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The first supper

    魚人連手中的標槍都扔了，疼的在坑裏手舞手舞地哀嚎，雙腳被尖樁扎穿固定，手舞可以，足蹈是徹底沒戲了。魚人劇痛之下胡亂掙扎又折騰不出那個坑，半個身子都在坑裏出不來。

    五個人獰笑着走了圍了上去，但是等他們看到坑中魚人的慘狀之後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畢竟這五個傢伙是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城市裏，平時能見到最血腥的事情無非殺雞殺魚，但是現在有一個和他們差不多大的傢伙被自己設計扎穿固定，多少有點心裏發毛。徐家鵬哆嗦着抄起掉在地上的那根標槍，氣喘吁吁地說道：」你……你也有……今天，剛……才，剛才追的……我魂都……沒了，看我怎麼……怎麼弄死你！「手中的標槍舉了三次放下了三次，完全下不去手啊。徐家鵬平時魚殺過不少，但是都是在現在這麼大一隻魚人在面前，儘管差點被追死，要他下殺手還是很有難度的。

    朱亞非一把搶過他手中的標槍罵道：」廢物！「說着把刀遞給了張濤，」我弄死他，你幫我。「這話說的勇氣十足，但是他心裏也發憷，儘管他野外生存殺過各種野獸，但是這種近似乎人形的東西他也沒宰過。咬咬牙狠狠心，朱亞非一標槍順着魚人慘嚎張開的嘴就捅了進去。魚人掙扎了幾下就不再掙扎，看樣子就算沒死也差不離了。

    看着朱亞非鬆開扎死魚人的標槍癱坐在水邊，張濤苦笑着把刀扔還給他：」你直接幹掉了還要我幫個毛的忙啊？「

    朱亞非定了定神，拄着刀站來起來說道：」根據遊戲規則，應該會有掉落，你去摸屍體。「張濤看了看身在水坑之中的死魚人，招呼徐黃陽三人幫忙把它拽上了岸，然後圍着屍體轉了三圈，沖朱亞發牢騷：」你妹的你自己看，這玩意身上有什麼可以摸得？難道你是讓我幫它整理遺容麼？「

    朱亞非用看傻x的眼光看着他：「魚人的鰭，魚鱗，不是都能賣錢麼？遊戲裏魚人還掉裝備和材料呢，你找找。找到了給你多分一份。你不是自稱學醫的麼？身體外找不到，你就把它剖開找。這種生物你一定沒有剖過吧？你就不想剖一次？」

    張濤眼睛冒光，直接過來搶了朱亞非手中的刀就奔那具屍體去了……嗯，接下來的場面過於血腥，我就不詳細描述了，只能告訴你們看着張濤的動作，楊華庚最先吐了，然後是徐家鵬和黃奕斐，朱亞非還想裝會兒逼，結果看到張濤把手伸進魚人屍體裏拽出一堆腸子之後，也忍不住吐了。

    四個人不再去看那個噁心的場景，全部轉過身去看別的地方，約莫過了半個小時，張濤一臉興奮的跑了過來：「哎呀哎呀，真心不錯啊，真的弄出了不少好東西……你們這四張跟複製似的表情是幾個意思？」

    四個人看着他一身的血污，不禁又想起了剛才肢解的場景，不禁陣陣犯嘔。

    「你們看，完整的鰭五片，堅硬的大鱗片十七片，「張濤把東西一件一件放到了他們面前，」我把那魚的腸胃都翻了一遍，沒有什麼好東西，不過找到了一個類似吊墜兒的東西。」

    「你惡不噁心啊？「四人一聽他說翻腸胃，自己的腸胃立即一陣痙攣。

    朱亞非抹乾淨了嘴邊的嘔吐物，把張濤扔下的東西打包收好。然後招呼四個人一起去尋找食物。這點上的確讓他們鬱悶了好一陣子，石碑湖中心的這個小島上除了石頭就是樹，再不然就是草，哪樣也不能吃，五個人繞島一周又走回張濤肢解魚人屍體處的時候，看到一隻拳頭大小的青蛙在附近蹦躂着。

    「怎麼着啊，哥幾個？要不吃這玩意兒？」朱亞非指了指那隻蹦躂着青蛙，由於青蛙距離那具殘屍過於接近，四人以為他指的是被分屍的魚人，當時除了張濤之外都吐了。張濤咂了咂嘴說道：「剛才我解剖的時候，發現它的肉質比烏魚肉要結實，做酸菜魚應該很好吃，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毒，現在沒有相應的設備，不太好做測試啊。」他這麼一說，朱亞非立即加入了嘔吐三人組的行列。

    黃奕斐適應了嘔吐之後說道：」你要不要這麼噁心啊?我們在湖邊哎，湖裏有的是吃的，魚人……嘔……不能吃，我們就去抓魚來吃不就好了？「

    張濤摸了摸下吧說道：」這也行吧，魚總比魚人吃起來要安全的……哎呀！」話音未落，楊華庚和徐家鵬每個人甩了一隻鞋過來，直接呼在了他的臉上。楊華庚單腳跳着過去撿回鞋子問黃奕斐：「怎麼抓魚？我們手上只有兩件武器幾根木棍，工具不足啊。」黃奕斐拎着根棍子往水中走去：「動物怎麼抓我們就怎麼抓。動物世界看過吧？」

    朱徐楊三人聽了也都拎着棍子下了水，張濤看了看那具被他撥弄了半天的殘屍，這才發現那隻蹦躂着的青蛙，一個主意在他心中醞釀成型，當下就沖那隻青蛙就撲了過去……一撲未中，二撲不及，三下四下五六下……三十七記蛤蟆功下來，那隻青蛙終於落入了他的魔掌。

    張濤捏着那隻倒霉的青蛙，從魚人屍體上颳了點污血給它就塞了下去，坐在樹下悠哉悠哉的看着在湖中揮棍擊打水中游魚的四人。半個小時之後，四人筋疲力竭卻毫無所獲的回到岸邊。楊華庚沖張濤就罵：「賤人啊，我們累的半死你卻在這裏休息，你就不怕餓肚子？」

    張濤晃了晃手中的青蛙說道：「誰說我在休息的？我不忙着給你們幾個敗類準備食物呢麼？」

    「五個人吃一隻青蛙？夠個屁啊？「楊華庚氣更大了，要不是累了，肯定過去揍他。

    「你妹啊，你那個腦子裏裝的是豆腐麼？我剛才弄了點魚人的血給它灌了下去，這貨吃了魚人血之後半天了，還能跑能跳，我估計魚人應該是無毒可食用的。你們幾個，趕緊找點木柴，我們把它烤了來吃。」

    四人目瞪口呆，剛才的連番嘔吐已經讓他們略微的有了點抵抗力，可是真要叫他們吃魚人的屍體，卻也是相當困難。在愣了一陣子之後，眾人被咕咕叫的肚子喚醒，朱亞非率先爬了起來去砍樹枝，徐家鵬也過去幫忙，黃奕斐則在邊上刨坑壘石頭搭灶，楊華庚蹭到張濤的身邊：「我說，你真打算要我們吃那……嘔……那個東西？」張濤斜着眼睛看着他問：「你要是想去啃樹皮我也沒攔着你。」

    「不是，既然你們要吃那玩意兒，你能不能把你手上這塊肉給我？」楊華庚指着他手中的青蛙問。

    「沒問題啊，不就一隻青蛙麼……」張濤撥開興沖衝來搶青蛙楊華庚的手說道，「幹嘛幹嘛，打算搶劫啊？我有條件的，答應了我就給你，不然休想。」

    楊華庚眯着眼看着眼前這個奸邪小人，對於這個貨，他太了解了，幾年的遊戲玩下來，這貨挖坑埋雷的耍了他好幾回，雖然是朋友間的玩笑，但是是相當的坑人。現在他拿一隻青蛙做誘餌，八成又要整他，可是一想到那堆血漬呼啦的殘缺人魚屍體，心中陣陣噁心。

    張濤則一臉的輕鬆寫意：「再考慮等下他們當中有人跟我要的話可就沒有你的份了，你想想我們那個倒霉的會長垃圾明，以他的個性，要是想起來這塊大肉，估計立馬搶走，你能從他手裏再搶回來麼？」

    楊華庚心中一慌，立即咬着牙答應：「行，你說吧，什麼條件？」

    張濤慢條斯理的說道：「目前我還沒想好，但是你要答應我以後找你幫我做什麼事情的時候你必須答應。放心，我不會讓你去做危險的事情的，頂多噹噹苦力。」楊華庚一聽到這句話，心中壓力大減，當即答應。張濤將青蛙交給了喜出望外的楊華庚手中之後起身去再次翻騰那具殘屍，他要看看那塊肉的肉質好一點。

    約摸半個鐘頭之後，朱亞非和徐家鵬帶着不少乾枯的樹枝和枯草落葉回來了。張濤過來拿走了刀去削肉，徐家鵬蹲地上開始鑽木取火，楊華庚趴在邊上給吹風幫忙，手中的青蛙仍然攥的緊緊的。

    眼看着徐家鵬手中的樹枝冒出了青煙，朱亞非好死不死的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個zippo遞了過去。四個人立即破口大罵，徐家鵬更是差點把手裏已經冒煙的枯枝扔到了他臉上：」我嚓，你不是不抽煙的麼？哪來的打火機？「

    朱亞非漫不經心地的說道：」你還記得王雨霆那個慫貨不，昨天我們吃飯的時候，那個b坐朕邊上一直抽煙，把朕嗆得夠嗆，朕一生氣，就把他的打火機給沒收了。「黃奕斐鄙視地說道：」你那叫沒收麼？赤裸裸的偷好吧。「朱亞非輕描淡寫的說道：」一個意思。不用挑字眼。「

    ……

    點着了火，張濤把魚人肉片穿好架到火上。

    ……

    看着黑乎乎的肉，幾個人都沒了胃口，張濤怒吼一聲：」你妹啊這不科學，為什麼電視劇里烤的肉都油亮亮的那麼好看？我們這個跟驢糞一樣是幾個意思啊？「剛把肉遞到嘴邊嘗試要咬一口的朱亞非聽到這句話之後立即把肉又挪開，用眼神直接射殺那個重口味的慫貨。黃奕斐和徐家鵬則徹底打消了品嘗的念頭，

    楊華庚則更是欲哭無淚，以一個條件為代價換來的青蛙在烤熟之後，賣相難看不說，肉還抽抽的就剩一丟丟了，完全不夠一口的。

    難看的賣相，噁心的來源，還有那與之完全不符的飄蕩着的陣陣香氣，四個飢腸轆轆的人面對一個艱難的抉擇：

    吃，還是餓肚子，這是一個問題。

    張濤看着眾人飢腸轆轆又厭惡的盯着烤熟的魚人肉，那種勉強下決心要吃又被他噁心到不行的矛盾實在是讓他覺得好爽。尤其是看着他們的會長朱亞非在那糾結，心中那叫一個美，畢竟，挖苦折騰會長可是他們公會的日常。張濤暗爽了一陣子拿過一塊肉來咬了一口：「嗯~~美味啊，這比烤魚好吃多了。」邊吃還邊吧嘰嘴，看得四人只吞口水，楊華庚一丁一丁的咬着那隻抽抽的糊青蛙解饞。但是那點肉也就四五口就沒了，更糟的是吃了這隻青蛙之後，在肉香的誘惑下肚子更餓了。

    「你確定你們不吃麼？張濤又拿起了一塊，」那我可一個人吃了啊。「

    朱亞非咬了咬牙，又把手中的那塊肉移到嘴邊，張嘴就咬，另外三人猶豫了會兒，也紛紛拿起肉來吃。一口肉下肚，美味啊。四個人立即大快朵頤。不一會兒，烤熟的肉就徹底進入了五人的肚子。

    張濤拍了拍吃飽的肚子：」哎呀哎呀，吃飽了。怎麼樣幾位？好吃吧？「四個人點頭稱善，正要誇獎一下這貨的烤肉手藝，誰知道張濤的一句話立即讓四個人把吃進去的肉幾乎吐了出來：「比魚肉經餓吧，是不是跟人肉差不多？」黃奕斐實在忍無可忍，怕他再說出噁心的話，就地抓了一把草，直接把張濤的嘴巴給堵了，徐家鵬雪中送炭，直接把他的雙手給塞進了他的褲腰帶里。看着口中塞草，雙手被縛嗚嗚哼哼的張濤，四個人心滿意足的坐在那消化腹中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