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儷參加市一小的招聘考試,順利的考取教學部的美術教師一職.面試的時候,校長和教學主任都很喜歡玉儷,他們不加以掩飾其愛才之情。校長:「玉老師,工資待遇方面呢,你這初來乍到的就每月4000元吧,一年後,工資每月6000左右,每年都會漲工資的。其他學校有的待遇,咱們學校也都有。」
教學主任:「咱們學校9月份開學,開學前一周我們有這個崗前培訓啊,這個你要好好接受培訓呀。」
玉儷:「謝謝校領導對我的認可,我會努力工作的。」
工作的事情敲定了,玉儷的心情異常的好,她收拾好畫具、備好乾糧和水,第二天一大早,去龍城附近的棋盤峰寫生。
她騎着自行車,將畫具一乾物品固定在車後座上面。一路上,陽光明媚,燕子自由地翱翔,她帶着笑意,哼唱着小曲。
最後她選擇棋盤峰的一處能望見龍海湖的地點,她支好畫架,安置好畫布,顏料擠在調色板上,調色油的小蓋子打開,她拿起一支筆,蘸着調色油顏料,開始畫了起來。玉儷的大學專業是美術學,所以國版油雕等藝術表現形式,她皆有所掌握。但是她最喜歡油畫,喜歡印象派、後印象派的風格。她逸筆草草,快速地畫着,隨時陽光的變化,每一幅畫的顏色都是不同的,或冷或暖,不知不覺她畫了5小幅尺寸3030的小畫。她覺得有些餓,左手拿着乾糧大口吃起來,右手繼續對這5幅小畫,做着最後的修葺完善。畫完後,她用特質的工具將畫固定好,以免每幅畫面面相靠,破壞油彩未乾的畫面。玉儷收拾好東西,決定去下一個地方繼續畫畫,就在她回到山下時候,發現自行車不見了。
她頓時沒了心情,只好訕訕地徒步到最近的公路上,攔車回家。
玉儷撇着嘴拎着畫,站在路中間,也不知等了多久,終於看到遠處飛揚的塵土。太好了,一定要坐上這輛車,她想。
車內,兩個身穿作戰服的男人有一搭無一搭說笑着。
「老杜,指導員什麼時候歸隊?」開車的李中博扭頭看着坐在後座上帽檐壓得極低的男人杜丞。
「嘿嘿,新婚燕爾嘛,你也抓緊結個婚,省得你天天空閒問我指導員啥時候回來。」杜丞笑着打趣道。
「嗨,誰不想找個好老婆結婚那,那我也要有時間啊。再說,家裏人都在東縣。龍城除了咱這些戰友誰也不認識,誰能給我介紹對象?」李中博有些泄氣。
「博子,早說啊,我讓我姑媽給你介紹啊,她可認識很多女孩子呢。」杜丞想起自己這位苦口婆心的姑姑,不禁無奈地搖搖頭,尤其是這一年來,姑姑安排他相親了多少次,手指腳趾都數不過來。可偏偏不死心,誰叫家裏哥哥姐姐們都結婚生子,而33歲的自己還是獨身一人。現在全家人的眼睛都盯在自己身上,哥哥、嫂嫂、姐姐、姐夫,只要能說會道的,都給自己介紹女朋友。煩,真煩,他蹙蹙了眉。
「對了,這周末我姑媽安排我去見一個女孩,我呢,把這個機會讓給你。」
「老杜,還是你對我好,行,我去會會那個女孩,嘿嘿,一定要拿下她!」李中博激動地按了一下喇叭。
「激動個什麼勁兒......」沒等說完,李中博突然踩下剎車,害得無防備的杜丞差點撞到車頂,「喂!老李,淡定點!」
「喂喂,你這個人怎麼站在路中間!」李中博的大嗓門從車窗飄了出來,當他伸出頭聲音竟莫名的緩和下來,「沒撞到你吧,姑娘。」
李中博的語氣突然變得柔和,杜丞納悶地跳下車,定睛一看,呵,一抹藍色映入眼帘。
「姑娘,有事嗎?」
「請問,我可以搭你們的車嗎?我的自行車丟了,這兒離龍城走起來太遠了,所以......」玉儷的語氣甜膩極了,她可憐巴巴地望向兩個穿着作戰服的人,心想,運氣還不壞,碰到解放軍叔叔了。
沒等杜丞回答,李中博卻跳下車,兩步變成一步跑到玉儷面前,紅着個臉,笑道:「當然沒問題了,為人民服務嘛。這個路邊的東西是你的嗎?」李中博拎起玉儷的東西放在了後備箱裏。
「是的,謝謝你們!」玉儷想,剛才的撒嬌沒有浪費。「不過我的畫,必須立着放,要不然會弄髒你的車。」
這一切杜丞看在眼底,不禁撇撇嘴,李中博這個臭小子,一見到姑娘眼睛就直了。不過,眼前這位姑娘,雖沒有傾城之姿,但是五官拼湊在一起,越看越舒服,可渾身散發着清冷的氣質。哼哼,還是個畫畫的。
「呃,那個......」杜丞揉了揉鼻子,「這恐怕不方便吧。」他突然想捉弄一下眼前這個姑娘。
「呃......」玉儷看到男人眼角的笑意,小氣鬼,「拜託啦......我今天沒帶多少錢,20塊錢都給你們......」
「嘿嘿,我看你那個畫好像不錯......這畫給我們一個。」
「這......」玉儷心底是不想送人的。
「老杜,你咋難為人呢?」
「別瞎嘚嘚。」杜丞使了個顏色給李中博。
雖然有些不情願,但誰讓自己有求於人呢,玉儷想。
「好吧,你要哪一幅?」
「就這幅吧。」杜丞隨便地指了指。
「畫也選了,可以走了嗎?」玉儷咬牙道。
「走吧。」
「哎,你不能坐後面的。」玉儷看着坐在後座上面的杜丞,示意他到副駕的位置上。
「好好......」杜丞十分配合的下車到了副駕的座位上,「畫什麼時候給我?」
玉儷關上後車門將畫立在座位上,扶好後,她看着後視鏡的杜丞,不悅道:「進市內就拆下來給你啦。」
玉儷一邊扶着畫,一邊望向窗外後退的綠色。
不知過了多久,杜丞開口打破沉默,「你是做什麼的?」
「無業游民。」
「多大了?」這小妮子脾氣倒是挺大的。
「呵呵,解放軍叔叔也做警察的工作嗎?」
「......」
「姑娘,你是畫家吧。」李中博藉機套近乎。
「不是啦,喜歡而已。」玉儷禮貌地回答。
「要我說,你畫得也不是很好。」杜丞不滿玉儷對自己的態度。
「解放軍叔叔說得對呀......」玉儷頓了頓,「這幅畫就不能送你了。」
「別聽他瞎說,你的畫很好看......」我說杜團長啊,你怎麼這麼不會說話呀!李中博有些不解,老杜筒子啊,你就別給我瞎搗亂了。
「好好開車,不許說話。看我幹什麼,你,現在開車,看前方。」杜丞佯怒道,臭小子,見色忘友啊。
「謝謝這位開車的解放軍哥哥。」
「怎麼我是解放軍叔叔,他就是解放軍哥哥呢?」這妮子,要不要這麼毒舌。
「誰讓你長得太着急。」
「我哪裏長得着急了?」
「自己照照鏡子...」
一路上倆人不停地拌嘴,逗得李中博樂不可支。這姑娘看似柔柔弱弱的,沒想到嘴皮子倒是利索,噎得杜丞啞口無言,只得默不作聲。
到了市內,玉儷不情願地拆下一幅畫交給杜丞,「喏,給你。」
「其實,這個畫挺好看的。」杜丞語氣緩和起來,自己和女孩子拌嘴倒是頭一遭,可怕的是,這種拌嘴的感覺非常好。難不成自己是閒得慌了?
「這幅畫還沒有干透,小心碰花了。謝謝你們讓我搭便車。再見。」
見玉儷要走,李中博急了,「你住哪?我送你.....」
「謝謝,這兒離我家不遠了。」
「餵......」李中博呆呆地看着遠走的那抹藍色,悵然若失。
「行了,別看了。這姑娘不適合你。」杜丞挑挑眉。
「老杜,我看這姑娘就挺好的......」
「那周末的相親,你去不去?」
「去,當然去。哎,也沒來得及問叫啥名字、電話多少。杜團長,你就是來搗亂的。」
「德行,看你這點出息。見到個姑娘就像是丟了魂似得。快開車!」
「你開車,我沒心情。」李中博說着一屁股坐在了副駕駛。
「你開車,我得拿着這畫呢......快去,別磨蹭,麻利點。」
「哎,我說老杜,你不是看不上這個畫嗎?那麼在乎啥呀?」
「我說李中博,你現在和是不是太熟了,我的話都不聽了?回去繞訓練場跑個幾圈唄。」
「靠,老杜,別以為你是個代理團長就可以對我指手畫腳的啊,咱倆是平級,代理團長。」
「回去咱倆好好練練,你小子皮癢了是不是。」
「行啊,我這段時間琢磨了一個專制你的擒拿術.....正好拿你試試。」
玉儷拎着東西回了家,然後給派出所打電話報案,結果派出所的回覆:丟自行車這樣的小事他們沒時間管。
玉儷氣得直跺腳,今天遭遇滑鐵盧事件,丟了自行車,還搭進去一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