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螭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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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獲得強大力量的同時，吳哲內心深處隱藏的種種邪惡、委屈、不甘被喚醒放大，神智逐漸迷失，濁清眼劇烈地跳動，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好似不受自己控制一樣，慢慢化作了黑色，到了後來，漆黑的雙眼變成一片虛無空洞，顯得更加怪異。一窩蟻  www.yiwoyi.com

    識海之中莫名地盪起一股漆黑的氣息，這股氣息似乎具備極強的感染力，所過之處，一切都暗淡下來，一個個屬於吳哲的記憶都被慢慢封印。

    感覺自己即將爆炸，吳哲慌忙說道：「戚凡葉……我，現在還不能去，我還沒見到外公……」

    「你閉眼休息就好，這次是你最後一次離開遊戲，等你下次再進入的時候，便會直接回到過去，一切都靠你了……吳哲。」

    「嗯。」

    現在，戚凡葉駕馭住吳哲的身子已經能夠與螭吻正面抗衡，並發動反擊。

    「滾！」

    螭吻怒吼一聲，再次運轉真龍訣，身體瞬間發光，想再次龍化！

    「休想！」

    戚凡葉低喝一聲，催動武技，飛速接近螭吻。

    「入夢！」

    戚凡葉的手段，整個九層空間內出現一塊夢境，越來越龐大、真實。

    當戚凡葉控制吳哲身子靠近螭吻之時，四周的夢境空間，如同一個張開的花朵忽然閉合，將吳哲和螭吻包裹在裏面。

    「給我破！」

    螭吻感受到一股危機，身體發光燃燒而起，那金紅色的身影更加凝實幾分，雙手張開，釋放出可怕的龍神之力，欲要粉碎一切。

    「翁轟轟~」

    整個夢境空間搖晃而起，那金紅巨影雙掌揮出的地方，更是出現蜘蛛網般的裂縫。

    「夢境困不住他嗎？」

    戚凡葉心神威凜。

    雖然他早就猜到這點，龍族力量本就是絕對的掌控力，很難被另一股力量給困住。

    當然，他本來也只打算困住螭吻一會，方便自己適應吳哲的身體。

    「小龍魚現在的實力確實強悍，這身子如今頂多與之抗衡並適當反擊，想要將他擊殺，有些困難，例如這的夢境，馬上就要被他給毀滅。」

    在破碎的夢境空間內，戚凡葉就算能夠為所欲為，也難以擊殺螭吻。

    他想要擊敗螭吻，需要自身擁有更加強大的攻擊性，或者，同歸於盡……

    眼看着夢境空間就要破碎，戚凡葉雙眸凝視在螭吻的身軀之上。

    「嗡呼呼~」

    伸手間，一道光波，瞬間螭吻的身軀，戚凡葉本就對龍族的血脈結構分析透徹。這一招下，螭吻疼痛無比。

    「嗡嗡~！」

    戚凡葉四周，忽然翻湧出一絲金紅色血液，散發着令萬物恐懼的龍族血脈氣息。

    隨即，這股血液越來越多，並滲入吳哲的身軀。

    「散！」

    「敢偷襲我，我要你好看！」

    螭吻冷血的盯了吳哲一眼，受了一次攻擊後便知道屠龍人戚凡葉已經沒了當初的本事，不再害怕。

    「小看我是麼？小龍魚……我才剛知道，吳哲的身體已經是屠龍人血脈……」

    「轟~」

    一股震撼諸天的血脈氣息迸發而出，並伴隨着戚凡葉的身體，沖天而起。

    吳哲的身軀瞬間增高百丈，與螭吻相差無幾。

    「戚凡葉！你……」

    螭吻怒叫一聲，全力爆發。

    整個夢境空間，頓時被螭吻的身體給轟破，化作無數碎片飛散開來。

    夢境中的一切，都消失了。

    可是。

    吳哲的身軀，卻還存在着！

    「不，怎麼可能？」

    螭吻面色駭然，心中震撼無以復加。

    「好！」

    戚凡葉面色微喜，屠龍人的血脈被自己再次增強，令吳哲的攻擊性大大增強。

    「轟砰~」

    一拳轟擊而出，昏暗的神光，猛的爆射出來。

    「增強……增強……」

    那光拳上，光芒扭動，旋即這一拳的體積，忽然增大，其威能也翻升數個層次。

    「不可能，你這是假的屠龍人血脈！」

    螭吻難以相信，面色有些瘋狂，同樣運轉龍族血脈，轟出一拳。

    「轟砰~！」

    震天巨響，震顫虛空。

    這巨大的爆響還未結束，又是「轟隆」一聲，兩人碰撞到一起。

    「就算是魂飛魄散又如何，我相信吳哲會改變過去……」

    之前，戚凡葉不敢太靠近天主，但此刻突然有了想法，不再害怕死亡，靠近又有何妨？

    不一會兒，這兩者之間，都有所增強。

    「轟砰！」

    天地顫動，螭吻殘破的身形，從混亂風暴中拋出。

    然而，片刻時間他的傷勢就痊癒了。

    傷勢雖然痊癒了，可螭吻的面色，卻出現了一絲慌亂無措。

    沒了精神力旋渦的他，已經打不過僅麥冬修為，精神力卻擁有桑葚等級的戚凡葉……

    「那就為我幾個哥哥做個貢獻！」

    天主忽然露出瘋狂之色，身軀瘋狂旋轉，龍族之力燃燒而起。

    他身軀之上的金紅巨影，也騰起陣陣紅色焰光，散發着可怕的氣息威壓，令整個九印四合院都顫動着。

    「戚凡葉，我們一起死！」

    螭吻嘶吼一聲。

    那金紅之影扭動而起，化作一團團紅色神光，向前衝擊而去。

    這是螭吻目前為止，能夠發動的最強攻擊，以燃燒大量龍族本源為代價發動。

    「四海波靜。」

    戚凡葉泰然自若，催動武技。

    擒龍奧義第八式，四海波靜！

    以他為中心，一層夢幻色彩向四面八方擴散而去，天地間的一切，都變得美輪美奐，好像只有夢中才存在的虛幻之物。

    「轟轟轟~」

    那一團團可怕的紅色神光，貫穿一方天地，貫穿戚凡葉的身體，貫穿那夢幻巨影。

    然而，戚凡葉整個人，依舊站立原地，絲毫未傷。

    仿佛，整個天地除了戚凡葉，一切都是虛幻的。既然是虛幻的，自然無法對戚凡葉造成任何影響。

    擒龍奧義第八式下，戚凡葉看到了很多畫面，再次了解到了一些吳哲都不知曉的真相。

    而這一招，一瞬間將四周的一切，變為虛幻之物。

    「結束了，小龍魚！」

    戚凡葉看向天主，平淡的說着。

    「不……」

    眼看着戚凡葉走過來，螭吻面露恐懼之色，轉身就逃。

    「留下！」

    戚凡葉低喝一聲，擒龍奧義力量運轉，可怕的一擊轟出。

    此刻的螭吻，戰鬥良久，龍族本源也消耗的差不多了，特別是之前那一招，消耗巨大。

    此消彼長之下，他已經徹底陷入弱勢，不再是戚凡葉的對手。

    「戚凡葉，你殺不死我的，我們就此和好……第一層血蕊大陸你來當老大……」

    螭吻大聲喊道，但還是以最快速度逃走着。

    「小龍魚，還是那麼可愛！」

    戚凡葉面色冷淡。

    腦海中卻還在震驚發生在吳哲身上的事情。

    「結束吧！」

    「不……」

    螭吻身軀顫抖，驚叫嘶吼着。

    可此刻的他十分虛弱，而戚凡葉比之前更加強大，強大到他無法反抗。

    這一擊，他無法閃躲。

    「嗡~」

    不到片刻，第九層發生一場驚天動地的爆炸，血蕊大陸鑰匙空間破碎，那些逃出來的妖獸全都破滅身亡，數不勝數端木修為的NPC從第二層的淮川大陸降臨血蕊大陸，雙目含淚……

    至此，這波來勢洶洶的獸潮危機正式結束。

    戚凡葉的精神力虛影離開了吳哲的身體，滿臉傻笑，流淚看着吳哲：「哈哈哈哈哈，原來所有的事情，全都是因為你……那也好，我也能死的不愧疚，不對不起了……」

    不到片刻，傷心欲絕的戚凡葉在這次消耗下魂飛魄散……

    「系統通知：中祁國玩家「吳哲」一人獨自滅殺龍第九子螭吻，龍之塔第二層淮川大陸篇即將開啟，五分鐘後所有玩家將被系統強行登出遊戲，等全服務器更新完成，方可再進龍隨世界。」

    ……

    鬼市，

    「吳哲，你……你太厲害！」

    錢諾一被強行退出遊戲，看到吳哲醒了，激動上前。被鬼先生再次釋放了一道透明弧度罩住了腦袋。

    「怎麼了？」吳哲揉揉腦袋，感覺全身都好疲累。

    「螭吻啊，仙文……呃，你一個不習武之人，竟然能肚子殺死螭吻……」

    「螭吻死了？」

    「千真萬確啊，而且還是你將他給殺死的，血蕊大陸已經接通了第二層的淮川大陸，現在系統正在更新，所有玩家都被強行退出了遊戲……」

    「諾一，你雖吃了藥丸重拾記憶，但這個身體的脾性不是那麼容易改的，你得好好想辦法控制自己。」

    鬼先生的話打斷了激動無比的錢諾一，後者裏面靜了下來，點頭虛心受教，沒了先前的激動模樣。

    「小友，你是不是要走了？」

    「嗯。」吳哲點點頭，就想爬起身子。

    「在你走的時候，能不能跟我去個地方，你肯定不會後悔。」

    思考片刻，吳哲點頭答應了。

    錢諾一沒有跟去，吳哲在鬼先生示意下，獨自一人進入了一間夢幻般的小屋。

    忽然。

    「轟隆隆！」

    他眼中的世界，猛的顫動起來，四面八方充斥着一股難以形容的危險氣息，一切的一切，崩潰分離。

    濁清眼一掃，大半個劍啟大陸的情況，映入腦海。

    「這是？劍啟大陸！」

    但是，整個劍啟大陸，都在崩潰消失……

    天地四處，空間撕裂，將一切毀滅殆盡，而整個空間，也仿佛在毀滅之中。

    所有生命，瞬間死去，誰都無法倖免。

    吳哲一臉驚慌失措，並漸漸浮現一絲驚懼。

    不到片刻，整個世界毀於一旦。

    上古大陸，消失不見。

    其它人，全都消失不見，只剩下吳哲一人。

    「這是什麼情況？」

    吳哲呆立原地。

    這一刻，他腦海出現一個記憶，天啟神石！

    是天啟神石的吸力，導致整個世界，毀滅了！

    整個世界，混亂虛無，毀滅的風暴不斷蔓延，危險可怕的氣息，充斥每一個角落。

    就在吳哲心灰意冷，黯然失魂之時。

    「咦？居然還有人？」

    一道蒼老而模糊的聲音，朦朦朧朧的響起，卻又是那麼的清晰、通透心靈。

    「什麼人？」

    心灰意冷中的吳哲，身軀一震，仿若看到黑暗中的一絲曙光。

    然而，四周空蕩蕩的世界，昏暗一片，沒有任何生命跡象，哪來的聲音？

    在感知中，整個空間，充斥着無窮的灰濛濛亂流，看不到邊際，看不到盡頭。

    在這裏，一切的色彩，一切的力量，似乎失去了意義。

    吳哲感覺中，時間、空間的維度，都如糨糊交織在一起，很難找到參考點。

    「什麼人？這個問題，應該是我問你才對。」

    那道模糊朦朧的聲音，帶着一絲剛甦醒般的慵懶，卻湧現一股原始荒古的撲面氣息。

    那股氣息，無法揣測強度，卻仿若包容一切，又似來自無盡的虛幻。

    此外，這股氣息，令吳哲感到一絲親切熟悉。

    「呼呼~」

    整個空間，在那股氣息之下，竟然產生一圈圈的漣漪波紋。

    「這是怎樣的存在？」

    吳哲身心震撼，連濁清眼都無法揣測那股氣息的真正存在。

    忽然。

    周邊空間的混沌灰流，一陣掀動。

    無聲無息中。

    一張巨大無邊的「殘破面孔」，如同虛幻的煙霧，在吳哲面前形成。

    那「殘破面孔」，只能看到簡單的輪廓，卻仿若一方世界的天空，給吳哲帶來一絲隱隱的壓迫。

    「這是……」

    吳哲只覺自己濁清眼，齊齊的跳動，先前那種親切熟悉的感觸，越來越強。

    那種感覺，好似血脈相連的孤兒，終有一天，見到其生母。

    「前輩，你是誰？」吳哲忍不住問道：「先前消失的劍啟大陸，到底是什麼回事？」

    消失了，一切都消失了。

    整個劍啟大陸，他所知的一切，在眼前憑空消失。

    佇立這混沌原始的空間裏，吳哲感到強烈的荒涼和孤獨。

    他需要一個答案。

    許久之後，那面孔終於開口：「……我想起來了。」

    吳哲一雙濁清眼，緊緊盯着巨大面孔。

    「沒想到，我還能再次醒來！」

    那虛無巨大的面孔，呢喃自語。雖然看不清具體神態，但吳哲能感受到對方的情緒，對自己並無惡意，且無形的「眼神」中，有一種莫名的複雜。

    「我來自昔日破滅的上古大陸，名郭凡，小伙子，你叫什麼？」

    片刻後，面孔再次凝視吳哲，微微一笑。

    「晚輩吳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