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盧烏斯在低頭垂目沉思了一會兒之後,才嘆氣道:「我知道,我和它之間沒有你們所謂的緣分。」
「我從快九百年前就得到了薩戈羅,但即使花費了再大的心力也沒有辦法和它再進一步的溝通,就算使用只能使用一部分……」
「我是捨不得見寶物蒙塵的,那樣的一件偉大的作品,不應該遭到缺損,如果它就是閣下一直在尋找的,想必也會有辦法將它彌補的是嗎?」
「不是啊!」方歸元果斷道,「我這都還沒成仙呢,怎麼可能能去修復一件仙人級別的寶物?人家裏面跨級打架跨級裝逼是能成,可咱們這也不是啊!」
於是穆盧烏斯又被他說的沉默了。
陳酒看不下去了,出去打圓場,「老方你這人怎麼說話的呢!」
他指着方道長就罵,「人穆斯好不容易下了把自己相依為命的寶貝拿出來和你分享,你就這麼個反應?他可是還承擔着法寶有可能會被你拿走的壓力呢!」
「唉呀,我這不是說實話嗎?!」方歸元哼氣道,「說實在話,緣分不緣分的,有時候那也是個虛的,器靈都還在混混沌沌的,等它被修復好了,誰知道它會選誰呢不是?」
「……你說得對。」穆盧烏斯道,「我去把它取出來給你們看看吧,它是東方修士的寶物,不應該放在我這麼一個西方人手裏。」
然後他轉身去了自己的那間密封着的實驗室。
除了那個還在昏迷不醒的蝙蝠鬼就沒了第三者旁觀的方歸元和陳酒開始小聲的叨叨,為了防止作為城堡主人的穆盧烏斯聽見,他們還特意的只用傳音交流。
「老方啊,你說要是那東西真的是你要找的,你還真不要啊?」
「唉呀,這事兒不是說了,還得以後再提,器靈要是不認我為主我也不好強迫它不是?強迫來的指不定它還會反噬我呢!再說了,你看那個穆盧烏斯,也看得出那人挺行的吧,我可不想在沒個準確理由的基礎上和他交惡。」
「你又不是打不過他。」
「打得過是打得過可也不能隨便結仇啊,我不相信你看不出來,那傢伙絕對是個氣運旺盛,那句話怎麼說來着,『絕非池中之物』,我可是愛好和平的新世紀好公民!」
「嘖嘖。」陳酒也懶得再和他說,反正這事兒是方歸元自己的,黃粱枕上書和浮生溯世筆說來說去都是他要找的,陳酒才不管呢!
只要有空還能那枕上書玩玩就成。
方道長表示,一切隨緣,看人家器靈自己怎麼想。
沒過多久,穆盧烏斯就重新回來了。
「可算是出來了,」陳酒抱怨道,「我和老方都閒的差點真的吃蝙蝠去了!」
在和穆盧烏斯言歸於好握手談和現在,他倆總不好未經允許的就隨便亂逛,只能把阿德萊德掏出來玩弄玩弄。
被迫綁在個小木頭架子上面完全打開身體供人猥褻的阿德萊德表示,自己看到主人的時候真的差點就哭了!
奈何穆盧烏斯理都沒理他。
他先是把酒精罈子掏了出來擺在桌上。
方道長瞧着覺得這酒罈子還真特麼眼熟,莫名的就有點子恐懼,「這啥玩意啊?」
旁邊的兩人都還沒有回答,酒罈子就自己出聲了,「嚶嚶嚶~,方歸元主人~是我啊~我是你的……」
方道長一竄三尺高,「這什麼玩意兒,怎麼我聽着這聲音這麼慎得慌?」
陳酒臉色也有點不好看,「我說你還真把自己給催眠了?這不就是你給我的那罈子酒?成精了的那罈子!」
方歸元一下子就把臉沉下來,「老陳你可別亂說話啊,我這個高風亮節的道長,怎麼可能會做出成精的酒來!你這是什麼表情!」
陳酒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傢伙,就差在臉上寫上「無恥」二字了!
「呵呵,沒什麼意思。」陳酒道,「反正我又不喝……對了穆斯啊,你看這酒罈子都讓你嘿拿去了,這就說明你和這酒精有緣啊,你就留着他吧,我和他沒緣分,你別還我了!」
穆盧烏斯張嘴就想推辭一番,結果酒精就首先受不了的抽泣起來了。
「你們這群冤家,怎麼可以這樣子對待人家嘛!人家……人家好傷心好傷心的,你們知道嗎?」
「陳酒主人,你怎麼能就這樣把人家送給了別人?雖然這個人長的比你好看比你高,你現在也變成了一個矮矬子,但是,但是人家不會嫌棄你的啊陳酒主人!」
酒精開始衝着在座的所有人發嗲。
陳酒面色發青的給自己灌了一口酒。
「還有方歸元主人,你這個大冤家,要不是你把人家送出去了,人家怎麼可能落到像現在這樣糾結的地步嘛!」
方歸元開始慌張的捋頭髮。
「你還把人家扔在那麼深那麼黑的一個地方那麼多年,人家有多害怕多孤單你知道嗎?等好不容易你把人家接了出來,結果轉手就把人家送人了……你知道人家的小心臟,讓你傷的多深嗎?!」
方道長聽得汗流如注。
酒精控訴完了他們兩個,終於調轉搶口開始歌頌在他眼裏一直「高大帥氣」的穆盧烏斯,結果才說了兩句話,就被穆盧烏斯打斷了。
「等等!」
飽受娘炮摧殘的方歸元和陳酒感動的看着這位敢於出聲的救世主。
穆盧烏斯好像全身都發着溫暖人心的光輝,嚴肅說道:「既然你和你的主人這般的情深義重,不如就和他們在一起吧!我不能,奪人所好!兩位,你們……」
「不不不!可別可千萬別!」方歸元和陳酒連忙阻止他這個危險的想法,「這酒精已經明顯的心系與你了,穆斯你就不要再謙虛了!我們兩個和他……沒緣分,絕對沒有緣分!」
「我……」
「你什麼你!這酒罈子已經到了你手上了,難道我們還能拿回來不成!不要客氣不要客氣!」
「就是……人家早就讓你看光了……」酒精一邊心痛於自己又被轉手,一邊拿着「欲語還休羞不盡」的眼神偷瞄穆盧烏斯。
最後穆盧烏斯面無表情的把酒精收下了。
表現的和當年的陳酒一模一樣。
成功把娘炮送出去禍害了別人的方道長和陳酒不約而同的都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