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第四個任務（2）

    ……

    「如此說來，我的作用還挺大的嘍？」方歸元聽了一耳朵的匯通界的輝煌歷史，不由得嘖嘖有聲。

    「也不是……」成書道人卻是不好意思的打了方歸元的臉，「我負責鎮守的這一處，其實並不怎麼重要……」

    話里深意就是說方歸元這地方他楊成書自己一個人就可以搞定，方歸元的作用完全就是可有可無，頂多做個添頭，跟他一起來「討論」樂理，欣賞音樂。

    ……難怪鼠仙人會告訴自己這次的任務很簡單，這不就是跟吉祥物的作用一樣嘛！

    成書道人看方歸元好像有點沉默，估摸着人家這是因為自己一身才能得不到發揮而感到失望，忍不住安慰道:「方兄莫要擔憂，世界升格本就是我匯通界之人之事，怎麼敢在勞煩於你們？若是方兄覺得自己不能一展才華，可同我一起研究樂理……」

    就是因為要和你一起待着我才會沉默啊！

    可是方歸元作為中途插隊的外來者，也沒資格去要求什麼，只能安排什麼是什麼。

    但是楊成書的樂聲真的是太折磨人了啊！

    方歸元覺得，要是再聽他演奏幾遍，自己原地飛升都有可能。

    成書道人見他沒回應，手裏動作一起，又要開始拉二胡。

    「別介別介！」方歸元一見他這起手，都快急得哭了，「楊兄手下留情啊！」

    「方兄剛才為何一直都沒有回我的話？難不成是看不上我這個痴道人？」

    「怎麼可能！」方歸元立刻正義的回答，「只是聽道友講了有關於匯通界之事後，心裏頗有壓力，因此沒有回話。」

    「原來如此，」成書道人眉目舒展，「方兄哪裏需要有壓力，我匯通界之事自然會有我匯通界之人去盡力，越司只要保證世界在升格的過程中不要因為虛空之中的意外而被破壞就好。」

    聽楊成書都這麼說了，方歸元哪裏還好意思說其他的，安心坐下，開始觀察起周圍來。

    剛才一來就被楊成書「慘絕人寰」的樂曲演奏給震出了精，然後又是一個黑衣人出場，還真沒來得及看看這片虛無之地。

    「這裏也是匯通界邊緣的一角？」

    「確實，」成書道人點頭道，「匯通界極為廣大，現在更是升格在即，因此世界也隨之擴大，需要修士鎮守的地方也更加多。」

    方歸元思考一番，對成書道人問道:「那需要鎮守的地方如此之多，匯通界的修士有這麼多嗎？是不是每一個都是道友你這般修為？」

    「這個……」成書道人抓着手裏的二胡，又浮現出頹廢淒涼的意味，整個人都「冷冷清清」了起來，「這個不是的……」

    「匯通界天地廣大，各方需要鎮守之地的情況也不一樣，有些地方地勢深厚，不易在世界升格震動之時被崩裂，可有些地方地層淺薄，極有可能在進程中潰散。所以各方派去鎮守一地的人都是依照那裏的情況安排的……」

    「而我……實力在門中只能稱之為中上的存在，只是因為太過需要人手，這才把我放到這裏來。此處空間凝實，是堅實之地，我這樣的修為在這裏守着，也算穩固。像我小師叔，哦，他就是那個把我笛子搶過去的那人，像我小師叔那樣的，才是有能力去鎮守世界之邊緣的。剛才他應該是過來看看我們這些人有沒有偷懶放鬆……唉，如此大事，我怎麼可能放鬆大意？」

    胡說，你剛才還在吹笛子裝頹廢呢！

    方歸元拿死魚眼看着他。

    成書道人渾然不覺，仍舊深沉的說道:「在我之外的地方，那裏才是真正需要越司之人幫助的。不過既然方兄你被安排到了這裏，我也相信越司有其中深意，正好也能讓我奮力之前，為人彈奏一曲嘔心瀝血之作。除卻大地之上需要鎮守，還有世界膜的問題。」

    他臉上閃過一絲苦惱，道:「在世界升格未完成前，世界膜會暫時的消失不見。因此匯通界到了那時候，就如同稚嫩幼兒一般，只能赤裸裸的暴露在無處不在的虛空風暴之下。」

    「世界升格竟然這樣困難？」方歸元說道。

    他從未經歷過這種事情，而在越司待久了，他也知道了世界膜對於一個世界而言的重要性，以及世界膜受損之後，那個世界會受到怎樣的傷害……

    被穿成篩子那還算是好的，最慘的就是被虛空風暴乘虛而入。

    虛空風暴這種東西對於世界本源來說簡直就是天敵一般的存在，只要沾染上一點點，世界本源就會被虛空風暴大幅度的破壞，再而從根本上破壞了世界，與之相比，那些非法穿越過來偷竊世界本源的傢伙，簡直就是毛毛雨，就算千軍萬馬的穿越者一塊上也比不上一絲虛空風暴泄露進世界帶來的危害。

    而自有史記載以來，最經典的例子那就是大荒古界了。

    這個世界按理來說，按照方歸元的姿勢水平是了解不到的，但擋不住越司內部有人在暗地裏給他安排的明明白白，因此方道長在仍舊是臨時工期間就知道了這個世界。

    一個剛剛誕生就有資格去挑戰眾多老牌大千世界的存在，形成的時候轟轟烈烈，天界的神仙看了它都覺得眼熱，結果就因為後面不小心被虛空風暴進來了，一個前途光明的大千世界就此衰落。

    聽說到了現在，大荒古界的世界膜也沒有得到恢復，虛空風暴在那裏來去自如，跟到了家一樣，甚至還有一些小型的虛空生物搬家到了裏面。

    這樣子一搞，再把大荒古界叫做「世界」就有點名不副實了——都直接和虛空接觸了，那就成了一塊漂浮在虛空之中的巨大的浮島了。

    「是啊，因此三界之中，世界升格的例子極少，我們也只能自己摸索着前進，若是失敗了，只怕整個匯通界都要被重新改造一遍，最壞的結果就是升格不成反而降格，淪落成死氣沉沉的小千世界了……」

    成書道人嘆道。

    他倒是不怕匯通界升格失敗被毀滅，因為不提匯通界此時有多強盛，就說其中生存的各種大能，在危機之前也會努力的出手保存住最核心的世界本源，不讓他們世世代代所居住的匯通界就此在世界中除名消失。

    更何況匯通界升格之事還吸引了天界諸多仙神的目光，總不會放任其隕落的吧……

    方歸元被他這一嘆氣也跟着提起了心，「世界升格會讓世界膜暫時消失，那就直接面對了虛空風暴……我相信匯通界中人才濟濟，可也做不到將防禦佈置到方方面面吧？總歸會有很大一部分的地方面臨虛空風暴的直接襲擊的。」

    「唉，方兄你總是會說到點子上面。」成書道人抱着二胡苦着臉，「若是我們不是相逢在這等時刻，我真是恨不得同你論道三百遍。」

    「世界升格是一次全方位的提升，面臨的劫難當然也是一次全方位的。世界升格，不但世界的本源會發生脫胎換骨的變化，世界的面積更會極速的擴大到原來的幾十倍！」

    「世界本源在升格過程中會有一段沉寂質變的時間，因此世界膜會消失不見，但是那段時間是極為短暫的，只要熬過那段時間，世界本源完成了質變升格，就會迅速的產生新的世界膜，來防護匯通界。」

    「但是新誕生的世界膜將擴大後的匯通界全面覆蓋也是需要一些時間的，其間更是會有虛空風暴的不斷阻撓，不但會傷害到匯通界的生命，也會將破壞新生的世界膜……」

    「因此總體而言，我們需要做的事情主要有四件——第一件事，就是集合匯通界全體修士之力，牽動萬界氣機，帶領匯通界開始升格。第二件便是派人在世界邊緣之地鎮守空間，讓它們不至於因為世界的突然擴大而崩潰。第三件是讓還待在匯通界本土上的全部修道士嚴陣以待，在世界膜消失的那極短的時間內抵抗虛空風暴的全面入侵，我們自然不會異想天開的保護住全部的東西，只求能夠在風暴面前維護住最核心的地方。其餘的，等到世界升格完成之後，匯通界的世界本源自然會主動去將其彌補回來。」

    「而第四件事，就是要幫助新世界膜的生成，因為只有它，才是抵抗虛空風暴的最重要的防禦手段。一片世界膜就可以使得數萬里的範圍在虛空風暴之下安然無恙，只要世界膜穩住了，那這個世界就穩住了。」

    「此時此刻，各單位的動作和人員已經全部安排到位，就算是我這樣的實力，也被安排到了這裏。只等着主要負責的各位前輩一聲令下，就要開始升格了。」

    方歸元卻是發現了個小盲點「那據道友說的，你們在世界升格之時那麼繁忙，我們越司又過來幹什麼？除了當個吉祥物……不對，是幫忙鎮壓一方之外，還能做什麼？」

    而且到時候你們忙的昏天黑地的，就讓他呆呆的在這裏站着啊？

    「這個……其實我們請來越司助陣的原因除了幫忙鎮壓一方空間的躁動之外，還有很大一個，」成書道人說道，「越司在修補世界膜這方面上極為了解，因此我們希望在最後一個階段之時可以給我們提點幾句，好讓世界膜的誕生速度更快一點。」

    「不過方兄放心，當初同越司商量之時，我們雖然只是說請你們來鎮壓一方，但如果你們可以在匯通界危機時刻伸出援手，我相信我們自然會有豐厚回報給你們。」

    「因為越司一直主張不去主動的干涉世界之內生靈事物，所以到時候，你們若是自己提出幫忙，是不算在匯通界和越司的交易裏面的，我們會將回報直接你們，當做你們個人行為的報酬。」

    那就是給個機會讓我們賺外快嘍。

    方歸元一點就通，不過他一個臨時工，對於修補世界膜這東西實在是不了解，所以對着成書道人暗含期待的目光，只能裝作視而不見。

    「嗯，」方道長轉移了這個漫長的話題，轉而問道，「對了，你們是怎麼判斷空間的穩定性的？我怎麼感覺不出來？」

    成書道人對於方歸元沒回應是否會以個人身份出手幫忙的事有點失望，但仍舊好脾氣的回答了，「空間穩不穩定，首先要搞明白的，就是它的氣！」

    「方兄你自可沉心靜氣，抱元守一，將自己的氣息融入此間，就可以感受到這片空間的氣了。」

    方歸元照着他說的做了，果然在氣息融入的那一瞬間，感覺像是進入了什麼極為濃稠的地方，思維混沌，再難前進，而冥冥之中，又聽到了一個聲音，說不清道不明，但就同人呼吸一般，在耳邊不停的縈繞。

    他又試了試，感覺卻是越忙越難以融入，甚至在多次之後，直接就被這片空間的「氣」給彈了出來。

    方歸元將自己嘗試的結果告訴了成書道人，對方解釋道:「方兄聽到的那個呼吸聲就是這片空間的氣流動的聲音了。」

    「萬事萬物都有其生命，自然也會進行呼吸，只是不以人的標準來判定而已。而空間之氣就如同人的血脈，在流動之間就產生了呼吸，來向世界索求能量。而氣的平穩就代表了空間的平穩，方兄你說，你剛才聽到的呼吸聲雖然細小，但平和均勻，這就是這片空間穩定的表現。若是聲音混亂嘈雜，那就說明那片空間將要崩潰了。」

    「我所鎮守的這片空間只能說還算平穩，若是完全穩固的地方，方兄你是連將氣息融入的可能都沒有的。而若是一片動盪的空間，那情況就會顛倒過來，任何生物的氣息都可以輕易融入，而且在多次融入氣息之後，會更加的促使空間動盪。方兄你剛才在多次之後被彈出來，那是因為空間之氣的反抗而已。」

    「原來如此。」方歸元撫掌說道，「厲害了，沒想到就來了這裏一趟，就依靠道友你知道了這麼多新東西……真是感激不盡。」

    「無妨，」成書道人笑道，「只要方兄你等會能夠盡力助我就好。」

    「不過這些東西不是越司之人的常識嗎？為何方兄你看上去不怎麼了解？」

    「這……」方歸元尷尬的咳嗽了一聲，「這，我剛剛進入越司沒多久，還是個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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