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會煮麵條。」張一曼梗着個脖子語氣生硬的說道,小臉上還掛滿了淚痕,顯然還完全沒有原諒楊天剛才粗暴的舉動。
「靠,還真是位大小姐啊!」
楊天一邊嘆氣一邊搖頭,隨後就走到灶台處,燒起了水,工廠的電已經停了,幸虧他們工廠食堂是用液化氣的,要不然楊天就得批了那幾個木桌子開火了。
「你去把米撿起來,還在那看什麼看,趕緊的。」
楊天一扭頭就對還站在那裏的張一曼吩咐道,但張一曼卻重重的哼了一聲,走到了廚房的門外後就沖楊天喊道:「臭流氓,你不打我米能掉地上嗎?你自己在那撿吧,老娘不伺候了。」
畢竟剛剛打了人家,楊天也不好在說些什麼,只是有點憋屈而已,略帶無奈開始收拾散落在地上的大米。
「臭娘們什麼都不會,還敢跟我在這擺譜,等哪天不狠狠的收拾你的。」
楊天有些悻悻的腹誹道,將地上的大米重新裝回了袋子裏,楊天繼續回頭開始煮麵,不說別的,楊天煮麵條的功夫還是一流的。18歲技校畢業後,楊天就獨自來到了這個陌生的城市裏面打工,由於要攢錢的原因,楊天也基本不上外面的餐館,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家裏面自己做飯,久而久之下,楊天自然能做得一手好飯。
不一會,一頓噴香的麵條就做好了,由於沒有什麼原料,麵條顯得有些單調,不過勝在調味料還算齊全,也還算不錯了。走出廚房,楊天叫來了正在一旁玩手機的張一曼,和她一起把麵條端到了食堂大廳處。
張一曼早就已經迫不及待了,尤其麵條還這麼香,連忙就拿了一雙筷子就要吃,楊天卻一把攔住了她,有些好奇的問道:「張經理呢?剛才來叫你的時候就沒看見他,幹什麼去了。」
「上廁所了,不過他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特別虛弱的樣子,要不是知道他是男的,我還以為他大姨媽來了那。」
張一曼一臉不在意的說道,說完就推開了楊天的手,一筷子挑起一大坨麵條就開始吃了起來。說着無心,聽者有意,楊天皺了皺眉,繼續問道:「怎麼個虛弱法,是咳嗽還是什麼的。」
打心底裏面,楊天還是有點不放心,不管是陳大福,張一曼也一樣,畢竟他倆是從外面進來的,誰也不知道他倆有沒有被咬或者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一旦被楊天發現他們倆有變異的徵兆,他會毫不猶豫的趕走他們倆個。
「嗯?你怎麼知道陳經理咳嗽了,你聽見了?」張一曼一口吞下了嘴裏的麵條,有些含糊的說道。
「我聽見個屁,人被感染後第一個狀態就是咳嗽,你怎麼不早點跟我說。」
楊天想到了早上老劉的狀態,一臉不悅的對着張一曼說道,她這點小小失誤,很可能就會導致他們二人被變異後的陳大福給吃了。
「那怎麼辦啊?陳經理不會真的被感染了吧,他進去可有段時間了。」張一曼也認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連忙站了起來,眼前的麵條也沒有那麼美味了。
楊天想了想,剛才他就幹掉了一隻喪屍,對它的恐懼感已經消散了不少,不過他現在可沒有什麼武器,思考了一下後,就對張一曼說道:「你先回廚房去,鎖上門,應該能安全點。」
楊天說完就要走,張一曼卻看了一眼現在顯得有些恐怖的食堂大廳,連忙搖了搖頭說道:「我不去,我感覺還是跟着你能安全點。」
見張一曼的神色中充滿了慌張,楊天也只好點了點頭,答應了她,不過還是說道:「那你一會就不要站在旁邊看熱鬧,在需要你的時候你也要動手。」楊天說完就往食堂窗戶處走去,那裏還有個斷了拖布杆,既然能捅死一個喪屍,那當然能捅死第二個了。
「啊!我也要動手?我是個女的哎!」張一曼倔着個小嘴,滿臉懵懂的說着,一見楊天走了,連忙跟了上去。
楊天一邊走着一邊快速的說道:「喪屍管你是女的嗎?而且我就有個自保的能力,可別指望着我能保護你。」不一會,二人就走到了楊天上午擊殺喪屍的地方。
張一曼看着眼前早已經死掉的喪屍,剛想要問楊天是不是他殺的時候。「啊!嘔什麼味道,好臭啊」她一聞到那股子喪屍的味道,差點就吐了出來。
楊天也在忍耐,低聲說了句「喪屍的味道」後,就走到了喪屍的面前,一把拽出了喪屍太陽穴上的半把拖布杆,濺射出大量的黑色血液,上面還沾着一點點白色的渾濁粘稠物。
張一曼見到這一幕後,在也忍耐不住了,「嘔」的一下,一口就吐了出來。楊天也有點受不了,不過上午的他就已經解剖了這具屍體,所以還是強行忍耐了下來。
快步離開這裏,走回食堂大廳的時候,卻沒有看見張一曼,正奇怪她跑哪去了的時候,就聽見一聲「啊」的聲音,顯然就是消失了的張一曼,楊天也不敢怠慢,連忙就往聲音的源頭處跑去。
一走過食堂的大廳,楊天就發現聲音居然是從廚房內部傳出來的,連忙推開了大門。就見陳大福正狠狠的壓在張一曼的身上,而張一曼雙手推着陳大福的胸膛,一邊在那大呼小叫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倆個在幹些羞羞的事情呢。
不敢停留,楊天一個大步就走到了陳大福的身邊,雙手拿着那把斷了的拖布杆高高舉起,正要用力的往下捅去。誰知這個時候張一曼卻爆發一股巨大的力氣,狠狠的將陳大福推了出去,這一下可把楊天嚇了個魂飛魄散,本來捅向喪屍的拖布杆一下就變成了張一曼的腦袋,他要殺喪屍可不是要殺人啊!
慌張的將拖布杆挪了一個位置,拖布杆瞬間插在了張一曼的耳旁,張一曼卻被出現在眼前的拖布杆嚇了個半死,啊的一聲大叫了起來。
楊天還沒等到鬆一口氣的時候,陳大福再次向張一曼撲了過來。一個瘦小的嚴璐都差點把他弄了半死,楊天可不敢正面跟陳大福剛,連忙拽起啊啊直叫的張一曼就跑出了廚房,隨手就把廚房的大門給關上了。
「快找東西把門堵上,一會陳大福就衝出來了。」
楊天也不回頭死死的頂在了門後,張一曼卻慌張的說道:「拿什麼堵啊,這裏什麼都沒有啊!」
「草,那邊不是有桌子嗎,快點去,要不然一會咱倆都得死這。」感受着門後傳來的巨力,楊天大聲的對着身後的張一曼喊道。
張一曼一愣,就往食堂的大廳處跑去,不一會就拽着一張桌子跑了過來,然後就傻傻的看着楊天,氣的楊天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給氣死,連忙再次喊道:「你他媽是不是傻,這點玩意夠幹啥的,在去啊!」
「哦哦。」張一曼也根本不反駁,連忙屁顛屁顛的往回跑去,不一會幾張桌子就徹底的把廚房的大門給堵死了。
「你是豬嗎?連話都聽不懂,你的大學畢業證不會是買的吧。」這才鬆了一口氣的楊天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毒舌的說道。
「哼!我承認我在喪屍面前有些有些,嗯!軟弱,對就是有點軟弱,你也不用這麼說我吧,你一個大男子漢這麼說女人,也不怕丟人。」張一曼被楊天說的整張臉都紅了,連忙反駁道。
擺了擺手,楊天掏出了煙點上一顆,沒空跟這個小娘們扯皮,思考起了以後的對策,食物可都在廚房裏面,而現在廚房已經被陳大福佔領了,想要食物就必須徵得他的同意了,看來陳大福是必須的幹掉的了,楊天皺着個眉頭思考着對策。
「對了,剛才那具喪屍是你殺掉的吧,你怎麼不殺了陳大福啊。」張一曼見楊天在那抽煙,一屁股就坐在了他的身邊,略帶着好奇的問道。
一聽見這話楊天就不樂意了,要不是你剛才推開了陳大福,老子早幹掉他了,帶着怨氣的說道:「我殺不殺他,跟你有關係嗎?你不是跟着他來的嘛,現在進去陪他啊!」
「我可跟他沒什麼關係,不過他帶我逃出來卻是事實,要不是他,我恐怕早就被喪屍給吃了。」一經楊天提起,張一曼才面對起了現實,她的半個救命恩人已經變成了喪屍,這讓她有點黯然,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活下去。
「好了別再這自哀自嘆了,跟我過來。」
歇了一會的楊天站了起來,就往洗手間走了過去。他可是記得衛生間還有幾個拖布的,找出來磨出尖端,捅穿喪屍的腦袋應該沒什麼問題。
張一曼也知道現在能保護她的只有楊天,緊緊的跟在了楊天的身後,生怕楊天不帶着她自己跑路。
走進洗手間後,推開最裏面的門,果然有着好幾根拖布,拽出了一根後,就用力把拖布的頭給去掉,然後就走了出去,張一曼跟在後面有樣學樣,剛一弄完拖布,一抬頭卻看不見楊天的身影,連忙慌張的跑了出去。當看到楊天正在不遠處磨着拖布杆的時候,才鬆了一口氣,走到楊天的身邊後才有些疑惑的問道:「你在幹什麼啊?」
楊天正拿着拖布杆用力的在牆上摩擦,沒好氣的說道:「瞎呀,不磨出尖來你能捅穿喪屍的腦袋啊。」楊天才不會說自己上午還用拖布杆去捅過那!
「哦。」弱弱的應了一聲,張一曼今天感覺自己的智商嚴重的欠費了,這麼簡單的事情居然還用人提醒,看來喪屍真的會降智商啊。
「對了,你叫什麼啊?」
「楊天。」
「你為什麼不用刀子磨啊,這樣磨也太慢了。」張一曼磨了一會,甩了甩有些發酸的手臂抱怨的說道。
「我要有刀還用你說,早拿刀削了。」楊天一臉不耐的對張一曼說道,他可是徹底煩了,也不知道這女的話為什麼這麼多,磨磨唧唧的沒完了啊。
張一曼一縮脖子,今天她可是被訓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弄得現在楊天一說話她都有點害怕了,不過還是弱弱的說道:「我有刀。」
「那你不早說,快點拿來。」
說實話,楊天的手早就酸了,要不是為了在這個女人面前裝b,他早就放棄了,這破牆雖然不是很平整,但是要讓他把拖布杆磨出尖來,還不知道要多長時間那。
張一曼一掏兜,就把錢包遞了過來,楊天緊忙接過了錢包,翻了半天也沒發現她所說的刀在哪,不由得抬頭看着張一曼。
「這不就在這嗎。」張一曼拿過錢包。就把一個指甲刀掏了出來。
「你家指甲刀也算刀啊。」楊天一臉無語的說道,管不得他找不到那,原來根本就沒有。
「你家指甲刀才是刀呢,這裏面不就是刀嗎。」張一曼癟着個小嘴一臉無辜的對楊天說道,她這把指甲刀的夾層處真的有一把小刀,只不過很小就是了。
「那你不早說。」楊天悻悻的接過了指甲刀,有點不服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