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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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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重生了。

    伏在牙床上,容洛隔着重重幔帳盯着桌上哪一縷幽幽的燭火,耳邊是淅淅瀝瀝的雨聲。

    長安正是雨季。累累的明珠從烏麻似的雲霧裏落在宮檐上,又匯成一注水花灌到廊下,簌簌的聲音聽起來極其嘈雜,令人不安。

    自重生起,她已經一日多未踏出宮門。

    說不清是擔憂重生的自己被欽天監那些道士瞧出來,還是怕見到一些人,重複上一世的那些經歷?總之當她再次睜眼,發現自己重新活了過來,她的第一念頭就是將親信以外的宮女趕出明德宮,將自己鎖在這一方小小的榻上。

    似乎這樣便能躲開枷鎖般的過去,能讓自己徹底安心。

    可傀儡二十七年,即便她將自己禁錮在這兒一輩子,與世無爭,那些人就會放過她?

    將自己關在明德宮中時,她就知道不會的拆骨入腹。

    輕輕一聲「吱呀」的門響,容洛看着何姑姑領着宮女邁入室中。

    燭火又被挑起兩盞,顫顫巍巍地在宮室里亮起來。

    宮婢有條不紊地打起珠簾,光芒從四下照進綃紗幔帳中,映出象白牙床上一道蒙蒙的姣好身形。

    容洛抬臂擋住一雙晦暗的眸子,以來減緩眼睛對突兀亮堂的不適。

    「公主,該起了。」

    光亮到了眼前,容洛在指隙當中瞧着何姑姑放下燈盞。

    攏着松垮的褻衣坐起來,她未掀帳,聲音含着點徹夜不眠的疲憊:「如今幾時?」

    她重生以來,還沒來得及了解現下是什麼時候。只憑着初初對宮中幾位在她記憶里早已沒了的宮人的認識,得知如今她十四歲。是回到了十三年前。

    何姑姑低下身來,輕聲道:「卯時一刻。謝貴妃出了事兒,太醫說不大好,陛下讓您過去。」

    眉目一動,容洛倏一下傾了眼看着她,愣怔着神色,口齒微張,半晌沒說一個字。

    何姑姑知她心思玲瓏,此刻大約猜到羚鸞宮出了什麼事。當她是被震動了思緒,現下難過着。

    這也是難免。謝貴妃自生下她後又生了一位皇子,卻是個病弱身軀,才出生就被太醫帶去了南疆求醫,七八年就見過兩面。她身份尊貴,是謝貴妃所出、陛下的第一個孩子,又由已故太后連隱南一力帶大。三歲時就被封了美號「明崇」,寵愛甚過於太子,公主皇子們都懼她,平日裏沒幾個兄弟姐妹敢與她玩耍,孤單得緊。前些日子聽謝貴妃有孕,興高采烈地就盼着兄弟出生,沒想今日……

    喟嘆一聲,何姑姑才想安慰兩句容洛,讓她寬心,便見着一隻蒼白的手自帳中探出來,撥開床幔。

    顫動的燭火映亮容洛半張面目,何姑姑瞧着她一雙沉靜得嚇人的眼,心中驀驀然一緊,不禁驚問:「公主?」

    她未回應,蹙着蛾眉顧自坐到雕花銅鏡前,問道:「本宮身上的牌子,你放在了哪兒?」

    何姑姑走向她的步子一停,轉向不遠處的五蝠大櫃旁。

    在柜上的木匣中取出她的宮牌。何姑姑送到她的眼前,容洛沒瞧,手指在宮牌上一點,指向一旁的值夜小太監恆昌。

    「你拿了這牌子,去取一匹快馬出宮。到謝候府告知謝少師,說貴妃小產,情況不見好,讓他帶陳婆子入宮。速去速回。」

    小太監是這幾日才被遣到容洛宮中當差的。聽她指了這麼重要的事到自己身上來,當即接了牌子,行了禮就快步退了出去,連宮婢遞來的傘都沒接。

    在微開的窗角間望見恆昌衝進雨幕。何姑姑蹙着眉將宮婢手中溫熱的軟巾遞給她。語氣里頗有點說教的提醒:「公主。陛下已經在那廂守着了,整個尚藥局和太醫署隨時等候吩咐,產婆……」

    容洛用濕巾在臉上仔細擦了擦,聽到她的話,手下一頓,便將熱巾丟回了她手上,探手進銅盆里洗手。

    知曉她不愉,何姑姑當即靜了聲。

    見掌事姑姑惹了公主不快,其餘人更不敢多說一句話,眼觀鼻鼻觀心,老老實實地做着自己本份事。

    待到一切畢,容洛扶着她上了轎輦,才落了眼到她身上:「何掌事[海賊王]攻略路飛計劃。」

    何姑姑福身:「請公主示下。」

    容洛端視她稍許,心底浮現何姑姑與宮妃來往的景象,與宮牆下森森的白骨。淺淺雙眼移開,揚手起轎:「本宮信不過太醫署諸人。你若從不知此事,現今可記在心裏了。」

    何姑姑唇畔囁嚅兩下,頷首疾步跟上:「奴婢知道了。」

    .

    初秋適逢雨季,銀絲難斷,偶有消停一會兒,片刻也是嗒嗒豆大雨點落了下來。

    踩着太監的手下了步輦,抬手揩去手背上那點不慎沾上的雨豆,容洛在累累宮燈簇擁中昂首蓮步行到那抹明晃身後,提裙跪拜。

    「明崇拜見父皇。」

    掌心交疊於額,容洛感受着吳青石板傳入衣衫里的冷意,珠瞳不動。

    心中,前世記憶里的話與面前帝皇所言重合。

    「明崇,朕對不住你母親。」

    沉眸,容洛緩緩抽了一口氣,濕寒流入肺腑。她伏在地面,只覺周身冷如鐵刃。

    雖早有準備,也知曉母妃小產一事發生之後她必然會見到他,但真的面對上,重歷記憶中地事,她還是不免哀淒。

    緩緩直起身子,容洛看到了那曾經日日夜夜纏綿她噩夢的人。

    男人發冠未束,神容頗為憔悴。他內里穿了一件龍袍,軟氅凌亂地披在肩頭,看起來似乎是剛更衣便聽聞噩耗,從而急急忙忙趕來,帝王形容都顧不得。

    可若是真的被突然驚動,他又哪裏來得及穿上冕服?

    容洛覺得極其諷刺,可又不得不強做樣子,忍下幾次翻騰的憤恨,問道:「母妃因何小產?」

    似乎早料到她會問,皇帝深痛扼腕,憤怒的沖身後的崔誦翁命令道:「帶上來!」

    崔公公聽令,從小太監手裏頭拖出一個宮妃,提着領子扔在了她面前。

    烏黑的髮簪散亂,明珠與金釵扭折,披帛碎裂,襦裙皺垮,清麗的臉上掛着掌摑後留下的紫紅淤青。

    是姜嬪。

    「這賤人恨你母親有孕,在你母親去凌春池的路上倒了桐油。夜深露重,你母親不防,從轎輦上摔了下來,驚動了胎氣。」

    皇帝表情晦暗莫深,容洛緊緊盯着他,耳邊迴蕩着他的話,只覺一句比一句可笑。

    盯着姜嬪驚懼的雙眼,容洛問:「父皇打算如何處置?」

    皇帝聲厲目凶:「朕只盼你母親平安。如此賤人可恨,朕決心將其杖殺!」

    容洛移眼。

    即便早就知道他的回答,可再聽一回,她只覺得這話可怖得令人發笑。

    分明一切都是他所為,卻一口一個姜嬪可恨!一口一個將其杖殺!

    利用姜嬪除去母親腹中孩兒,再用這麼一點處置方法來安撫母親與她,以此把自己的形象塑造成愛妻寵女的模樣,給前朝的謝氏一族看……

    若非是他一手促成她二十七年的傀儡人生,她怕是也要信了母親是姜嬪所害位面征服系統!

    回想前世深宮遊走,步步皆為棋子,她便擋不住那種刺骨的恐懼席捲百骸,冷得幾乎要打顫。

    雙手在裙上緊攢,容洛看着面前姜嬪那張腫脹的臉,心中鼓起一股憤恨和不甘。

    前世被兩位帝皇輪番利用,輔佐九皇子上位再被算計……她當真一輩子,又一輩子,只能給他們利用?

    不甘心!

    指甲扎進細嫩的掌心,容洛胸膛一再起伏。

    ——重活一次,她已經不願再做囚籠里的金雀了!

    「母妃貴為貴妃,被區區嬪妾害殺腹中龍子,姜嬪死罪難逃。」抬首看着皇帝,容洛字字恭敬,「杖殺雖為死刑,兒臣認為不足懲戒。」

    「不足懲戒。」皇帝聲調瞬時沉下,回身看她,「那你認為當如何?」


    帝皇喜怒不顯於表面,容洛前世久住深宮,幾乎行於刀尖——她不可謂不清楚,皇帝沉聲時已然動氣。

    可區區杖殺揭過母親小產,換姜氏榮華,成為皇帝誅殺謝家的助力……她又怎麼能眼睜睜地看着,讓皇帝如願?

    凝視皇帝,容洛只覺心血沸揚着驚懼。

    「夷三族。」

    姜嬪渾身一抖,立時就是轉身看向皇帝大喊。聲音未出,她的下頷和喉頭就被撲上來的兩個太監用手使勁卡住,再也不能發聲。只能被迫憤恨的趴在地上瞪着容洛,幾乎目呲欲裂。

    「姜嬪今日謀殺皇子害貴妃,明日說不準就是要在桐油上點火焚宮,危及父皇,其心位同謀反……父皇總對明崇說要見微知著。明崇想見姜嬪之心如此,姜家族人未必不是?」

    未曾俯首去對姜嬪的憤恨做出回應,容洛抬頭迎上皇帝的審視。再度請旨:「還請父皇,對姜氏夷三族。」

    遁跡前世記憶,她十四歲這一年初,姜嬪才將入宮,至今不過半年。而姜嬪與母親見面機會甚少,怎麼可能會知道母親有夜半去凌春池餵鯉的習慣,還布下桐油?再者母親隆寵盛譽,前朝父兄皆為大臣之事盍宮知曉,姜嬪小小嬪妾,父親官職不過正七品知縣,即使有害母親的心思,也該顧忌家中父兄前程。怎會如此莽然為事。

    她並非沒見過姜嬪,平日裏貌似溫善,卻總無一分鮮活氣。想到底,她那個模樣,約莫是因為早就知道自己只是皇帝為了制衡母妃和謝家的一枚棋子,沒有生路。

    選出棋子,誅殺棋子,安撫棋子家人,高官厚祿。真是她父皇一貫用的手段。

    皇帝並不昏庸,這些棋子的家人並非泛泛之輩,皆具有一定才幹。挑選好棋子,許諾提拔高官,僅是一步正好的算計。

    不過是算計又如何?是局總能破。

    將殺害皇子歸罪到謀反,任皇帝如何,姜氏一族不死,也永不能再進一步。

    除非皇帝願意因小失大,在前朝動盪的情況下,失心於謝氏一族。

    「因後宮之事牽扯前朝。」皇帝洪音如雷,「這並非一樁好事。」

    「姜嬪謀害皇嗣,陷害帝王之子,謀反之心確實板上釘釘。」容洛攏袖,拜伏下地,「父皇乃明君,殺雞儆猴穩定朝野,相信就算是重家,也不會有異議。」

    重家與謝家互為二大家,家族世代忠良,在朝中自成清官一派,說的話即使不中聽,皇帝也要入耳三分魔瞳修羅。此時提起,她是借重家來提謝家。

    聽清了她的意思,皇帝驟然未語,目光如芒,一遍一遍的在容洛身上來回掃量。

    「明崇。」良久,皇帝沉聲,「你是在威脅朕麼?」

    跪伏在地,容洛掩在雙臂之下的顏容不帶一分懼怕。

    「女兒不敢。」她換了自稱,「女兒心上時時牽掛父皇,一切以父皇為重。姜嬪心黑,怎能留她如同當年恆昭媛一般,來日方長?」

    恆昭媛乃皇帝曾經的妃子,原名岳恆知。在陷害了妃嬪子嗣之後,已故太后連隱南將她賜死,卻沒想事情依然未休。她父兄收買刺客,在宮宴上刺殺連隱南與皇帝,終未得手,被御前侍衛抓住,株連九族。

    此事震動宮廷朝野,至今諸人聽聞,還會神色變幻,皇帝尤甚。

    周遭一瞬間寂靜,容洛未抬首,也知皇帝臉色此時並不好看。她戳到了他多疑的脾性上,他卻想留住姜氏才子,這下必定是要躊躇輾轉的。

    她手裏還握着最後一根稻草,暫時也不會急於求成。雙手墊在額首下,她抿唇靜等。

    雨點落地如擂鼓,太醫催促湯藥的聲音與產婆嘶沙的催生音交錯,腳步嗒嗒連綿不絕中,有母妃的痛苦高喊、姜嬪的嗚咽。

    皇帝再未說話。天已起白。宮仆端着盛滿血水的金盆進進出出。不知是哪一位絆了腳,金盆嘭哐一聲跌落在地。血水在庭前流散,蔓延到容洛的腳邊,在白藕色的襦裙上浸染出厚重壯麗的紅黑色。

    血水橫竄,容洛忽然記起了上一輩子。

    前世謝府十族全誅,她在羚鸞宮外看着太監誦讀一個又一個謝氏族人的名字,聽着宮內母親哀嚎着被除去四肢做成人彘,眼見自己的父皇對自己的母親美名其曰後悔自盡……

    當時她所在就是這一方位置。站在她膝下的這一塊磚石上,她親眼看着母妃受刑。那一日的血液從羚鸞宮裏流瀉出來,順着青磚的隙縫流淌到她的腳下,如同一條色澤烏紅的小河。

    而她卻無能為力。像一隻全身被掛滿絲線的傀儡,讓帝王操縱左右,沒有口舌,申告不能。

    當真悲哀。

    一陣急促的腳步從外踏進來,衣角的雨水地上打成連綿一片。

    簌簌兩聲收起竹傘的聲響。

    「臣謝琅磬、謝攸寧。參見皇上。參見明崇公主。」

    聽到來人報上名姓,容洛抿緊的唇畔微微一松。

    姜氏一族,必除。

    前世,皇帝有意算計她的母親,因而並未在事發之時去告知謝府,只等到一切塵埃落定,才差人去與謝府哭哀。

    母親是謝家家主謝玄葑唯一一個女兒,對謝玄葑可謂是掌上明珠的存在。若在事發就知曉,謝玄葑必定會逼得皇帝嚴懲姜氏一族。可若在事情完結後再得知此事,任謝玄葑對姜氏有不滿,也得顧忌謝家英名,打落牙齒和血吞。

    在她得知母親小產後,雖有悲怨和悔恨,但已做好打算。立即派了人去謝府,為的就是讓謝府的主事之一來到皇帝的面前,做她手中最後一根稻草。

    她要謝府在第一時間對皇帝發問,也要謝府因此事對皇帝加重疑心,防之更防。

    「不必多禮農女當家。」皇帝終於出聲,對容洛的冰冷語氣再對上謝琅磬時,變作慚愧:「時霖受驚,如今難產……朕有負你。」

    嫡妹小產,謝琅磬眼露急切,卻因着君臣之禮,依然畢恭畢敬地對皇帝道:「公主派人來報時,府中上下都十分擔心。父親因此驚岔了氣,不能親自入宮來看,讓我等帶了幼元生產時用的陳婆子進宮。」

    話音一落,謝琅磬領出一個四五十歲的產婆,皇帝的身邊的崔公公立刻領會,讓宮婢帶她入了羚鸞宮。

    聽着陳婆子的聲音在宮室里指點起來,謝琅磬扭頭回來:「聖上也切莫太難過,保重龍體是佳。」

    皇帝凝視他一會兒,片刻無言。

    卯時過的鐘聲傳開六宮,雨水將停,淅淅瀝瀝漏沙似的在下。

    容洛依舊跪着。

    陳婆子進去不久,羚鸞宮中端出最後一盆血水。謝貴妃無事,為首的孔太醫鬆了口氣,遣人備藥清理後,來向皇帝回報情況。

    「明崇。」聽着太醫話的當隙,皇帝喚道,「姜氏夷三族的請旨,在你母親醒來之後,朕會讓人宣下去。你起身罷。」

    容洛抬首,看到了謝琅磬的不解。

    「父皇英明。」

    再跪一拜,容洛看着皇帝踏入羚鸞宮。

    四下宮仆妃子進殿,容洛跪在庭外,迎上謝琅磬嚴肅的面目:「你為你母妃小產一事,讓聖上對姜氏夷三族?」

    容洛與他相視。

    「若是我不做,舅舅也會做的。」

    謝琅磬搖頭,低低地嘆氣:「公主,陛下是大宣的皇帝。」

    她知道謝琅磬的意思。皇帝是皇帝,不是她可以隨意任性的父親。

    可她並沒有任性。

    「明崇明白。」

    看她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謝琅磬也知道她不會聽自己的話,無奈搖首,轉身進了宮門。

    表兄謝攸寧後他一步。在從容洛身邊經過時,他四下飛快看了一眼,貼首在她耳邊,解釋道:「父親的意思,是說下次若再如何,我等一起商量。公主這次獨自請旨,還是莽撞了些。」

    少年的清朗的安慰語調在耳邊響起,容洛昂首,看着謝攸寧快步踏進宮門後,對她回身安慰的勾唇一笑。

    素白的衣袂在宮門裏轉過。她唇梢無奈揚了一揚,扶着地面站起來,想去看謝貴妃。

    但她還是高估了自己。跪了大半個時辰的腿腳哪有平常利索。她猛一下起身,下一時步伐一軟,又栽了下去。

    膝蓋還沒觸地,容洛就被一雙大手穩穩地攬住。

    油傘在紋梅青磚上軲轆軲轆的滾到廊下。扶着伸來的雙臂,她看向手臂的主人,翛然一眼,指尖陡然扎入來人玄青色的袖袍之中。

    一頭青絲以玉冠高束。清雋的面容上,眉若飛鴻展翅,薄唇如初櫻顏色……

    熟悉的面目重新出現在自己眼前,容洛心中一鈍。失神地看着他緩緩鬆開自己的腰肢,後退一步,朝她見禮。

    「臣重澈,給明崇公主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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