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二章 終章（二）

    「你們已經輸了，趁着還有機會，收手吧。詞字閣 www.cizige.com」

    秦羽看着九十八位神宗道。

    對方一個巔峰神宗冷笑：「區區三階神宗，連給我看門都沒資格。」

    掃視人群：「瑪格南、鍾離、卡夫多，你們也想反抗我？」

    不止這三人，另有不少人在躲閃着他的目光，顯然都屬於他的派系。

    他更加惱怒，厲聲道：「是我讓你們從神級成為了神宗，有了獨霸一方的實力，你們敢反抗我，那就一起死吧。」

    「照你這傻逼的意思，你幫過他們，他們的命就是你的了唄？他媽大叫驢被踢急眼了還咬我呢，你活這麼大腦子讓驢踢沒了？」

    寂靜之中，戲謔的聲音傳來。

    接着又是噗嗤一陣笑聲。

    「他們要有腦子還能混這死樣？」

    「我看他們怕是連老婆都沒有，腦子憋壞了。」

    秦羽等人非常錯愕，轉頭看去，人群中，三大怪少吊在扎比身上，正笑得歡暢。

    那巔峰神宗應該是從未被人這樣罵過，他本已處在暴怒狀態，聞言更顯癲狂，這時一條身影從人群中飛到前列，大聲質問道：「我師父在哪？」

    諾維雅的出現讓他意識到一個問題，格萊斯頓不見了，要說格萊斯頓死在了混戰之中，他自是不信，神界這麼多神宗在此，不可能讓大神官死在面前。

    正自詫異，元力罩消失，僅剩的一座晧元塔在巨響聲中粉碎，光亮漸弱，現出一具接天連地的龐大身影，背後無數粗壯如觸角般的元力插入了被束縛在地上的毀滅龍王的身體中。

    「格萊斯頓！」

    認得他的無不駭然失色。

    那巔峰神宗見到盤坐在地，渾身是血的霍奇，總算明白過來，當下出一聲大吼，天地間五光十色，元素如海，盡往格萊斯頓涌去。

    不料元素一起，立刻消散，他尚未明白出了何事，一道元力激射而至，洞穿了他的胸口。

    同一時間，又有四條身影撲了過去，卻是專程為了滾滾趕來的伊卡魯斯一行。

    「你們快走！」

    滾滾勉強將龍尾掃了過來，將他們逼退，就看元力攪動，龍尾之上皮開肉綻，以他的身體也沒能擋住格萊斯頓的信手一擊。

    霍奇站起身來，沉痛地看着上空，蒼涼一嘆：「別抵抗了，所有的元力已為他所用，毀滅龍王體內的法則紋理也被他掌控了，你們不是對手。」

    秦羽衝上前去：「格萊斯頓，你這不是在贖罪，是加深你的罪惡，快放了毀滅龍王，他……」

    話未說完突然噴出一口血來，竟沒人知道他是如何受的傷。

    韋源急忙瞬移過去將他扶住，雖見他性命無礙，心中卻也如翻江倒海一般，震驚地看着格萊斯頓：「你瘋了嗎？」

    格萊斯頓道：「在你們凌天神宮派系的眼裏，我是背叛師父的罪大惡極之輩，既然有此想法，為何你又如此意外和憤怒？」

    韋源愣住了，答不上話來。

    霍奇苦笑道：「他早已迷失了心智，你們還對他抱什麼希望？都走吧，這件事跟你們無關。」

    「我不信！」

    諾維雅尖叫一聲沖向格萊斯頓，卻被布蘭特一把拉住，急得大叫：「師父，您只是想為師祖報仇對不對？但師祖沒死，他會解決這一切的。」

    此話一出，神界之人無不變了臉色。

    格萊斯頓淡漠中又帶着些猙獰的神色終於露出了震驚和許多複雜的情感，喝道：「你說什麼？」

    「李小末，李小末就是師祖，您見過他的。」

    諾維雅大叫。

    「李小末是凌宗？諾維雅，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霍奇曾聽格萊斯頓提過此人，但實在無法相信諾維雅的話。

    諾維雅沒理他，擔憂地看着滾滾，沖格萊斯頓大叫：「師父，您放了滾滾吧，他是師祖的兄弟，如果您傷害了他，師祖永遠都不會認您了。」

    格萊斯頓掙扎片刻，目光漸漸明亮，卻又突然陰沉下來，怒吼道：「如果他沒死，那就讓他再死一次，我已經獲得了毀滅龍王的法則紋理，得知了法則真諦，毀滅才是主宰一切的力量，他不配做我師父，也沒人有資格做我師父。」

    「我是真想抽這傻逼你信嗎？媽的，算起來他是不是還應該叫咱們一聲師伯？」

    「用大叫驢的驢蹄子抽他。」

    「它都死了好些天了，你他媽還提它。」

    所有的人正因他的變化而驚懼，三個不怕死的又叫嚷起來。

    秦羽恨不得要抓頭，這不是火上澆油嗎？

    果然，格萊斯頓立刻陷入了暴怒，元力翻騰，眼看着便要大開殺戒，忽然他和滾滾一起抬頭，砰的一聲輕響，卻好似塌天之音，上方符紋碎裂，星光般飄散，更上方，一個身影緩緩走了下來。

    「凌宗！」

    驚呼聲四起，不料那身影轉眼就成了一個陌生的年輕人。

    「你……」

    格萊斯頓下意識退了一步，內心中最不敢面對的人終於還是出現了，神色有些惶恐。

    霍奇從呆滯中回過神來，瘋了般大叫：「為什麼？為什麼你會重生在那個世界？難道你早就知道了這一切？凌宗，你才是心機最深的人，你和毀滅龍王演了一齣好戲啊！」

    李小末神色溫和，低頭看着他：「毀滅與生存都是法則的體現，當我與滾滾穿越了層層空間，在另一個世界重生，就已踏上了法則所賦予的路途，直到我參悟了法則紋理，這一切將在此終結。」

    霍奇失聲道：「你也參悟了法則紋理？那是什麼？毀滅和生存，原來如此。」

    話音未落，與其餘九十七位神宗盡被穿透胸口，元力被抽離出來，連滾滾也化為一片光影被格萊斯頓吸收了。

    格萊斯頓大笑：「所有的元力都是我的，法則紋理也是我的，師父，你還以為我是過去的我嗎？」

    李小末搖了搖頭，手掌往前虛按，格萊斯頓的身軀立刻縮小至原先模樣，元力和法則紋理四散，由何處來，回何去處。

    「你幹了什麼？」

    格萊斯頓驚叫，任是如何掙扎也無濟於事。

    李小末嘆了口氣：「你掌握的只是紋理本身，並非法則，毀滅紋理是為了更好的生存而存在，是無情中的真情，你該醒了。」

    說完掃視人群：「我即將融入法則，或許再無見面的機會，希望你們所有人能記住這場浩劫，要知道，毀滅龍王是否會出現，取決於你們自己的行為。」

    格萊斯頓的目光逐漸回復清明，眼看李小末的身影虛化，心中有不好的預感，冷不防一條身影飛到面前，他知道是誰，反倒露出一抹解脫的笑容。

    胸口處血光濺起，卻並未死去，諾維雅終究下不了手。

    「都是你們，師祖為了救你們才會這樣的，但他的妻子和女兒還在等他回家，你們這些混蛋！」

    諾維雅失聲痛哭。

    人群沉默了，一片哀慟。

    當雲層中無盡元素擴散開來，炫麗夢幻，生機重新煥，貪婪、仇恨、嫉妒，凡此種種，盡皆消散。

    他們明白了，李小末犧牲了自我，卻成就了他們的新生。

    清晨，暴風營地中，菲莉絲板着臉里看向從外面飛回來的可愛女童，後邊四個女人和老兩口以及伊卡魯斯憂心忡忡。

    李無雙又闖禍了，進入同盟學院才十天，學院上下被她教訓了一遍，今天甚至拔了庫魯格的鬍子，看菲莉絲的架勢，這孩子今天少不了一頓打。

    伊卡魯斯忍不住勸道：「你也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小末離開五年整了，神界和各個世界的人馬上就到……」

    「她父親沒死，無時無刻不在看着我們，我不能讓她這麼沒規矩。」

    菲莉絲咬牙切齒，察覺到眾人目光有異，轉頭看去，門口一人一幼龍站在那裏，正衝着他們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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