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入靈蛇谷

    清風小雪二人從蒼翠宮下來，一路向美女蛇的老巢靈蛇谷飛去，在距離靈蛇谷十多里的玉虎鎮落腳。

    清晨時分，人煙尚稀，二人在酒樓吃了點飯。下了酒樓，在街上找了家客棧，定好房。二人坐下吃了盞茶。

    清風道「小雪，你先在此住下，我此去靈蛇谷救人，將有諸多艱險，你跟着多有不便，所以你就在此相候，不許亂走」。

    小雪道「可是我想跟你一起去」。

    清風道「聽話，一定在此等我回來」！

    小雪不情願的說「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呢」？

    清風想了想，道「三天。最多三天。」

    小雪低下頭，幽幽道「好吧！聽你的，那你早去早回」！

    清風微笑道「一定。記住不許亂跑」。

    小雪點了點頭。

    清風道「好了。那我走了。照顧好自己」。說着就推門要走。

    小雪突然衝過來，從後面抱住清風，說「一定要回來」！

    清風笑了笑，道「放心吧」！說着走了出去。

    清風獨自走出玉湖鎮，見四下無人，於是施展開「御風訣」，一路直奔靈蛇谷。

    兩分鐘的工夫就道了靈蛇穀穀口，但見一座偌大的石門矗立眼前，上面筆走龍蛇，寫着三個流金大字「靈蛇谷」！

    清雲正欲走進去，突然石門騰起一團煙霧，煙霧繚繞之下，出現四個少女，這四個少女身穿薄紗，體態婀娜，一字排開站立，身上沒有一絲的煙火氣息。

    四人異口同聲道「我家主人聞知公子駕臨，特讓我等在此恭候」！

    清風道「帶我去見你家主人」。

    四個少女道「公子請隨奴家來」。

    清風隨那四個白紗少女進入谷中，一路上奇花異草應接不暇，實為人間罕見。香風撲面神仙動容，也不知是花香還是少女的體香。至於亭台水榭屋宇樓閣在那山環水抱之下，更是宛如仙景！

    轉眼間就到了一座大殿之前，清風抬頭一看，上書三字「芳華殿」。而此刻早有兩個青衣女子迎上前來，跟那四個白紗少女打過照面之後，對着清風躬身施禮道「公子稍候，容奴前去向主人通報一聲」。

    清風擺了擺手。二人進殿通稟。

    不一會兒，二人出來，躬身道「我家主人有請公子入內相敘」。

    清雲隨二青衣女子進去芳華殿，穿過了幾道屏風，在一處樓台門前停下腳步，青衣女子道「主人在玉波廳恭候公子大駕，請公子入內相敘」！

    清雲抬頭一看，眼前正是「玉波廳」。

    清風走進「玉波廳」，見室內裝飾優雅，奇花吐蕊，素色宮幔低垂，兩邊廂牆上掛着的都是各異的「神女飛天圖」。正對面燃着薰香，兩列身穿淺藍色宮紗的曼妙侍女垂手而立，神態肅然。再往裏垂着一副珠簾，香霧輕裊之下，簾內之人若隱若現。

    就在這時，一雙玉手突然劃破珠簾，露出半邊身子，輕笑一聲道「仙童何不進來說話，快快相請」！

    清雲抬頭瞧了一眼帘中女子，不由臉頰飛紅，但見這女子精赤着腳，穿着薄紗，雖然只露了半邊身子，但那的玲瓏曲線已非珠簾可以掩藏，清風心想，世上怎會生出這等妖嬈絕色女子！此番光景正應了李太白那首「卻下水晶簾，玲瓏望秋月」的千古佳句。正遲疑間，那女子已沒入簾中。

    清風走過去，那簾珠晶潤猶自「犀簌」晃蕩，撥開珠簾，但見裏面格調清幽，佈置簡約，正中一方木桌，放着茶具。再看那女子跟之前像換了個人似的，一身的束身正裝，顯得格外的莊重大氣。

    女子滿面春風，看着清風，拂手道「公子請坐」！

    清風跟那女子對面坐定，早有兩個藍紗侍女端茶進來。

    那女子的目光一直都在清風身上打量，似乎隔着衣服皮肉就可以窺見一個人的內心。

    清風拱手道「敢問尊駕就是江湖上人稱美女蛇的丁素窈」？

    那女子輕掩朱唇，一陣銀鈴般的嬌笑「不敢不敢，呵呵，真沒想到公子這般的神仙人物也知賤妾閨名」！

    清風道「當今天下，人人談蛇色變，恐怕沒有幾個不怕姑娘的」。

    丁素窈盯着清風，幽幽道「公子言重了，世上向來不缺多事之人，喜好抹黑演義，張冠李戴，添油加醋，那都是常有的事。」

    清風不屑地道「是嗎，世人愛聽花邊新聞這倒不假，可是事實大過天，桃花鎮的滅絕，蒼翠宮的劫難，難道這些還不夠嗎？我勸姑娘還是停手吧，要不清風也沒有在此談下去的必要了」！

    丁素窈道「公子休要怪罪，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桃花鎮冥頑不化不肯歸順於我，我讓黑雲怪少加懲戒一下，沒想到竟會導致亂殺無辜！至於蒼翠宮那些臭道士，個個揚言除魔衛道，實則道貌岸然，好色成性，吃了敗仗倒反咬一口，着實可惡！公子莫要聽他們的胡說八道，賤妾真心實意想要結交公子，公子莫要聽信讒言，壞了你我的緣分」！

    清風察言觀色，見丁素窈一臉無奈，萬般曖昧。心想，美女蛇果然名不虛傳，說起謊來聲情並茂。

    清風知道在此話題上多作盤桓無宜，當務之急是營救蒼翠宮的眾女弟子，於是直奔主題「姑娘的心意在下自會考慮，可是蒼翠宮眾女弟子涉世未深，皆是無辜！希望姑娘寬宏大量，放她們早日回山修行」。

    丁素窈秀眉微蹙，若有所思道「蒼翠宮的女道士？這個還真的沒有聽說，怎麼？這也跟賤妾有干係？冤死我了！哎呦，頭好疼啊！公子明察，一定又是蒼翠宮的臭道士亂嚼舌頭」！

    說着起身走到清風身邊，倒了盞茶，玉手捧到清風面前道「公子莫急，總會有水落石出的時候。茶還是要趁熱喝的」。

    清風感覺丁素窈在自己面前吐氣如蘭，胸脯上的兩點襯着布料突了出來。令人無法直視。一陣濃郁的體香撲面襲來。

    清風心裏正無破敵對策，回想丁素窈剛才的那句「茶還是要趁熱喝的」，一下有了主意，心想，莫不如來個將計就計。

    於是連忙站了起來，畢恭畢敬的接過茶，道「有勞姑娘」。

    丁素窈見狀，頓時春心烘動，雙目看着清風似要噴出火來。於是捲起珠簾，遣散眾侍女，復又回到清風面前道「賤妾藝拙，願為公子獻上一段飛天舞」。

    清風從懷裏取出長笛道「願為姑娘伴奏」。

    丁素窈縱身一躍，輕飄飄地落到階下空地，旋轉，跳躍，翩翩起舞，如清風之回雪，凌波之仙子。雖然穿着一身束身勁裝，卻更顯得柔美中帶着幾分硬朗，眉宇中透着些許英氣！幾套舞蹈下來，俠骨柔情，大氣磅礴，一如「清風拂山崗，明月照大江」。

    突然間，丁素窈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清風見狀連忙衝過來，問「怎麼了？姑娘。你沒事吧」？

    丁素窈秀眉緊蹙，道「腳扭傷了」！

    清風道「姑娘莫着急，我來處理」！

    丁素窈神情痛苦，默默點了點頭。

    清風正自全身心查看丁素窈腳傷，突然丁素窈手上的一朵奇花向他張開了血盆大口，但見奇花在她手中迅速綻放，花朵由小變大，大到足可吞人，瞬間一層層的花瓣就把清風包裹吞噬進去，一切有如電光石火般迅疾！

    奇花隨即收縮變小，花朵上蒸起冉冉白汽，「滋滋」作響！

    丁素窈起身，反手從空中接過奇花，對着花「吃吃」冷笑道「無相啊無相，你吃了這清風的元神，勝過那萬千凡夫的血肉，從今往後，你的威力何止增加百倍千倍？這次你幫我除了心腹大患清風，我和谷主都不會虧待你的」！

    原來這朵「奇花」名叫「無相悲花」，顏色紫紅，是一朵食人花，一日三餐沒有人肉滋養就會枯萎。而且這花通了靈，有喜怒，會說話，會變化，猶如寵物。

    可是「無相悲花」此刻卻是有悲無喜，花瓣沁出顆顆露珠，淚流不止，戚戚然道「主人，我難受」！

    那丁素窈見狀失色道「無相！你，你怎麼了」？

    無相悲花帶着哭腔道「稟告主人，這個清風的元神在我的體內無法消融，此刻我肚子裏就像油煎一般，痛」！這時花瓣沁出的淚滴更是有如雨下！

    丁素窈狠狠道「沒用的東西！快給我撐住，逃走了清風，你我就等着谷主的懲罰吧」！

    說話間，無相悲花陡然膨脹變大，顏色也由紫轉青，花蕊里突地滾出一顆碩大晶瑩的淚珠，看那淚珠上的圖案正是陰陽八卦圖！

    淚珠落地，清風手執撫塵從那淚珠中閃出身來！

    清風笑道「清風恐怕要讓姑娘失望了」。

    丁素窈冷笑道「好個清風，果然是超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我的法寶飲血茹毛，居然還是消化不掉你」！

    清風嘆了口氣道「真是不識廬山真面目，世界萬變一瞬間啊，原來你並非美女蛇丁素窈，沒有猜錯的話，你定是那美女蛇的第二護法法王，人稱南海花仙子的林月兒」！

    話說這林月兒是何許人也？有為何得了這「南海花仙子」的稱號？一則固然因為其貌美，二則這林月兒也是妖，其元神正是一隻細腰蜂，採集六百年花氣精魄，故而修成幻變之身。

    林月兒見已被識破，冷冷道「沒錯！好你個清風，還真的是小瞧你了！不過你也別得意的太早，靈蛇谷不是你該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