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即使是四大勢力，也不可能把偌大的星域圍地滴水不漏。宣佈佔領星域，首先是掌控首都星、礦星及交通樞紐，其次是把控商業科研星和農業星，還有出色的人才。

    控制住這些後，四大勢力對普通民眾居住的星球約束非常寬鬆，想留下的，就安分留下；想來的，只要不搞事情也歡迎定居；想走的，他們更不會攔着，所以才會有那麼多遷徙船隊能到達切貝西尼星域。一開始就選擇滲透，而不是五大星域，這些勢力很清楚自己的對手是誰，當然也不會浪費資源在那些普通的宜居星。

    因此，進出法爾星域的民用宇宙艦非常多，除了去被自由聯盟控制的星球需要嚴格把控，要去其他星球只要辦理一張通行證就可以。

    有牧殤和小石頭在，給自由之鯨弄個通行證輕而易舉。

    沐流星是法爾星域中一顆偏遠而普通的星球，也是自由之鯨進入法爾星域的第一站。

    沐流星的總人口只有三十幾萬，食物不用進口也能自給自足，醫院等公共設置也很完善，唯一的星際港口依然在運轉，居住在這裏的民眾臉上，也沒有戰爭即將來臨的恐懼和擔憂。

    星際港口的人流不大，自由之鯨選擇了臨時停靠。

    由於艦上幾人一起下去太惹眼，最後除了有事要辦的葉重，只有管家和布蘭特能離開戰艦去購買補給，其他人包括牧殤都留在艦上。

    當然，牧殤留在艦上只是個幌子，控制着自由之鯨的只是他的一小段程序，牧殤本人早就進入空間鈕和葉重一起出去了。

    來沐流星自然是牧殤的主意，這顆星球對葉重來說是完全陌生的，連路都不認得，自然也不存在所謂『要辦的事』。

    「過橋後一直走上五分鐘，然後左轉，穿過第三街道……」牧殤在葉重腦中指揮着路線。

    葉重步伐從容，表情淡漠地走在路上，看不出一點初來的陌生感。

    「……好，就是這裏，停下。」牧殤說道。

    「牧，這裏是？」葉重此時站在街尾一棟非常普通的房子門口，這條街上的房子大部分都是一個模樣，看上去住的人不多，很多家都空着。眼前這家也一樣，雖然門口看着很乾淨，門上的電子鎖也亮着指示燈，但他清楚這應該是街道管理機械人的原因，樓上的窗戶灰濛濛一片，不知道堆積了多久的灰塵，完全看不到屋裏的景象。

    「把手，放上去。」

    葉重不明所以的把手放在電子鎖上，在心中道，「牧，你破解的真快，這裏有什麼寶藏啊？」還特意來一趟。

    『滴』一聲輕響，大門應聲而開，電子鎖的顯示屏上顯示『歡迎回家，小主人。』

    葉重像是被燙了一下似的收回手，若有所思地看着半開的大門，「牧？」

    「進去吧，葉子。」牧殤像是嘆息着道。

    葉重的心中一顫，跨進門內。電子門順勢闔上，昏暗的屋子像是被打開了開關，暖色的燈光接連亮起，防塵罩自動收斂，清掃地面的機械人也開始運轉。

    視線掃過，屋裏的一切映入眼底。

    桌角櫃角等所有稜角都被包圓，餐桌上放着一套奶瓶和極其可愛的小碗小勺，沙發上端正的擺着四個玩具機械人。這四個玩具做得極其精巧，近戰形男性機械人摟着背槍的遠戰形女性機械人，看着趴在邊上略大的獸形機械人背上的那個頭頂帶着小葉子的迷你小機械人。

    葉重的目光像是被釘住了，落在四個玩具機械人上，遲遲不願離開。

    牧殤在心中輕嘆一聲，化出身體站在葉重身邊，握住他微微顫抖的手。

    葉重反手緊緊握住牧殤，好一會兒才轉頭看向他，目光竟然有些茫然。

    牧殤心裏一緊，用力抱了他一下，「我們會找到他們的。」雖然沒明說，但他知道，葉重已經明白了這是什麼地方。

    葉重沉默的回抱着牧殤，良久才『嗯』了聲。

    「好了，要上去看看嗎？」牧殤拍拍葉重的背，把人放開，「左邊第一間是他們的臥室，第三間是我的，中間是為你準備的，和兩邊都有一扇門連着，三樓是工作室和訓練室，不過離開的時候都收拾過，應該沒什麼多餘的東西。」

    葉重點點頭，牧殤陪他走到二樓，自己站在樓梯口等着。

    這個位置可以將一樓的佈置盡收眼底，那些事就像昨天發生的一樣，牧殤心裏也升起一絲悵然，如果當初沒去旅遊，葉子會比現在更幸福吧。

    有那兩人寵着，有他護着，被欺負了有他們出頭，不用孤獨的生活在垃圾星，也不會遭遇追殺，辛苦逃命。不過那樣，自己也不可能愛上他，畢竟是在自己眼皮底下長大的小鬼頭。那樣的葉子一定比現在的葉子要調皮、活潑，畢竟有葉落那樣的爹，專業能力應該會很強，畢竟有宇雨教導，當然實力肯定比不上現在生死中錘鍊出來的……

    「我們回去。」

    青年啞得厲害的聲音喚回了牧殤的思緒，他下意識掃了眼葉重的眼睛，沒哭。

    牽起葉重的手在他指節上吻了吻，牧殤放下心底毫無意義的設想，「那就走吧。」

    看着四處的防塵罩升起，將溫暖的色彩蓋住變成冰冷的白色，燈光熄滅，一切重歸黑暗，牧殤回到空間鈕，葉重頭也不回的抱着四個玩具機械人離開。

    自由之鯨很快重新起航。

    雖然艦上的人不知道葉重遇到了什麼，但大家都知道他心情不好，因此都安分的待在各自的活動區域，連月都縮起來，一天到晚躲在改裝室和弗瑞德研究光甲引擎。

    好在葉重的自我調節能力很強，還有牧殤的陪伴，幾天之後，艦上的氛圍又恢復了平靜。

    葉重也參與進光甲引擎的研究里，雖然一開始跟上連月和弗瑞德的思緒有些吃力，但經過一段時間的高壓摧殘後，他竟然也漸漸能跟上兩人，見多識廣的他甚至能在一些時候語出驚人，給兩人帶去出乎意料的驚喜。

    一個月後，新的引擎設計圖終於完成，糅合了三大世家光甲引擎優點而得出的最終成品，被連月命名為命運。

    設計圖的完成只是第一步，如何將引擎從圖紙變成實體，更加困難。

    首先就是材料問題，葉重手上有大量優質的骨材、稀有金屬甚至變異能量礦，到底選哪種做命運引擎的主材料，他一時也想不好。

    接下來半個月，葉重一直在用那些材料做實驗，最終決定用骨材——藍翎龍馬骨。這種骨材骨質如玉，物理性能極佳，質地輕盈，經過實驗驗證，雖然還不能達到命運引擎的最佳值，但是卻是他手上最適合來製作命運引擎的材料。

    不過一些關鍵的地方葉重還是使用了合金，畢竟合金的製作性比骨材優越得多，百分之八十的骨材，百分之二十的合金，為了追求最佳效果，葉重把切貝西尼星域庫藏里得來的一些變異能量礦全熔入了合金。

    到達自由之鯨在法爾星域第二站——垃圾星的前一天，命運引擎終於製作成功。

    重新把引擎裝進含家，葉重第一次試駕時，才真正體會到什麼叫做極致的速度！

    實在太快了，命運引擎的功率雖然不能達到理想狀態，卻依然是曾經見過的以速度著稱的光甲過翼的兩倍，最大速度甚至能達到兩點五倍！

    這是一個怎樣的概念啊！所有人都驚呆了，當葉重駕駛新含家在光甲訓練室測試時，所有人的表情都有點懵，除了牧殤。

    如果哪天自己做了什麼事能讓牧殤吃驚的話，一定很有意思吧，葉重不禁想到。

    疏忽而至，驟然而失。

    這是含家此時最好的形容。竹玲、布蘭特駕駛弗瑞德手上最快的光甲一起對上含家，都沒撐過半分鐘。這讓葉重的信心爆棚，就算遇到三大勢力的王牌師士，他現在也無所畏懼。

    不過最近一直呆在調培室的牧殤很快給葉重上了一課，二十分鐘，葉重駕駛着含家只在牧殤的攻擊下堅持了二十分鐘，而且還是近身格鬥，如果換成遠程，葉重很懷疑自己連一分鐘也堅持不到。

    當然，二十分鐘還是讓葉重頗為振奮，這是他和牧殤對抗以來的最佳紀錄了，當晚興奮得和牧殤一直戰♂到清晨才罷休。

    自由之鯨在垃圾星上空停駐。

    雖然一晚上沒睡，但葉重的精神狀態非常好，駕駛着含家和牧殤一起飛出宇宙艦，朝垃圾星飛去。

    因為星耀的緣故，垃圾星上已經沒有任何生物，連生命力頑強的百噬鼠也不例外。

    脈衝信號中轉雖然已經廢棄，但站依然矗立在最高處，為兩人指引方向。

    熟門熟路的回到以前的家，家裏和他離開時沒什麼區別，葉重和牧殤只留了一會兒，就去了另一個地方。

    這個地方和葉重在垃圾星的住處很像，上方是垃圾山，下方卻是中空的空間，不同的是下面的空間沒有任何佈置，只有一個墳包和一塊刻着字的金屬墓碑。

    這裏是葉重老爹高世昌的墓。

    高世昌會在垃圾星的原因牧殤已經告訴了葉重，也了了他一樁心事。

    葉重在墓前燒了一堆設計圖。

    「葉子，我們跪拜一下。」圖紙逐漸燃盡，牧殤拉着葉重在墓前跪下，拜了三拜。

    起身前，葉重看着墓碑在心裏默默道：「老爹啊，你一直說我不懂情趣，會找不到對象，現在我可帶着對象來看你啦，我現在過得很好，我要走啦，下次再來看你。」

    兩人駕駛着光甲脫離垃圾星，忽然，一陣熟悉的空間波動觸及牧殤的精神力，讓他心中大震。

    「葉子，你立刻回艦上。」牧殤沉聲道。

    「怎麼了，牧？」葉重問。

    「還不確定，我過去看看，你回艦上，等我消息。」牧殤說着將引擎升級到最快，朝垃圾星斜上空飛去。

    葉重應了聲，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自由之鯨，從大屏幕上關注牧殤的移動。

    離剛才觸動他精神力地方越近，牧殤的眼睛就越亮，終於，他停在太空中，望着遠處漂浮着幾塊巨大的岩石的地方。

    這個角度可以看到那岩石側面，佇立着一個巨大的圓形黑洞，波動的空間在訴說着這個黑圓的不穩定。

    這是個剛剛形成的空間窗！

    也是當初他和葉落宇雨一起穿過的空間窗！

    同一個位置，竟然又出現了。

    牧殤屏息靜待，直到自由之鯨里的葉重都失去了耐心，忍不住出聲詢問，他才開口道：「葉子，讓自由之鯨過來。」

    精神力的觸角延伸開去，不太穩定的空間窗漸漸穩固。

    自由之鯨已經接近，牧殤迅速回到艦上，這個空間窗並不穩定，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消失，機不可失，牧殤沒有時間解釋，直接坐在艦長位，在主控台上刷出大量的數據，迅速道：「小石頭，配合我，計算數據里的空間節點，其他人回到位置，準備進行空間跳躍。」

    即將進行空間跳躍的消息通過廣播很快傳到所有人耳中，牧殤語氣中的緊迫感讓眾人幾乎立刻停下手中的一切，回到就近的安全座位。

    一邊固定巨大的空間窗一邊進行大量的運算，牧殤的額頭冒出一層細汗，輔助位的小石頭的面色也變得蒼白，副艦長位的葉重看着兩人，不由提起了心。

    半分鐘後，小石頭快速報出一串數字，牧殤的手指立刻在主控台上移動起來，快得只留下一串殘影。

    「跳躍節點已確定。」

    「自由之鯨充能完畢。」

    「即將進行空間跳躍。」

    「倒數十秒。」

    「倒數五秒。」

    四

    自由之鯨迅速提速。

    三

    自由之鯨加速度即將達到最高值。

    二

    空間窗出現波動。

    一

    自由之鯨如同一道離弦之箭，倏然穿過巨大的黑圓，眨眼消失在垃圾星上空。

    幾乎同一時間，黑色的圓形空間窗收縮成一點，消失在太空中，似從來沒出現過一般。

    「這是哪？」因為身體素質最佳而最先醒來的葉重喃喃道。

    「未知區域。」牧殤淡然回道。

    「這些是什麼？」看着全息屏幕的影像，饒是鎮定如葉重，也不禁愕然。

    全息影像中，到處都是薄如輕煙的紅色霧氣，自由之鯨正處於這片紅霧中，這片紅霧時薄時厚，有時候飄渺如紗，有時候又濃稠地像粥，並且對全息掃描的干擾極大，光學模式下能見度也極低，甚至是牧殤的精神力也被壓制道一個很小的半徑。

    「成分未知。」牧殤不禁蹙起眉，這種精神力如入泥淖的情況，讓他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那這裏怎麼分辨方向？」不能定位的話就算在原地打轉都不知道啊。

    「只好看運氣了。」牧殤也有些無奈。

    葉重無言沉默一會兒，才開口問道：「宣，之前我看到那個，是空間窗吧？」

    牧殤點點頭，補充道：「而且是當年我們穿過的空間窗。」

    「你是說？！」葉重精神一振。

    「沒錯，我想得沒錯的話，那個空間窗應該有周期性，可惜不穩定。」牧殤看着全息屏幕淡淡道。

    葉重卻笑了笑，「原來你也有失算的時候啊。」

    很快，其他人也陸續醒來。

    不過大家一點緊張焦慮的情緒都沒有，管泠回調培室繼續觀察她的植物，竹玲和布蘭特埋頭扎進訓練室，連月和弗瑞德就沒從實驗室出來過，小石頭坐在原位上發呆，連萊恩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鑽進廚房準備食物去了。

    自己身邊怎麼都是這樣的人，葉重摸摸鼻子腹誹道。

    自由之鯨在紅霧中行駛了三天，依然沒有駛出紅霧，好在這一路都非常平靜，什麼狀況也沒發生，而且艦上的食物、水和能量櫛儲備都十分充足。

    這種紅色霧氣眾人也曾取樣分析，卻沒有任何發現，只知道它對電磁信號干擾嚴重，還會周期性的變稠變稀，至於對人有麼有害，因為沒有小白鼠，還沒人敢嘗試。

    因為不知道具體坐標，牧殤也不敢隨便進行空間跳躍，只能常規飛行，不然另一頭是岩石什麼的就得和世界說白白了。

    一路上就只有紅霧，葉重緊張了三天，索性把心放回肚子裏，一頭扎進含家的改造中。雖然換了引擎讓含家的實力上升了一大截，但葉重依然不滿足，既然引擎升級了，其他部位怎麼能不升級呢，反正他現在有得是材料。

    牧殤見狀，也回到了調培室，空間跳躍之前他就神神秘秘的在調培室做實驗。

    自由之鯨上的調培室空間很大，有好幾個工作枱，管泠佔了最大那個，葉重也佔了一個，牧殤佔得最小，周圍還升起了隔離牆，葉重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二十幾天過去，葉重已經把含家全身上下都更新了一遍，其中最令他滿意的是作為武器的兩把匕首，是他用多昆石作為材料製作的。

    一點五米長的巨型淡灰色匕首看上去鈍鈍的，沒有一絲金屬光澤，也沒有任何裝飾，低調不張揚，十分不起眼，但其鋒銳程度卻超過了所有人的想像，包括牧殤。自由之鯨上的東西，還沒有哪件東西是這兩把匕首削不斷的。第一次見到它的人誰也想不到這樣的匕首竟然會鋒銳如斯。

    這時候，牧殤的研究也到了尾聲。

    光甲訓練室里，牧殤把一顆像夾心軟糖的東西遞給葉重。

    「這是什麼？」葉重打量着這顆『軟糖』狀的東西，半透明的膠狀物體中包裹着一顆銀色的液體，捏着也軟軟的，很有彈性。

    「外面是隔離膠體，裏面是激活後的淚石。」牧殤平靜的拋下一顆高爆彈。

    「激活後的淚石？！」葉重低呼道，他之前還在可惜含家不能用淚石，牧殤竟然就送了這麼大一個驚喜過來。

    淚石必須經過激發才能使用，而且對強大的變異生物吸引力非常強，如果沒有隔離裝置將淚石的氣息隔離，行走在宇宙中很容易招來無妄之災，為了安全起見，連自由之鯨的引擎都沒安裝淚石。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走出這片紅霧，先把淚石換上吧。」牧殤道。

    葉重手裏還有四顆淚石，含家一顆，自由之鯨一顆，剩下兩顆備用，足夠了。

    葉重很快把淚石換上，為了保險，在兩個引擎外也裹了一層牧殤研究出來的膠體。

    「葉子，有情況。」牧殤的聲音打破了自由之鯨的平靜。

    葉重的精神卻是一振，這些天一直都沒有任何狀況，說實話，誰的心裏不踏實。

    一時間，所有人都聚集到了駕駛室。

    全息屏幕上，紅色霧氣已經濃稠得像紅色液體，自由之鯨的飛行速度明顯遲緩下來。但最讓人在意的不少這些，而是紅霧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紅絲，有的細若毛髮，有的有幾公里粗，但卻都極長，完全看不到盡頭，且數目極多，好像紅色海洋中的紅色海草。

    自由之鯨上已經被纏上了許多紅絲，好像纏滿海草的鯨魚，而且這些紅絲的力量超乎所有人的想像，自由之鯨明顯偏離了原來的軌跡。

    這些紅絲越來越多，細心的葉重赫然發現這些紅絲竟然在不斷長粗，在極短的時間裏，周圍的紅絲數目驟然呈倍數增加，自由之鯨幾乎快要被完全包裹在紅色絲繭中。

    葉重心道不好，轉頭看向牧殤，卻發現牧殤眉頭擰緊，像是在思索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趕上了~好多人在，群麼麼~

    附贈小劇場一個，發生在葉重駕駛含家和牧殤對戰堅持時間破紀錄那天晚上：

    房間裏一片昏暗，葉重忽然掀開被子，翻身往男人腰上一坐，「宣，我睡不着。」

    牧殤閉着眼睛沒反應。

    葉重蹭了蹭腰，拉起牧殤的手探進自己衣擺，大方又直白道，「我知道你也沒睡，不如我們做點愉快的事情？」

    牧殤手裏被塞進一個火熱濕濡的物體，不得不睜開眼，捏了捏手裏的圓柱頭，威脅道，「葉子，你今晚是不想睡了？」

    葉重興奮地挺挺腰，又漲大了幾分：「來，戰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