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異地死亡靈魂報道處

    剛死不久的國大國拿着自己剛開出來的「遺體本地埋葬證明」，來到「異地死亡靈魂報道處「的「軍人窗口」，把自己的龍吟基地大校軍官證和「遺體本地埋葬證明」附加一張一寸的本人免冠照片交給了窗口後面的公務人員。

    裏面一個穿着白襯衫中年大叔一瞅國大國的軍官證和埋葬證，拿着軍官證上的二維碼對着機器一掃，國大國的履歷在中年大叔的視網膜上展現。

    國大國（稱號：散霧人）

    龍吟基地特種部隊大校

    家庭關係

    父親：楚剩（棄養嬰兒時期國大國，已解除實際父子關係）

    母親：步明（棄養嬰兒時期國大國，已解除實際母子關係）

    養父：國在山（烈士）

    養母：孫天放（國立孤兒院食堂阿姨）

    生平：自幼被父母賣給牙婆，公安端掉人販團伙之後，被國立孤兒院收養，統一姓國，因是在人販手中救出，取名國謝警。後被國在山收養，改名國大國。因其父沒有沒有自己的房子，所以一直在孤兒院跟着孫天放孫媽媽生活。在國立學校就讀，畢業之後進入軍隊，因出色射擊技能參與境外任務。

    死因：追捕涉案211億的外逃貪官——高嚴，在撤離過程中被流彈打穿肺臟，引起呼吸道感染而死。

    功績：

    殺死涉案金額最多的外逃貪官——余振東

    追捕犯金融詐騙案的「優秀」行長——高山

    追捕神秘消失的瓊膠市場高管——鍾武劍

    追捕上海灘上的巨騙——錢宏

    殺死整過容的「中國第二貪」——陳滿雄

    ……

    烈士轉世補貼：

    補貼方案一：物質世界富貴榮華

    補貼方案二：精神世界天生道骨

    補貼方案三：混種世界天子氣運功德法器

    「英雄辛苦了，你的鮮血沒有白撒，下輩子會有更好的未來。」看了國大國的生前資料，中年大叔佩服地說道，並把國大國的補貼方案打印出來，加上一張轉世證明，遞換給了國大國。

    「謝謝。」只會使槍，不善言辭的國大國靦腆地說了一句。

    「拿着這張證明到轉生殿就可以轉世，對了去馬面那裏可以領取您的朋友給您燒的紙錢。」說完這句，中年大叔又善意地提醒了一句。「奧，建議您先去軍人接待處待幾天，好好規劃一下下輩子去哪裏，您這補貼還是相當不錯的。」

    「謝謝」國大國點了點頭。

    ……

    從馬面那拿了錢，來到軍人招待所，交了七天的房租和三百押金，死了沒幾天的國大國總算可以歇歇了。

    國大國是在執行獵殺外逃貪官的獵狐行動中，死在國外，因為海關不允許託運屍體，國大國的遺體留在了國外。

    來到靈魂報到處才知道，遺體留在國外的沒法在地府轉世，需要讓地府的衙役陪同自己把屍身運回國內才能轉世。

    陪着衙役又回到了陽間，把自己的屍體又燒成骨灰，帶回國安葬，才總算開了一張「遺體本地埋葬證明」，然後辦了一張「轉生證明」。

    脫光光，洗了個冷水澡，打算舒舒服服睡一覺的國大國，剛躺下，被門外一陣吵鬧聲給吵了起來。

    「憑什麼我們的遺體不能運回來呀！」

    「是呀，我想轉世，不想當孤魂野鬼。」

    「其實也還行啦，至少人家給安排了個工作。」

    國大國細細聽了起來，原來是和自己一樣在異地作戰，死在外面，沒法辦轉世證明的。不過好像有什麼事導致他們的屍身運不回來。

    責任心爆棚的國大國纏着浴巾出來，問這群穿着奇怪軍裝的國人問道：

    「兄弟，怎麼回事呀，我也是異地作戰死在外面，遺體不是可以讓衙役給幫忙託運回來嗎？」

    看了一眼這個纏着浴巾的國大國，一個民國頭的男子說道：「我們比較倒霉，我們是混種世界的，在那個世界中華神道力量太弱沒法跨界執法，我們的屍身運不回來。只能當孤魂野鬼？」

    「混種世界是啥？」國大國發現了一個自己不了解的詞彙。

    民國頭拿出了一包煙葉子，拿出了兩張裁剪成四方形的報紙，遞給國大國一張，「來不來點？」

    看着這麼傳統的捲煙方式，本來就不抽煙的國大國自然更不願嘗試，就搖了搖頭。

    「兄弟剛死？」民國頭給自己卷了一隻，開始吞雲吐霧。

    「恩。」國大國很誠實地點了點頭。

    「那哥哥我跟你說說」國大國一邊抽煙一邊說，「我也是死了才知道，咱們這個世界分三種，其實就兩種，一種是咱們中華的，另一種不是，咱們中華的世界根據世界的文明體系不同分成了客觀世界和概論世界。另一種不是咱們中華的世界，就是傳說中的混種世界了。」

    說到了這裏，民國頭皺了皺眉頭，「混種世界，要麼是別的神系在控制着，要麼就是純粹的混亂世界。別的神系還好控制一些，至少有秩序，可以談判。而混亂世界就麻煩了，沒有完整的文明之理或者神明保護，整個世界混亂不堪。命運糾纏不清，沒有外力干擾還好，一有外力干擾就完全是個有進無出，死了你別想出來。我們幾個是僥倖逃脫，想換回屍身，結果這事衙門也管不了、唉~~~」

    整理了一下聽到的信息，國大國總結到，「簡單來說，客觀世界和概論世界都是咱們中華的，可以隨進隨出。混種世界就像外國或者戰亂地區，要麼是海關不好過，要麼是戰火紛飛，進去了根本就是個有死無生。是這意思嗎？」

    「兄弟挺聰明呀。」民國頭比了比大拇指。

    兩人又聊了一會，民國頭帶着自己的兄弟去吃飯了，國大國回到房間裏打算繼續睡覺，不過腦子想的都是混種世界的事。

    ……

    第二天，來到轉生殿。

    軍人窗口前面，國大國開始詢問關於混種世界和自己的轉世補貼的事。

    以前就知道工資補貼，還沒聽說過轉世補貼，不過應該是好事。

    問了才知道，轉世補貼可以提供轉世人一個好點的。

    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積不善之家必有餘殃。上輩子為了國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死了自然受到陰間政府的補貼和照顧。尊重英雄不是一個口號，而是實際的利益和榮耀。

    積善之人若重生在客觀世界，客觀世界一般走的是科學的路子，各種黑科技是主流升級路線。在這樣的世界裏，人類的階級是靠金錢和權力進行分化。這裏的高是優良的教育和優良的基因組，提供給你一個更好的大腦和知識儲備。

    而概論世界則比較複雜，概論世界是精神與物質的融合體，常常有着各種各樣的奇異因果律和能力體系，譬如修真、譬如武術、譬如巫術等等等等。在這樣的世界，人類的階級是靠自身的實力和境界進行劃分，這裏的高是天生道骨，修煉事半功倍。

    而混種世界則比較危險了。

    混種世界混亂不清，無法觀測，有的是死星，完全無法生存；有的是人類幻想與精神能量結合的產物，在這樣的世界裏有我們對於種種故事和英雄人物的觀想，還屬於比較好的；再有，就是其他神系的世界了，世界秩序完整，但是有着一個至高神的控制，嫉妒排斥外來生命。

    ……

    相比較於客觀世界，國大國更喜歡沒有經歷過的的概論世界和未知的混種世界。

    國大國一家，自己的父親國在山是在越南反擊戰中戰死的，是烈士。

    自己是追捕逃犯戰死的，是烈士。

    國在山是在保衛國土、收復失地的戰役中死去的。

    國大國想超越自己的父親，所以才去境外作戰，其實心裏保留的是開疆擴土的想法。

    現在有一個開拓一個世界的機會，國大國自然不會放過。

    「我要去『混種世界』。」國大國對着窗口後面的一個面容姣好的工作人員說，此時他心中滿滿都是為國犧牲的榮譽感。

    窗口後面的女性工作人員看了看面容也就二十幾歲的國大國心裏忍不住想又是一個理想主義者，不過看到國大國生前為國家出生入死拼來的功績，還是提醒了一句

    「混種世界，是個有進無出的地方，除了部分特別幸運的靈魂可以逃逸出來，絕大多數都是出不來。

    你為國而死，而且立功無數，完全可以到客觀世界，當個二代，舒舒服服地過完自己的一生，幹嘛要去九死一生的混種世界呢？」

    國大國想了想，正色說道：「我以前就在機關幹過，國內都是同胞，有好人有壞人，更多的是灰色的人，遊走在道德與法律的邊緣。

    但在國外就不一樣，哪裏除了自己和隊友，沒人可以依靠。你外出作戰只有兩種選擇，一你是白色的，出去維和、救災，受人敬仰；二是你是黑色的，出去殺人的，殺外逃貪官，殺敵對分子。在這種情況下，黑與白分得很清楚。

    我這個人可以當白色，一心救人；可以當黑色，一心殺人，但我當不了灰色，所以我更願意去生存環境殘酷的國外，去當外國人的救世主，或者當外國人的催命鬼。」

    國大國這種寧折不彎的精神看的這位大姐美目漣漣。

    ……

    「啪」混種世界的大印蓋到了國大國的轉生證明上，窗口後面的大姐站了起來，朝後面招呼一聲，「親愛的，過來幫我值個班，我帶這個小弟弟去領補貼。」

    「色/女你又看上那個小帥哥了，我來看看。」一個面容姣好，胸口至少d的少婦走了過來，看到窗口前面的國大國，嘴上調戲到「小帥哥，晚上有沒有空呀，姐姐帶你去擼一把~~~串。」

    「走開，色女。」很嫌棄地擺了擺手，大姐走出後台，轉到前面，拉着國大國就朝一個樓道走去。

    從小在孤兒院長大，一直在全是男兵的軍營生活與訓練，除了老媽從來沒接觸過別的女人的國大國被這個豪爽的大姐一拉，臉噌一下就紅了。

    不過，走在前面的大姐沒注意自己小弟弟的神情，直接拽着國大國就來到了一個寫着「器械室」的門前，拿出自己胸口的卡片一掃，門滴一下打開了。

    進入門來，裏面是各種各樣的貨架。有古香古色的古董書架；有帶着科幻氣息的鋼鐵書架；有風格獨特的異域書架。

    上面擺放着各種各樣的器械，有古香古色的玉淨瓶、有狂野狂放的金屬風暴，有怪譎詭異的怪物鱗片。

    大姐掃了一眼，轉身問國大國：「弟弟，我看你是軍隊出身，擅長什麼呀？」

    「槍。射箭、投擲、滲透作戰。」心裏還有點忐忑和羞澀的國大國回道。

    「我看你之前名字旁邊還有個稱號『散霧人』是啥意思？」大姐又問。

    「那是兩層意思，一個是驅散迷霧。我爸以前說戰爭就像迷霧籠罩在國家的頭頂，軍人要把這迷霧盪開，還國家一個清明。」國大國臉上有些光榮的色彩，「還一個是散播迷霧，就是說，我擅長潛入，如迷霧一般無孔不入。」

    「呵呵，看不出小弟弟還這麼厲害。」大姐打趣道，「小弟你擅長射擊和投擲，還有『散霧人』的名號，而且你還有一個天子氣運。這可不好挑。」

    看大姐為難，不願麻煩人的國大國說道：「姐姐你不用麻煩，給我把槍就行。」

    「哎呀，傻弟弟，槍支你直接自己造都行，物理法則在哪個世界都是通用的，槍支你自己造就行。好不容易選一次，當然要選一個有特殊能力，最好還能融入到身體裏面的了。」大姐衣服恨鐵不成鋼的語氣。

    「真不好找，我去找庫管，問點意見。」大姐從兜里拿出一個玉牌，直接說道「庫管大爺，我這裏有個烈士小兄弟要選武器，條件是這樣的，你給推薦一個。」

    呼~~~

    一陣風颳來，一個佝僂着身子的老者，突然出現在國大國前面，嚇人一跳。

    老者面上溝壑縱橫看不出多少年歲，但眼神卻極為銳利，盯着國大國上下打量了兩眼，說道：「這裏沒有適合你的東西，不過總庫有一個，我去給你拿。」

    呼~~~

    一陣風走，一陣風來。老爺子腿腳快到不可思議，國大國還沒反應過來，老爺子就把東西拿回來了。

    只見老爺子手上拿着一個明黃錦盒，打開錦盒，裏面放着一枚殘損的箭頭。

    老爺子介紹到「這個箭頭也是從一個概論世界得來的，根據資料應該是某個先天神器的仿製品的一部分，通過形狀繪製還原，可能是箭矢，也可能是其他東西的尖。經過修復，這個箭頭有這麼三項能力。

    一是散霧。」老爺子話音一落，一陣淡黃色煙霧，從箭頭上散發出來，明明很薄，卻讓人看不清黃霧後面的景象。

    「二是隨身。」之前只是箭頭散霧，這次箭頭直接崩解，化成煙霧鑽入了老爺子的袖口，不把衣服扒了完全看不出來。

    「三是凝鏢。」老爺子袖口一抖，三枚玄黃色的殘箭飛鏢出現在老爺子右手手指之間，老爺子右手一甩，三枚飛鏢飛到空中。

    「爆。」老爺子喝到。

    飛在空中的飛鏢猛然爆炸開來，雖然在空中爆炸，但隔着三米，爆炸產生的風浪還是把國大國推了一個踉蹌。

    「這個殘損箭頭的根本能力是散播煙霧、凝結煙霧。

    散播煙霧可以藏身，殘損箭頭的煙霧有一種視覺隔絕和掃描隔絕效果，薄薄一層就能讓你實現隱身效果無論是純肉眼、雷達掃描、精神掃描都無法發現。

    殘損箭頭自己化成煙霧散開之後，就可以藏在自己的身上，沒有會注意你身上的塵土。

    最後的凝鏢和爆炸，用的就是空氣炮原理了。把空氣高度凝結成固體煙霧，然後把固體煙霧凝結成飛鏢、或者子彈，然後發射出去，氣體瞬間擴散，形成爆炸效果。

    重要的是，殘損箭頭凝結的煙霧可以保存三百多天，完全可以做成常規武器來用。

    殘損箭頭行動所需要的能源是人的體力和精神力的混合物，如果你沒有修煉，把箭頭貼身，它自己會主動吸取。

    可以說是傻瓜式操作。」

    「當然，它最基本的就是可儲存後天氣運和前世記憶，讓你轉生不死。這個箭頭的原身，估計是仿製的某種先天功德法寶，雖然不成功，沒有得到先天功德，不過後天氣運還是能保存的。」展示完了，老爺子問道。

    「唉？可以保留記憶？」國大國驚訝道。

    「嗯。一般的法寶是不具備的，但是這個比較特殊。或者說，它仿製的先天功德法寶更加神異，才能有如此的仿製品。怎麼樣，滿意嗎？」

    國大國心裏滿是激動，但到了嘴上，就憋成了一個字。「嗯。」

    走出器械室，大姐帶着國大國來到了「標配室」，標配室裏面竟然是各種各樣的食物。

    大姐隨手拿了一根火腿腸對國大國說：「這是北斗系統，可以實時監測你的身體數據和外部環境，能起到身體檢測、定位世界和手繪地圖的作用。如果你能把你所在的世界的中華地脈建立起來，還能起到傳功的作用。」

    國大國聽懂了，這就是一個食物版的遠程作戰儀。三兩口吞下肚，霧空的視網膜上一陣數據流閃過，之後就陷入了沉寂。

    看國大國一臉疑惑，大姐解釋道：「這個儀器智能監控身體，沒法監控靈魂；而且也需要一個成熟的大腦做為硬盤，靈魂狀態下是沒法用。」

    「奧。」霧空木訥地應了一聲、

    ……

    出了「標配室」，國大國跟大姐聊了一會天，兩人就道別了。輪迴殿的六道輪迴台也是一個有進無出的地方，只有轉生的人能進，大姐進的來卻出不來。

    按照之前老爺子教的方法，國大國把箭頭化成煙霧，送到了耳洞裏面。

    看着眼前的晦暗不明的大門，帶着一往無前的氣勢，國大國踏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