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七章 立太子

    北皇靜靜看着朝下各位大人的舉動，沒有出聲。

    賀將軍見狀，越發的激動，「皇上，大皇子如今都二十了，最少的皇子也有十二了，再不立太子，怕引起南國之患啊！皇上……」

    賀將軍這一喚，朝下更是起來。各位大人更是紛紛進言，立太子。北皇輕緊眉，嘴角不由微微向上，依然一言不發。

    賀將軍微微握緊了拳，又道：「皇上，難道您想讓北國也向南國一樣，走向爭帝的悲劇嗎？」

    此話一聲，場內頓時一片安靜。

    李連氣得當場跳了出來，也顧不出是否身份與場合，嚴聲道：「大膽賀將軍，你竟然在朝上公然的罵皇上。」

    賀將軍臉色一沉，怨道：「本將軍說的是忠言，你一個太監有什麼資格在大堂之上責罵本將軍？你才是大膽。」

    李連瞬間被說到無言以對，只有心裏干氣的份。

    見李連不再說話，賀將軍立刻又轉向北皇，語重聲長道：「皇上啊！想想北國的未來，想想百姓們好不容易得來的安居樂業，太子這不能不立了，皇上啊……」

    一開始紛紛贊同的眾位大人，如今都變的沉吟不語。北皇沒有出聲，只是看着賀將軍，與朝上的眾臣。賀將軍便一遍一遍的喚着，似乎非常喚出個結果來。

    見賀將軍如此的堅持，如此的激動，確實是讓不少大人被打動了，開始小聲要求北皇立下太子；而更多的卻依然靜觀不語。

    北皇突然站了起來。說話的大人立刻靜下聲來。北皇輕笑道：「賀將軍和各位大人的話，朕都聽到了，也清楚了。不過，朕有一個問題想問問，賀將軍與各位大人可否給朕點時間，先問個明白？」

    賀將軍忙恭手，一臉驚恐道：「臣不敢，皇上請問。」

    「剛才，賀將軍要求朕立太子之時，朕發現有些大人至始至終都未出聲。朕想問問未出聲的大人，你對此有何看法？」

    沒有人站出來說話。

    北皇再問了一次，還是沒有人說話。如此，北皇只好點名，「慕容大人，朕看你一直未語，可是有不同的見解？」慕容劍雖與前皇后是親兄妹，是大皇子的親舅舅。

    「臣不敢。臣只是想，皇上不立太子，想必是有所考量，故不發言。不過，臣也是贊同賀將之見，早立太。」

    「很好。」北皇輕笑，又道：「其實，朕也一直在想立太子之事。三位皇子，個個都聰慧出眾，這太子該立誰呢？」

    「是啊！大皇子聰明果斷，二皇子沉穩睿智，三皇子雖年少，卻是智勇雙全。如此三位皇子，確實難以決擇。」大人人紛紛點頭輕嘆，似乎才剛剛想到此問題。

    賀將軍見眾大臣紛紛商討，確毫無傾向，只有少數幾位大人默不出聲，賀將軍心裏暗喜，對一邊的陳大人使了使眼色。陳大人猶豫了下，還是站了出來，道：「皇上，大皇子聰慧果斷，是治國之材，臣建議立大皇子為太子。」

    有大人跟着道：「臣建議立大皇子為太子。」

    「臣也支持立大皇子為太子。」

    ……

    一會的功夫，殿中站了十幾位支持大皇子的大人。

    北皇只是看着，輕笑不語，待下面安靜了，才問道：「怎麼！各位都覺得朕的兒子中，就只有大皇子能夠做太子？」

    下面立刻又是一陣輕論，問得各位大人心裏直打鼓。

    這時，劉大人站了出來，道：「臣到覺得四皇子更適合，雖說年少，但從上次春獵，四皇子將所有獵物送給百姓之事足以看出四皇子有心懷天下的心胸，與愛護百姓的仁心，是難得的帝君之才。」

    「哦！有此事？」

    「是啊！四皇子才十二歲，就有如此仁心？會不會是皇后有意叮囑？」

    「若這事沒有人叮囑，又屬實，那四皇子便是當仁不讓的太子人選。」

    「是啊！」

    ……

    各位大人們又一次紛紛輕論。

    北皇見下面各位大人又下始輕論起來，大聲道：「各位在從，難道你們都認為二皇子就不適合當太子嗎？難道朕的二皇子就不如大皇子與四皇子嗎？」

    殿中眾位大臣立刻沉默不語，個個微低着頭，不敢直視北皇所在的前方。

    北皇臉色微沉，輕「哼！」一聲，道：「退朝。」隨後甩袖離去。朝下眾人急忙齊聲跪送北皇，灰頭土臉的出宮，回府。

    賀將軍更是一肚子的悶氣，下朝後便直慕容劍的府掋。

    慕容劍見賀將軍臉色難看，便知他是為朝上立太子之事生氣，急忙笑臉迎上，「賀將軍難得來寒宿，來快快請進，快快請進。」

    賀將軍「哼！」了一頭，快速進了慕容劍的府中，毫不客氣的在上座坐下，憤道：「慕容大人到底什麼意思？你們早就說好，一同擁大皇子為太子，為何今日朝上，慕容大人卻不發言？」

    慕容劍聞言，一臉驚訝道：「賀將軍何出此言？皇上問本官時，本官可是明言了的，賀將軍怎說本宮不言？」

    「那是皇上點名問你，若是皇上不點名，你指不定什麼時候會開口呢？慕容劍，這大皇子可是你的親侄子，論起親來，你才是大皇子的親人，老夫還是個沒有血緣的外人。你怎能如此不為他着想？」賀大人越說越氣，已是怒火衝冠，只差沒有向前動手。

    慕容劍也是軟的，見此也毫不相讓，「賀將軍，此話不對。大皇子的王妃可是你的孫女，怎麼說你是外人？還有，本官怎麼就不為大皇子着想了？本官只是想待確定皇上的真正心意之後，再作對策，如此有何不對？」

    「什麼真正確定皇上的心意，那都是放屁！皇上登基這些年，有那位大人真正確定過皇上心意？你這是藉口……藉口……」

    「你……你簡直不可理諭。」

    「你才是膽小鼠輩……」

    「你草率莽夫……」

    「你膽小鼠輩……」

    兩位朝中大臣就如潑婦罵街般的對罵開來，最後，什麼也沒有談成，賀將軍帶着一肚子氣，甩袖離去。

    朝上議論立太子之事，很快傳到了後宮。冰月雖無爭奪太子之位的心，但卻不得不擔心二皇子。不管如何，二皇子也是皇子，他有這個權力為自己爭取這個位子。而依今天朝上的情況來看，實在不是一件能讓人高興的事。

    晚上，冰月讓霜兒出宮去看看二皇子，當然，也順道去了解二皇子的心意。如若二皇子有意爭奪這太子之位，冰月決定助他一臂之力。

    二皇子似乎早已料到宮中會有人來探，入夜後依未閉門，直到霜兒入了府，這才命人閉了門。宮裏來的姑姑二話不說，直接領着霜兒進了二皇子的書房。

    霜兒取下頭的領帽，對二皇子道：「見過秦王——」

    二皇忙向前扶起霜兒，「姑姑不必多禮，若不是母后與姑姑這些年的照顧，本王那能有封王的一天。」

    霜兒輕道：「二皇子如今已是秦王，是應該的。娘娘讓我看看秦王可好！」

    二皇子笑道：「是為今日朝上立太子之事嗎？霜兒請代本王回母后，就說本王一切安好，請娘娘不要擔心。」

    「我看到，也放心了。娘娘還要我着呢王爺一句。」

    「姑姑請問。」

    「秦王可有意於太子之位？娘娘雖不希望秦王與四皇子被皇位束了自由，但娘娘此問，是想確定秦王的心意，若秦王有意於太子之位，娘娘也好為秦王助一臂之力。雖這力未必能助秦王當上太子，但也是娘娘的一片心意。」

    二皇子微皺眉，垂下眼睫，隱去眼中的淚光，過了一會後，才道：「姑姑，請代本王回母后，子隨母性，母后不思權貴，單戀自由，做兒子的自然也是如此。所以，還請母后安心。」

    霜兒聞言，回道：「我明白了，定會原話轉告娘娘。」話落，輕嘆，「娘娘身在宮中，又如何能安心？雖說王爺與四皇子都不去爭太子之位，這是好事，可也完全是好事，這太子就是大皇子了嗎？來日他登基為帝，又不知將如何對待王爺與四皇子。」

    「姑姑思的遠，也是真心為本王與皇弟。但若他日皇兄為帝，又容不下我兄弟二人，大不了，我二人遠離京城，不踏入這是非之地便是。還請姑姑回宮後，向母后傳達本王之意。」

    「如此也好。王爺請放心，我會原話傳達，讓娘娘放心。」

    「多謝姑姑。」

    「不敢！時已不早，我先回宮去。」

    「好！」

    二皇子又讓剛才那姑姑從後門送走了霜兒。

    在霜兒與二皇子交談的同一時間，齊王府中，賀將軍也與大皇子見了面。

    「以老夫看，慕容劍根本就沒有心幫王爺。」

    「賀將軍不要生氣，本王到不這麼認為，以本王看，慕容大人只是想要一樣東西。這樣吧！本王書信一封，還麻煩賀將軍親自交給慕容大人。」

    「這……好吧！」

    齊王取下筆，快速了寫了一封信，封好交給賀將軍。「賀將軍只要將此信交給慕容大人，本王相信，慕容大人就不會再有猶豫了。不管怎麼說，本王是慕容大人的親侄子，總比其皇子更有利於他。」

    「老夫也這麼認為的。」賀將軍接過信，放入袖內，再看了一眼大皇子，告退離去。

    路上，賀將軍想起春圍之時的大皇子，那時他雖勇敢，果斷，卻依有很多的不足，可一眼看川。而如今的大皇子讓他看清，摸不透，難免就有了幾分畏懼。這種感覺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賀將軍搖了搖頭，不讓自己再想下去。此時，外面轎夫稟報，慕容劍的府抵以到。賀將軍下了轎。看門是認出了他，直接領他進了慕容劍的書房。

    賀將軍一見慕容劍，這怒氣便上來了。將信交給了慕容劍，轉身便離開。

    慕容劍輕笑，看着賀將軍氣乎乎的離開，自語道：「果然，你只能是大皇子手中的一枚沖陣的棋子。」隨後，收回視線，打開手裏的信，閱讀。

    慕容劍用了片刻的時候就看完整封信，可見信中內容非常之少。他將信封好，藏了起來。臉上的表情更加的明朗起來，接着回到案台前，快速寫了幾封信，封好後，輕道：「來人。」

    一下人應聲而入，「大人。」

    慕容劍將封交給下人，道：「將這些封送到禮部的方大人、刑部的李大人、大理司的司徒大人府中，要親自交入各位大人的手裏，聽明白了嗎？」

    「是。」

    下人拿着信，快速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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