意自己是懸浮在空中，不然非嚇得大哭不行。

    就在嘎子鬱悶至極時小女孩飛了回來，看着嘎子呵呵直笑，嘴裏還叨咕着：「原來主人自己的三魂七魄中的人魂被封印在了識海深處，他自己都不知道。算了，我還是幫幫主人吧！不然這樣都沒法交流」，會飛的小女孩說完，只見她雙手成印，一道金光在雙手間形成，女孩喝道：「天地乾坤，神魂歸位」，雙手往前一推，金光沒入朦朧的空間。

    只見一個長相與嘎子無異的男人飄飛過來，迅速隱入嘎子的身體，與嘎子合二為一。

    嘎子的人魂歸位，只感覺自己的頭腦清晰了不少，這些年的生活經歷如同電影回放一樣，一幕幕的呈現在自己的面前。

    嘎子愣愣的站在原地，許久說出了他18年來的第一句正常的話：「你是誰？」女孩回道：「主人您清醒了？」嘎子回道：「是的，謝謝你，告訴我你是誰？這是哪裏？」

    女孩降落單膝跪倒說道：「主人，我是越界戒指的戒靈小月，被老主人數百年前放到這個位面尋找有緣人，帶他收為弟子，以正天道。現在我們已經立下血契成為主僕，也就是說，你已經成為乾坤道尊的關門弟子，我的主人」。

    嘎子見小月單膝跪地，雖然他沒有文化，但多年的荒唐生活也為他積累了一些人生經歷，知道這樣不太好，忙上前扶起小月。

    嘎子繼續問道：「我們這是在哪裏？我不是受傷了麼？」。

    小女孩又繼續道：「這裏是主人的識海空間，主人可以放心，因為主人受傷，鮮血流到了越界戒指（以下簡稱越戒）上面，才可以激活越戒自動認主，當然如果主人沒有一顆純淨的心，就算有血液也不會激活認主」。

    嘎子雖然腦子清醒了，但還是不太明白什麼是純淨的心，繼續追問道：「乾坤道尊是誰？什麼又是純淨的心？」

    小月回道：「因為主人心靈純淨，沒有沾染世俗的功名利祿，始終保持着無欲無求的狀態，老主人設定這一要求就是怕自己的功法傳承讓心術不正的歹人所得，那將造成生靈塗炭，對眾生無異於是一種災難。至於老主人乾坤道尊現在還不是你能理解的存在，以後我會慢慢的告訴你，現在你只要知道他是一個很厲害的人就行，無論在哪裏」。

    嘎子聽得是暈頭轉向，反正對自己沒壞處就行，想了想又問道:「那我們現在幹嘛？」

    小月呵呵一笑回道:「主人，別急，現在我就把老主人留給你的功法傳授給你，還有很多事情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講清楚的，以後只要你心裏想着與我對話，我就會感知的到，慢慢的我會告訴你你能知道的事情」。

    嘎子見小月還是以奴婢自居，感覺怪怪的，說道：「小月啊，你就別叫我主人了，感覺怪怪的，以後叫我哥哥就行」。

    小月咯咯一笑感覺到主人的真誠，也不推脫痛快的點了點頭回道：「好的哥哥.我們現在開始接受傳承吧！不然你的身體快承受不住失血過多的後果了，不過不能一次完成，如果被外界發現你的傷勢好的太過離譜，他們會起疑心的。

    只有委屈主人在你們這個世界的醫院住上兩天了，小月會在這兩天完成對主人「哦」不哥哥的身體康復以及功法傳承的相關事宜」。

    小月說完，身體懸浮在了空中，盤坐在嘎子的面前，雙手快速的結印，調動越戒的能量，身邊產生了道道虛影，只聽小月說道：「現在我利用越能量先修復哥哥損傷的內臟，然後在一點一點的強化身體，體表的傷勢我會控制慢慢癒合，不會給人留下懷疑，哥哥你只需要放鬆精神就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