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嗚呼

    第2章嗚呼

    上真仙人不是仙，他只是武宗強者，能凌空而行，負責鎮守豬籠村，抵禦妖獸，野獸襲擊豬籠村。

    仙人，那不過是凡俗之人對他的稱呼而已，但他也欣然接受這一點。

    卻是，對於凡人來說，他們就是高高在上的仙人，騰雲駕霧，移山填海，無所不及。

    要說修煉，卻還是從凡人開始，什麼都不會的叫武徒，有九重，主要以煅體為主，開拓經脈，再之後的武者納氣，武士練氣，武師百川歸流，再之後，就是上真仙人的境界，武宗，外放靈氣，凌空而行。

    豬籠村地處東荒大地最南端，隸屬東荒宗，這裏控制着整個東荒宗以及東荒部分的豬肉供應，在東荒宗佔據着非常重要的地位。

    可此時的豬籠村，卻發生着一件令上真仙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有神秘力量在他探查不到的情況下毫無聲息的抹殺了三萬四千頭肉豬，沒有一絲傷痕，極其的詭異。

    而知情的只有兩個人，魯屠戶身受重傷得以保命丹藥才勉強吊住一口氣。

    而另一人豬生狂，只是一個失去記憶的傻子而已，瘋瘋癲癲的不知所謂，凡人一個，沒有一點修為。

    豬生狂張張狂狂的，什麼都不在乎，對身邊發生的事情沒有一絲異常的反應，一頭白髮披肩而下亂蓬蓬的能給鳥兒築巢，婆娑的黑色長袍，光着青銅色腳丫，平靜清澈的眼神，若是沒有滿頭污垢，絕不會認為這是一個糟『老頭』。

    可就是這樣一個近似乞丐的『老頭』，面對血腥一片的豬圈無所謂，刺鼻的血腥味習以為常，只是低聲的在上真仙人面前自語

    「因果循環，既已結緣，吾，便賜你一場機緣罷了，令你起死回生。」

    豬生狂動了，慢慢的轉身，此時他才是移動步伐轉身，看向了豬籠村的某個方向，那個方向，正是魯屠戶所在的方向。

    「天地大勢不可違，生死輪迴不可逆，生生死死，這些，又算的了什麼？」他要令魯屠戶恢復如初

    上真仙人溫怒，他算是脾氣很好的了，雖然他在東荒宗也不算什麼大人物，可是，他好歹也是武宗強者，豈能被一個小小的凡人無視。

    「哼，大膽凡俗之人，還不快快跪謝本仙人的救命之恩！」

    說着，上真仙人慢慢的放出威壓，武宗的威壓，一個凡人根本受不了，就算是不跪也得跪下來。

    豬生狂毅然轉身，竟然在武宗威壓面前沒有露出一絲異常，任憑大風吹，衣角也不起。

    豬生狂慢慢的抬手，依舊是食指伸長，指向了遠在一里外的魯屠戶，此時的魯屠戶面容上的血跡已經被清掃乾淨，只是昏迷不醒，鼻息有出無進。

    「爹，爹，你怎麼了，為什麼會這樣，你醒醒啊！」

    魯屠戶有小兒已經有十六七歲，聽到上仙真人傳音告知他爹出事，便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

    到了近前一看，魯屠戶已經奄奄一息，吊着一口氣。

    「孩兒他爹，你醒醒啊，到底是誰，將你打成這樣，天殺的惡人，醒醒。」

    魯屠戶也有妻子，此時淚流滿面，爬在粗壯漢子的身上不停的哭喊：「你要是死了，你要我們娘倆怎麼活。」

    「哭什麼，敗家娘們，老子好好的，怎麼你，盼着老子早點死你好改嫁？」

    魯屠戶謾罵的聲音突然響起，嚇得魯氏活見鬼的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眼睛瞪大的不可思議的看着魯屠戶。

    「明明，明明你剛剛還奄奄一息的，就差一口氣斷了，怎麼，怎麼！」

    魯氏雖然也是修士，但只是剛剛入門，面對即將死亡的丈夫突然活蹦亂跳的，哪裏想得通。

    「爹！」

    魯屠戶的而已卻是率先醒悟過來，從地上起身，一跳之下便衝進了壯漢溫暖的懷抱中，不停的喃喃自語

    「爹，我還以為，我和娘再也見不到你了呢！」

    「他爹，是誰，將你傷成這樣的？」魯氏狠狠的咬牙疑問

    「是誰？」魯屠戶站起身子，腦海中最後停留的畫面，便是群豬發狂，他想要拉着突然冒出的白髮『老頭』一起逃命的場景。

    可誰知，想到這裏，魯屠戶就不寒而粟。

    他清楚的記得，他根本就沒接觸到『老頭』，可就在即將接觸的瞬間，一股令他膽寒的氣息壓迫在他的身上，更有一股巨力，將他轟飛了出去。

    緊接着，他便感覺五臟俱裂，七竅流血，死亡的氣息逼來，不省人事。

    「豬圈！」

    魯屠戶猛的拍了一下腦袋，將孩子推了開來，跌跌撞撞的向着豬圈跑去，不停的癲狂道

    「哎呦，豬生狂，我的豬啊！」

    「這也未免太詭異了吧！」魯氏愣在了原地，太奇怪了，明明剛剛的丈夫奄奄一息，可就這麼眨眼見，就活蹦亂跳的，跑的比誰都快。

    ……

    「天機亂，這片天地，究竟發生了得等變故？」

    東荒宗，一處終年被迷霧籠罩的地方，突然有一聲長嘯傳出，恐懼襲來。

    「噗！」

    迷霧內，有一白髮老頭盤坐摘星台，喋血而亡。

    「妄圖探尋天機者，殺！」迷迷茫茫中，有一道聲音若隱若現，流於每一位強者的心間。

    ……

    「怎麼可能，不可能，你不過是一個凡俗之人而已，我乃堂堂武宗強者，你怎麼可能會不受影響？」

    豬籠村魯屠戶的豬圈中，上真仙人一個閃身，出現在豬生狂的面前，身穿東荒宗獨有的棕褐色衣服，背後還有東荒二字，眼神冰冷盯着，一絲絲屬於武宗的氣息慢慢浮現。

    「我倒要看看，你能承受的了我幾分威壓，哼，區區凡俗之人，給我跪下！」

    上真仙人已經將肉豬死亡的事情拋之腦後了，什麼大事，都不及此時有凡人冒犯他。

    他在凡人的眼中，高高在上，誰見了不跪下拜見，豈容一個乞丐冒犯。

    「給我跪下！」

    上真仙人全力開火，雖然沒有以武力鎮壓，可是，武宗的威壓，更甚，就算是武師，也承受不了武宗的全力威壓。

    「我這是在哪裏，我為什麼在這裏，我這是怎麼了？」

    豬生狂已經不在乎我是誰了，他有更深的疑問，這是哪裏，他在這裏幹什麼，他這是怎麼了？

    可是，他真的回憶不起，腦海中一片空白，關於他自己的一切，一點痕跡都沒有。

    他的記憶，就是從豬圈中開始的，他第一個見到的人，就是一個粗壯漢子滿臉的鬍渣，一身粗布，有很強的豬臭味道。

    「咦，這些豬怎麼了？」

    豬生狂對面前上真仙人的威壓沒有一點感覺，第一眼看到豬，他的腦海中好像閃過一道靈光，竟然能解讀出相應的背景，自語道

    「豬，十二神王之一，蠻荒時代由十二神山孕育而生，破石而出之時，萬丈紫霞纏身，祥瑞之兆，自混沌賜名，十二神王之一，……」

    「咦，怪了，你怎麼流汗了，好好的，滿頭大汗，這樣不好。」

    豬生狂一臉無辜的神色，兩眼平靜，無一絲異常，看着上真仙人說道

    「啊！」

    上真仙人已經徹底的奔潰了，他已經盡力了，用盡了全力，武宗的威壓，使出渾身解數，竟然連面前這個瘋瘋癲癲的傻子半分都曾動搖。

    若是現在，他還感覺不到此人的異常，那他這幾百年也就白活了。

    「哼，膽敢殘殺我東荒宗三萬頭肉豬，使我東荒宗損失慘重，待我將你帶回宗門，定叫你無所遁形！」

    上真仙人看着一臉無辜，面無異常，以己豬生狂那雙毫不在乎清澈的眼神，他的怒火就忍不住從全身提上頭頂，不住的冒火。

    說着，上真仙人就要上前一步，抓住豬生狂，帶回宗門。

    「不要啊，仙人！」

    魯屠戶已經在發足十二萬分力量在往豬圈趕了，他的心中愈發的悲涼，他已經聽不到豬叫的聲音了，是一聲也聽不到，他就是靠養豬生活，豈能不急。

    可到豬圈，他看到豬圈群豬躺地，沒有動靜，心中一片冰涼，可他還來不及嘆息，就看到上真仙人正在快速的拉向那個突然出現的神秘白髮『老頭』。

    前車之鑑，他豈能不急。

    說時遲，那時快，事情已經發生，根本不是他能控制的。

    「完了，完了，完了！」

    「澎！」

    上真仙人也倒飛了出去，如魯屠戶如出一轍。

    上真仙人慾哭無淚，今天這是怎麼了，他不過就是氣不過想要將這個瘋子傻子帶回宗門而已，怎麼就發生危及他性命的事情。

    一瞬間，他只覺得五臟俱裂，好像靈魂被抽離了般，死亡，距離他是那樣的近，他也瞬間明白，魯屠戶的傷究竟是怎麼來了。

    全身的血液根本不受控制的開始外流，身體不停的在空中倒飛，那最後一眼的世界，天如此藍，地如此廣，空氣如此令人留戀。

    豬圈中的豬生狂頭微微的一扭，白髮隨動，似有所感，抬頭看向上真仙人倒飛出去的方向，道

    「心存善念，既無過，種得善因，因果相抵，願你好自為之！」

    說着，豬生狂遙遙一指，隨手晃動，並沒有任何近似靈氣能量的氣體的動靜。

    可就在數里高空中的上真仙人，卻在短短的數秒之內，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只見已經頻臨死亡的上真仙人，竟然再次醒了過來。

    重傷之軀頻臨死亡卻又在轉念間，活蹦亂跳，沒有呈現出一絲的傷勢，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來。

    上真仙人控制住倒飛出去的身子，深深的看了一眼豬圈，向前走了兩步，卻又忌憚的停下了腳步。

    對於豬圈中的那個瘋子，他深深的忌憚，甚至恐懼，什麼樣的力量，他無法理解，更無法解釋。

    「神秘而強大的瘋子，這件事，必須儘快稟報宗門，必須親自去，根本解釋不通！」

    上真仙人自語，安排下相應事物後，化作一道長虹，以最快的速度往東荒宗趕。

    「我的豬啊，我的上真仙人啊，仙人，求你救救我一家老小的性命，仙人仙逝，群豬死亡，這要我今後如何生存！」

    魯屠戶可謂是絕望了，上真仙人乃是東荒宗欽定的強者，明明奇妙的死亡，就此一條，殺他十回都不為過。

    而這三萬頭豬，更是他的命根子，沒了這三萬頭豬，豬籠村將無他立足之地，遠在東荒宗的大兒子，將沒有支撐，更是難以生存。

    「竟皆因吾起，因果纏身，那便令爾等轉世為人，了爾等一場因果。」

    說罷，豬生狂轉身沒看慘死的三萬多頭肉豬，只是隨意的擺了擺手，無形中，一股神秘的力量在豬圈的上方轉了一圈，所有死去的肉豬身上轉了一圈後，逐漸消散。

    無人所見，所有肉豬殘留的魂魄化作了一道流光消失不見，

    豬圈的地面，依舊屍橫遍地，還有魯屠戶的哀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