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猥瑣少年一聲驚呼,二人目不轉睛的盯着前方,仿佛看到極為恐怖的一幕。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眼前畫面極具衝擊力,一座由象棋棋盤構築的古城映入眼帘,山坡上佇立的二人目光此刻皆被其吸引。
四周城門洞開,從山坡望去一覽無遺,古樸的城牆被翠綠的藤蔓所纏繞,城中並無任何房屋,巨大的棋盤憑空離地約一丈左右,半透明的線條接連着斑駁的城牆,呈現方格交錯,城中央由兩條線條劃分「人界、獸林」,目光過去整座城被棋盤佈滿,中央空蕩蕩無任何一人。
呆呆望着眼前極具衝擊感的古城,白衣合似是低喃般問道:「你聽說過萬重山脈內部有古城的嗎?」
抬手一指,猥瑣少年痴痴望着前方宏偉的城牆,眼神略帶迷離道:「沒有!我墨卿從未聽說過!」
二人皆否認古城的存在,但眼前真實的一幕卻又讓人不得不信,旋即沉默了下來。
萬重山脈,連綿不絕,從古至今僅有將生死置之度外的獵獸人,才敢冒着危險進入到其中獵殺魂獸,但從未有人敢在此建城,地處偏遠不說,更容易受到魂獸們的衝擊,所以人類皆喜愛前往平原或魂獸生活較少之地建城。
沉默半許,猥瑣少年率先忍不住邁步向前,此時大家距離城牆約莫兩里地,對於魂師來說,很快就能到達。
「啪!」
反手拉住往前邁步的猥瑣少年,白衣合皺着眉頭道:「墨卿,不要輕舉妄動,前方古城內空無一人,或許是個陷阱。」
雖說猥瑣少年之前搶奪白衣合怒牛肋排和調料,但實際上卻能察覺出名為墨卿的猥瑣少年並不是特別壞,只是有些猥瑣罷了,故而勸阻對方。
「哈哈!」
嘲弄的笑聲從墨卿嘴中噴涌而出,雙手扶着肚子,就差沒笑到地上打滾。
緊接着墨卿見到對方滿臉不爽,趕緊停下笑聲解釋:「知道鑄器師麼?」
白衣合點點頭,顧名思義,鑄器師乃是製造魂器的人,魂器分為多個種類,例如刀劍等武器類、盔甲等裝備類、空間戒指等雜物類,但鑄器師只能鑄造魂器,想要更好發揮魂器的價值,便誕生出了地位在鑄器師之上的刻魂師,當然那都是後話。
……
見白衣合點頭,墨卿繼續說道:「萬重山脈內肯定無古城一說,眼見此處出現的古城,並未有人居住,僅剩巨形棋盤一座,我猜定是魂器無疑。」
「嘶!魂器有這麼大的?」倒吸一口涼氣,白衣合滿臉疑問。
鄙夷的眼神寫滿了整張猥瑣的臉,不屑的說道:「土鱉!魂器雖小,但展開很大,眼前這片古城和土地定是魂器內部空間,能有如此氣勢滂沱的魂器,看來此處應有某位大能遺留之物,說不定是埋骨之地,那就發了!哈哈!」
講到最後,越來越激動,墨卿做着獲得寶藏的白日夢。
但白衣合此刻很清醒,他明白,天上沒有掉餡餅的時候,付出努力才會有收穫,寶藏這一類想都不敢想,怔了怔,白衣合有些擔憂的說道:「墨卿,走吧!即便是魂器所化,但眼前的一切總感覺有巨大的陷阱。」
「呵呵!你看你還走得掉麼?」
無視墨卿調侃的語氣,白衣合抬腳迅速向身後樹林走去。
三步未到,「嘭!」身前突然出現透明狀的漣漪,瞬間把他彈了回去摔倒在地。
戲謔的聲音立即而至:「喲!錢都沒付,公子哪裏走?」
摔懵的白衣合併未理會對方,雙腿一蹬便飛身而起,魂影驟現,雙拳凝結魂力,手臂猛然伸直向透明漣漪打了過去。
「嘭!」反彈的劇痛瞬間從手臂沖向身軀,白衣合倒飛了出去,跌在墨卿面前。
「喲!公子,行此大禮也還是要付錢的喲!」嘴碎的墨卿邊說話,邊扶起白衣合。
拍打拍打塵土,忍者渾身被反震力量帶來的劇痛問道:「為何回不去了?」
這次墨卿倒是沒有調侃,臉色嚴肅答道:「當你我二人見到古城棋盤那一刻起,就已邁入魂器內,魂器邊緣堅如磐石,除非修為超過製作它的鑄器師,否則根本無法打破邊緣,魂器進無門檻,退無可退!只能尋找空間內的器門才能出的去!」
了解到關於魂器的相關,白衣合終歸放棄原路返回的想法,與墨卿並肩而行前往古城棋盤一探究竟。
一路上並未發生任何危險,似乎城外如同城內一般寂靜無聲,二人快速走到古城棋盤門口,洞開的城門樓上掛着一幅牌匾,仔細一看,並未註明古城名字,僅有紅褐色的一枚大字「命」懸掛之上,書寫命字的顏色仿佛是用乾涸的鮮血為顏料般,顯得陰邪無比。
「白衣合,要不你先進去看看,小爺我在外邊給你鼓掌?」
路上二人攀談頗多,白衣合已告知對方姓名並說出自己即將去帝都參與白澤院的招生大比,巧合的是墨卿也即將去白澤院修行,不過墨卿有關係,不用參與大比便能入院。
或許是性格使然,墨卿總是一副猥瑣的表情和欠抽的言語,白衣合深知不理對方,便是最好的方式。
「走吧!一同前往!」
也不管墨卿是否同意,拉着對方衣袖,聯袂而入。
二人剛踏入古城棋盤,還未仔細打量內部,突然發聲變故。
「嘭!」
一聲巨響從身後傳來,古城棋盤四城門接連關閉,此時猶如瓮中捉鱉般無處可逃。
「桀桀桀!」
「兩個小鬼!」
「歡迎你們來到『命棋』的世界,來來來!陪老夫下盤象棋!」
「下的不好,可是要搭上性命的喲!桀桀桀!」
城門關閉一瞬,整個城內響起陰冷的聲音,棋盤中央猛然出現一名身着黑袍的怪異老頭。
黑袍包裹着僅剩下的皮包骨頭,臉部的肉像是被火烤過一般,極為乾癟鬆弛,露出的手臂皮膚下垂的尤為厲害,烏紫的嘴唇散發出的陰笑使人汗毛戰慄。
凝望棋盤中央出現的黑袍老頭,嘴賤的墨卿率先發聲:「大哥,我們走錯了!咦!我父親剛說他不在此處,您老慢慢下,就不打擾您嘞!」
「嘿!小鬼,嘴賤使人滅亡有沒有聽過?」
痴棋老頭陰險一笑,乾癟的手指輕輕一鈎,周圍密佈的棋盤透明線條猶如繩索一般湧向墨卿,轉瞬便被圍裹成了蟬蛹一般動彈不得。
白衣合當機立斷,抽出隨身攜帶的匕首,鋒刃對準棋盤線條用力一揮,「叮!」一陣鋼鐵交鋒聲音傳來,棋盤線條紋絲不動。旋即眉尖嚴肅的擰成一團,朝着眼前的墨卿微微搖搖頭。
眼見這種狀況,墨卿當機立斷癱倒在地,眼淚佈滿目光,一陣委屈之色湧上臉頰:「大爺,我錯了!我十八年前就錯了!我就不該出生,得罪了您老!」
佇立一旁的白衣合眼睛瞥了一眼對方表演,面部肌肉抽搐,硬憋着自己沒笑出聲,心裏豎起大拇哥「這墨卿也是一個天才!」
「桀桀!小鬼,少廢話!你看起來只有十六七歲!」
「來到命棋的世界,想要出去,只有下棋贏了老夫我才行!」
「規則我只講一遍,聽不聽由你們!」
二人目光肅然認真,望向可怖的老頭。
「命棋,由你們的命構築成的象棋,你二人皆變為棋子入棋局!」
「挑戰之人執黑棋,老夫執紅棋!」
「有一點老夫要說喲~不下要死!亂下要死!被棋子吃掉也要死!」
「桀桀桀~當然,輸了,也是要死的!哈哈哈!」
「想出去嗎?那就贏了老夫吧!啊哈哈哈!」
陰惻惻的講完規則,老頭渾身下垂的皮肉隨着大笑,變得如微波粼粼般的湖水顫動,仿佛迫不及待的想要開始棋局,收割二人的性命!
「嘶!」
「老白!你會下象棋不?」
「咱兩都要進入棋局成為棋子,被吃掉也要死!」
「我不想死啊!我不會下象棋!」
聽完規則的苛刻,現在是逃也逃不了,沒心沒肺的墨卿終於急躁了起來,現在他哀求的目光望着白衣合,只祈禱白衣合棋藝尚可!
白衣合淡定的點點頭「我會!」
「桀桀!小鬼!老夫成為魂器命棋的『魂魅』以前,可是號稱棋王的喲!」
「嘶!」
倒吸一口涼氣,墨卿震驚的目光望着對方,緩緩吐露出:「難道您是兩百多年前青鳥國號稱『百年一子』的棋王『梁勝子』?」
「嘿嘿!小鬼,你居然認識老夫?」
「不認識!」
「那你為何知道老夫?」
「哦!家人教導我遇事多百~萬\小!說便知曉,而不是傻乎乎的問為何……」
話音剛落,白衣合有些不忍的閉上眼,他知道自作孽的嘴賤不可活……
「啪!」
墨卿左臉快速生長了一枚完美的紅手印!
「老頭,別以為你是曾經的棋王,我就不敢動你!」
「啪!」
「老頭,你再打小爺,小爺死給你看!」
「啪!」
「停!」
三啪打完,雙頰緋紅的墨卿實在是疼痛難忍,終於停止了嘴賤!
「呵!」
梁勝子輕蔑一笑,隨即開口:
「廢話不多說!」
「搖簽決定你二人為何棋子!」
未等二人點頭,梁勝子右手黑袍揮動,城中網格狀的棋盤忽然變幻,黑色的「卒、炮、馬、車、象、仕、將」棋子,出現眾人視線中來迴轉動。
「停!」
隨着梁勝子嘴中一字吐出,轉動的棋子驟停,赫然一枚「卒」和「將」的棋子閃爍着白色光芒。
「桀桀,嘴賤的小鬼,你去當個小卒!」
安排完墨卿,梁勝子指着白衣合:「你為將!」
言畢,只見梁勝子右手黑袍用力一揮,「卒」「將」二枚黑色棋子爆射至二人體內,數息後,二人身着變為黑袍,胸口處由白色的字體寫着卒、將二字,赫然二人此時已淪為棋子。
「桀桀!好心提個醒喲!」
「一人只能走一步棋!」
「否則!要死的喲!」
「嘿嘿嘿!」
「命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