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恐怖的悟性！

    「哥哥醒了！」

    耳邊傳來驚喜的呼聲，楊烈緩緩睜開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張秀氣的小臉蛋，她十二三歲的模樣，頭樸素地扎了個馬尾，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叫人忍不住心生憐愛。

    聽到動靜，一對中年夫婦快步跑了進來。他們都是最普通的打扮，鬢角依稀可見白，身上有着底層平民的無奈與拘謹。

    「爹、娘。」

    楊烈自小由一名老人撫養長大，老者在他四歲時過世，然後將他託付給了自己兒子一家，也就是眼前的中年夫婦「姜濤」與「祝秀蘭」。

    姜濤夫婦對他視若己出，有好吃的寧願自己不吃也要省下來給他，在楊烈十歲時更是傾盡所有，將他送進昊陽訓練營學習。

    楊烈早已將他們當做了親生父母！

    「嚇死我了，小烈，下次遇到這種事情可不要衝在前面了。」祝秀蘭後怕道。

    「這是什麼話！都是左鄰右舍，平時有事誰不伸手幫個忙？小烈現在有了出息，難道眼看着鄰居們出事不管？」姜濤道。

    「哼！要管你怎麼不去管？小烈才十四歲，那麼多大人憑什麼要他去？」

    見丈夫還要反駁，祝秀蘭柳眉一豎，「姓姜的，再多話，以後你的衣服自己洗！」

    姜濤氣勢頓時一泄，嘟囔道：「我又沒說什麼都管，遇到不能對付的妖獸，當然還是保護自己最重要。」

    「這還差不多。」祝秀蘭這才勉強放過他。

    楊烈暗笑，旁邊小妹姜玉兒也嘻嘻一笑：「鄰居們都夸哥哥是大英雄呢，要不是哥哥出手，今天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受傷。對了，蒙大叔他們還幫忙把那頭妖獸屍體抬過來了。」

    妖獸的牙齒、骨骼、皮毛都是價值不錯的材料，屍體賣給專門的商人也是一筆進項。

    楊烈心中一動，最後那道光芒來勢迅疾，明明鑽進了自己腦海。但是，醒過來之後身體又沒有什麼異樣，難道是幻覺？

    再想到玀獸的奇異之處，他一躍而起：「我去看看。」

    ……

    花了半個時辰仔仔細細查看了那頭玀獸，楊烈沒有任何現。

    「真是古怪，據說擁有智慧的妖獸起碼也要達到十級，這頭玀獸不過是最低的一級妖獸。而且就算有了智慧，也不可能有那麼可怕的悟性！」

    楊烈眼神投向遠方，透露出濃烈的好奇，「你到底是哪裏來的？難道，是大荒妖域？」

    三千年前，妖族橫行大地，普通人族飽受奴役。無上強者「秦政」橫空出世，率領一眾絕頂高手，歷經數十年苦戰，終於將妖族驅逐。

    秦政隨後建立了第一家人族王朝，即大秦王朝。他，也被尊稱為「秦皇」。

    至今，秦皇仍然是王朝毫無爭議的第一強者！

    而青藍城，地處大秦王朝西北邊疆，沿着外城向東數十里是一片廣袤的「森月山脈」，越過山脈便是如今妖族盤踞的大本營——

    大荒妖域！

    妖族外觀與人類一樣，但是體內蘊含了某些絕頂妖獸的血脈，先天可以號令部分妖獸。他們雖然被驅逐，對這片大地卻從未放棄企圖，經常有妖族驅動妖獸越過森月山脈，給大秦王朝造成巨大災難。

    「相傳森月山脈地廣數萬里，這頭玀獸雖強，但要越過如此廣闊的疆域，單憑它的實力絕對不夠！或許，它本就出身於山脈之中，而不是大荒妖域？」

    楊烈猜不透，索性也不再去想。

    他不知道——

    此刻，森月山脈外圍。

    七條身影倏然停下，當先一名光頭老者眼中爆射出一道精芒：「該死！『命魂印』的氣息越來越淡了，出了什麼意外？」

    「大祭司，會不會已經被人族所奪？」一名容貌無比俊美，眸子深藍的青年皺眉問道。

    「哼！即使被人族所奪，他的修為也絕不過萬象境，否則我現在早就感應不到任何氣息！」

    光頭大祭司眼神狠辣，「當年秦皇正是憑藉一枚命魂印，才力壓妖皇，將我族驅逐出這片河山！昌，若能得到這枚命魂印獻給妖皇，妖皇大人一定能夠率領我族重返大秦王朝，將人族再度奴役！憑藉這天大功勞，你一定能夠被妖皇賞識收為親傳弟子，以後繼承『皇位』也有可能！」

    俊美青年「昌」眼中不禁爆湧出如潮的貪婪之色，獰然一笑：「找到這人族，我要親手剖開他，取出命魂印！」

    ……

    夜色漸深。

    濃重的烏雲遮蔽了星光，讓得大地一片漆黑，刺耳的聒叫聲連綿而起。

    「小烈，快進地窖，刺鴉又入境了！」父親姜濤喚道。

    空中一隊隊體黑似墨、大如貓、長有尖利鳥喙的怪鴉飛來，這些都是不入流的妖獸「刺鴉」。雖然力量不強，但是勝在數量很多，數百隻刺鴉可以讓一名聚元境巔峰強者不得不暫避鋒芒。

    所以，每次刺鴉入境，外城居民都要躲進地窖。看着父母還有玉兒整晚睡地窖不見月光，這讓楊烈很難受！

    望着呱呱亂叫的刺鴉群，楊烈心中突然湧起一陣前所未有的衝動：「父親，你們先躲起來，我要修行。」

    嘣！嘣！嘣！

    不待回話，楊烈猛地躍上屋頂，身體一擰，連連幾拳朝虛空轟出。

    忽然——

    九步崩拳剛剛施展，一種強烈的感悟便湧上心頭，以往一些模糊不清的關卡紛紛突破，眼前似乎打開了一扇門，世界變得無比通透。

    「再來！」

    楊烈眼神驚喜，再度出拳，這一次出拳的聲勢比起上次要遜色了不少，氣爆聲輕微。

    出拳！不斷出拳！

    每一次出拳，動靜都要比上一次小，到得最後，一拳打出沒有任何氣流波動，看上去好像是小兒玩耍。

    然而，一陣玄奧的波動無聲無息地蔓延開來，環繞着周身旋轉。

    「乒乒乓乓！」

    此時，刺鴉撞入了各家屋子，堅硬的身軀將家具洞穿出了無數個坑洞。若不是躲進地窖，這一波撞擊就能讓數百居民重傷乃至丟了性命。

    很快，有刺鴉現了楊烈，七八隻體型較大的怪叫着撞擊了過來。它們身軀蜷起，所有的力量凝在嘴尖，刺破空氣出了尖銳的嘯音。

    十丈！五丈！三丈！

    刺鴉群逼近了楊烈不足丈許，蓄積的力量也達到了巔峰，烏黑的眼睛散出的嗜血光芒清晰可見。

    「錚！」

    楊烈猛地睜開雙眸，右手朝着前方玄奧地一拂，姿勢風輕雲淡，不見波瀾。但是，古怪的事情生了——

    「咕！咕！」

    一隻只刺鴉仿佛陷入了沼澤，身軀拼命掙扎，卻是動彈不得。僅僅僵持了不足一瞬，「噗噗噗」的炸裂連連響起，它們當場被絞成粉碎，血肉飛灑半空。

    「意崩形不崩！我明白了！」

    楊烈興奮地大吼，身體掠過，朝着一堆刺鴉群再度出拳。如出一轍的情形再現，十數隻刺鴉在他手中連多堅持一會兒的資格都沒有，當即被無形的波動絞殺。

    黯淡的天光下，只見一條黑色身影毫不停留，不斷出擊，每一次都能造成刺鴉群不小的傷亡。

    漸漸的，已經有數百隻刺鴉的屍體掉落！

    那些躲在地窖中的平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些連聚元境六重的強者都要退避三舍的刺鴉群，好像在阿烈手中根本不是對手？

    即使智慧低下，刺鴉群也本能地感覺恐懼，肆虐正歡的鴉群快地朝森月山脈退去，眨眼間消失得乾乾淨淨。

    「意境，原來這就是意境，好強大的力量！」

    楊烈收拳，按捺不住地流露出喜色。

    武學招式的參悟，「完美」並不是終點，在此之上，還有真正的巔峰——意境！

    一門武學創始之初，往往融入了武者對萬物自然的感悟，蘊含了部分天地奧妙。這奧妙，便是「意境」。

    九步崩拳中蘊藏的意境名為「崩滅」，剛才楊烈出拳看似沒有任何波動，其實眼前一丈方圓已經被「崩滅意境」所籠罩。

    生死對戰之時，掌握意境的武者一招轟出，對方往往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意境力量入體，瞬間死去。

    由此可見，意境力量的恐怖！

    但是，能夠掌握意境的武者萬中無一，每一個都是頂尖天才，被無數大勢力追捧。

    如楊烈這般，年僅十四歲就擁有崩滅意境，更是天才中的天才，絕世的天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