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道紛亂,要在這份亂世之中謀得生存,必定要付出極其辛苦的代價,誰都一樣。
六月的傍晚,天空中吹拂着幾片綠葉,似是染了血。
整座村子都是鬧哄哄的,吵嚷着「救命」「饒命」的聲音。
「燒掉。」輕吐出口,隨即這一個村莊就被火光覆蓋,留下被圈禁在一個房子內的老弱病殘發出哭喊求救的聲音。
被圈禁在屋子裏面的無數雙眼睛渴求着生命,口中發出痛苦的求救聲。
然而誰也救不了他們。
下令放火的人漸漸離開這座村莊,嘴角帶着輕蔑的笑。
而跟在她身後離開的,是一個個面無表情的男人,他們身上都穿着黑色的衣服,手中都拿着刀或劍,滴着血。
除去那間屋子裏面的老弱病殘,被火吞噬的還有橫躺在地上的屍體,那是成年男子的屍體,不願意屈服於那個主人的男人們就被殺死。如果這個村莊的人都不願意服從,那麼就只能夠毀滅這整個村莊。假如有人想要苟且偷生,就得要親手送自己的親人去到那間屋子裏,之後親手殺死自己的鄰居們,然後換上黑色的衣服,接過一把刀或劍。
在那一行面無表情的男人裏面,就有着這個村莊的居民,他們因殺人而變得麻木不仁。地上,些許散落着他們換上這一身黑色衣服之前的服飾,那些是再平常不過的衣服,他們這一生卻可能再不能夠穿。
行屍走肉般跟在那個人身後,整個世界都變得黯淡無光。隨着邁開步子,車名的心猛烈顫抖着,不敢回想前一刻自己做了什麼,只感覺前後左右,只有嫣紅的血。
還未走出幾步,領頭的人似是感受到了身後有一個人用仇恨的目光瞪着自己,於是腳步頓住,眼神一冷,也不知怎麼出手,距離他最近的村民已經倒在了地上。
漸漸走得遠了,身後的屋子全都倒塌掉,成為火海的一部分。
一刻鐘不到,整座村莊已經變得靜悄悄的,仔細聽去,唯有燃燒的聲音。
「生死各有天命,你們也不必要耿耿於懷,到了組織里,主子會給你們服下忘卻這些煩惱的藥。但,若是現在反抗的,唯有一死!」
似是來自地獄的聲音響起,得不到回答,卻依然有着震懾人心的作用。
生死有命、不必耿耿於懷,忘卻煩惱、包括今日的一切。這是笑話嗎?生死有命就不必對這些人命的喪失而耿耿於懷嗎,忘卻煩惱就等同於拋卻一個人的尊嚴嗎?
不折不扣的土匪,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胡作非為,竟然還沒有人阻止?這些人怎麼不去死!
不遠處一棵樹上,紫衣女子靜靜地看着這一切,只將下令人的模樣印刻在腦海里,不發出一點兒聲音,卻在腦海里為那群人的死法做千萬種假設。
等我天下無敵之時,一定要殺死你們,殺光你們。哦不,要把你們廢去武功,關在小黑屋裏,用火燒死!
但是,紫陌畢竟能力有限,沒被漸漸遠去的人發現已然是萬幸,卻無法阻止身後的人漸漸逼近,且抓住了她的衣領,像是拎小雞一樣將她拎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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