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3章 奇寒蛇毒

    「咳咳咳。」

    雖然張懷德竭力不想讓自己弄出什麼動靜，但一口氣岔了，一時半會緩不過來，楊凡回頭看了張懷德一眼，那表情分明就是家長看着不懂事的小孩子，他伸手拍了拍張懷德肩膀，「安靜一點好不好，你這樣會影響我的判斷。」

    張懷德一張老臉漲得通紅，楊凡這分明是在太歲頭上動土啊，還沒等張懷德開口，楊凡突然站起身來，「我給病人爨治病的時候不喜歡有人打擾，麻煩你在外面等我半個小時。」

    張懷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無論如何他也不能把老首長的生命安全交到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男子手中。

    「這不可能！」

    楊凡雙手一攤，「那就是沒得商量了，正好我也省省氣力。」

    說完楊凡扭頭就要離開，張懷德沒想到楊凡比他還牛，如果真的就這樣放走楊凡，那廣城一院可就栽到家了，但讓楊凡獨自一人留在房間裏，張懷德實在沒有把握。

    張懷德畢竟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男人，不然也不能有今天的地位，只用了十秒鐘，他就做出了決定，張懷德攔住楊凡，「我走，你留下！」

    「這才乖嘛！」

    張懷德差點吐出一口老血，他已經徹底敗給了楊凡這個鄉下小子，這臭小子萬全不懂得尊老愛爨幼是怎麼一回事。

    等張懷德離開，楊凡眼神一變，鋒銳如刀，這才是他的本來面目，誰也想不到這個窮困潦倒的鄉下小子竟然藏着一顆獅子心。

    「可惜死神八針只學到第二重境界，不然倒是能根除了老爺子的頑疾。」

    「張院長，我必須要親自守在爸爸身旁，怎麼能讓一個陌生人單獨留在病房裏！」

    「胡參謀長，稍安勿躁，病房裏的小伙子是葉院長親自請來的，咱們就再相信葉院長一回如何？」

    張懷德無計可施，只好又搬出葉西元來做擋箭牌，胡芸聽張懷德提起葉西元的名字，只好作罷，葉西元可是夏國醫學界的傳奇人物，老首長和葉西元也算是忘年交，正因為如此，老首長才願意相信葉西元，前來廣城一院治療，不然的話京都那麼多醫院，何必千里迢迢受這種折騰。

    確信不會再有人偷爨窺，楊凡這才伸出右臂，要是張懷德看見眼前的一幕，一定會驚呼出聲，楊凡的右臂上套着一個麻灰色的護臂，護臂上密密麻麻插滿了長短不一的銀針。

    「醫生能醫得了病，卻救不了命啊！」

    楊凡腦海中迴蕩着老頭子說過的話，「但死神八針就是要從死神手中奪命，等你修煉大成，凡世間便再沒有能攔住你的疑難雜症。」

    「老頭子你吹的這麼玄乎，莫非你已經煉成了？」

    老頭子一臉得意，「不敢說大成，但我已經修煉到了第三重境界三才針！」

    「我靠，老頭子你還能再不爨要爨臉一點麼！」

    老頭子只修煉到第三重境界，竟然也洋洋自得，比楊凡臉皮還厚的人不多，老頭子絕對算一個。

    不過等楊凡開始修煉死神八針，他才理解老頭子的狂妄並不是沒有道理。

    「就算老頭子在場，恐怕也沒有十足的把握，憑我現在的實力，只能暫時壓制老爺子體內的寒氣，讓病情不再惡化。」

    楊凡已經察明老首長的病情，老首長戎馬一生，征戰沙場時曾經負傷多處，只是他體格強爨健，無數次命懸一線，還是硬撐了下來。

    受傷最重的一次，老首長頸部被子彈擦傷，當時的條件極為惡劣，老首長藏身在冰天雪地之中，零下三十多度的大冷天，血液凝結，老首長硬是不吭一聲，他卻不知道冰雪天地里藏着一種特殊的殺手。

    冰蝰王蛇，通體雪白，積雪之中它們穿上了天然的迷彩衣，這種罕見的毒蛇十分罕見，據說早就瀕臨滅絕，老首長受傷極重，陷入昏迷，被冰蝰王蛇咬中，竟然毫無察覺，誰知道卻為後來埋下了禍根。

    老首長被人從冰雪之中挖出來的時候，眾人不由感慨，果然是吉人自有天相，換做別人，恐怕早就去閻爨王爺哪裏報道了。

    極寒之氣侵入體內，暫時壓制了毒氣上升，許多年過去，老首長體內的寒氣開始侵入五臟六腑，冰蝰王蛇的毒素更是隨着血液流轉，老首長的肺部開始大面積潰爛，在京都頂尖的醫院動了一次大手術，但病情並不見好轉，臟器開始以常人無法想像的速度衰敗。

    廖老爺子的病情一年比一年嚴重，直到三年前，老首長口吐黑水，昏迷不醒，在醫院搶救了兩天兩夜才醒了過來。

    今年的情況更加糟糕，葉西元提前把老首長接到了廣城第一人民醫院，由頂尖的心腦內科專家日夜陪護，老首長徹夜嘔吐不止，整個人消瘦的不成人形，四肢開始扭曲變形，觸手冰涼，偏偏體溫又高的嚇人，整日冷熱交加，長睡不醒，當真是生不如死，廖家人不知道為老爺子流了多少眼淚，操碎了心。

    如此可怕的極寒之氣，偏偏又夾雜奇毒，幸虧有小爺親自出馬，如果再晚上一年，就算將死神八針修煉到六重境界以上，奪天地造化之功，恐怕也是束手無策。

    死神八針本不該為陽世所有，老頭子說過，從死神手裏奪命，本來就犯了大忌，古老相傳，動用一次死神八針，施針之人離黃爨泉路便又近了一步。

    楊凡當然愛惜自己的小命，但老頭子答應讓自己下山，一定有他的理由，老首長的病狀百年難得一見，楊凡見獵心喜，哪裏有見死不救的道理，楊凡治好了大大小小數百人的怪病，還是第一次逼他動用了兩儀針。

    輕輕拍了拍右臂，麻灰色護臂上的銀針激射而出，這護臂是老頭子傳給楊凡的家當，老頭子耗費了整整三年時間收集數百根長短不一的銀針。

    「只是將就一用，你小子如果走了狗屎運，找到失傳已久的死神針，那才算的上死神八針的傳人。」

    死神針究竟長什麼模樣，老頭子也只是聽說而已，從來不曾見過，八重境界的死神針法，楊凡估計自己這輩子也沒有機會問鼎，此刻他心無雜念，老首長的身上扎滿了長短不一的銀針，仔細數數清楚，足有三十六根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