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沛縣城外

    自沛公得了莫塞從鳳城偷回的一百匹良騶，見那及壯之人個個都有馬騎，個個手裏又有刀槍，感覺回沛縣更加有了信心，叫呂公卦了日期，即日就啟程沛縣。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此時，按照莫塞的要求，沛公手下一百馬匹先行，以防沛縣變故，男女老小列隊後行，拖着樹枝，使塵土飛揚，冒充步卒，人數差不多到兩千，一路浩浩蕩蕩開到了沛縣城外。

    縣令和郡守在南門城牆上，見城牆遠處有騎兵在先，步卒在，而且塵土飛揚，只是以為去了銅山的郡尉領兵還沛縣，心下大喜，道：「郡尉領兵回城，沛縣有救矣！」

    旁邊的郡守道：「郡尉既然去了銅山，斷然沒有回來之理。想來應該是劉季回城，縣令大人豈看清楚了。」

    縣令道：「你看那遠處，騎兵先行，步兵隨後，刀槍林立，井然有序，旗幟飄蕩，如何是劉季那些乏徭罪人組成的烏合之眾？」

    郡守道：「縣令大人請看那旗幟便知，秦軍的旗幟乃是黑色，現在見那旗幟乃是紅色，傳說劉季在豐西沼澤地斬殺了一條白蛇之後，謊稱殺了白帝之子，聲稱自己乃是赤帝之子，因此崇尚紅色，看那旗幟紅艷艷一片，如是鮮血一般，想是劉季那廝。」

    「劉季如何有那麼多兵馬？」

    縣令見城牆外面的隊伍漸漸的近了，旗幟上果然寫着一個大字，仔細看去，乃是一個「沛」字，為首一人，果然頭戴斗笠，樣子及像與做亭長時的沛公一般，縣令說，「難道那劉季領的是鳳城的兵馬？」

    之前，早有探子來報，說鳳城縣令害怕城中老百姓殺了自己，以策應陳勝造反，早將寫有「張楚」的大旗插在鳳城縣衙屋頂和厭氣台上，想來是已宣佈造反。

    劉季與陳勝應該蛇鼠一窩，鳳城降了陳勝，也就是降了劉季，就是劉季領鳳城兵馬來，大旗上也應該是寫着「張楚」二字才對，如今就寫着個一個「沛」字，令人費解。

    他道：「之前郡守大人果然分析的不錯，劉季此番回來，定然不是善類，見他先頭的百餘騎兵氣勢非凡，後面的步卒濃煙滾滾，人數不少，如果唐突打開城門，定然被他橫衝直撞，魚貫而入，你我將命懸一線了。」

    於是命令城門兵卒，不能打開城門，要據守城池，違令者先斬其家眷，再殺他本人。「一人違令，殺他一家人，十人違令殺他十家人！」

    又害怕眾人背着他轉動城門吊輪，讓郡守帶領郡里數個衙役持劍居守，沒有他的命令，不准接近輪舵，一心等待埋伏在壕溝里的弓箭手跳出地面，將沛公亂箭射殺，但久久不見埋伏在壕溝里的弓箭手有什麼動靜。

    他哪裏知道，就在弓箭手埋伏的黎明時分，娥姁和壽姬到沛縣城外探查動靜時，已將他們策反。

    娥姁和壽姬假裝狐狸的叫聲：「沛公回，縣令死……沛公回，縣令死……」那些埋伏的弓箭手聽見狐狸的叫聲，議論道：「此時天亮在即，如何還有狐狸在叫，想來肯定是人假裝罷了。想來也不是什麼好人，不如將之射殺，也算功勞一件。」

    於是冒出頭，朝叫處觀望，果然見地面有狐狸走動來回，卻不是人，進了壕溝，對另外的人道：「之前狐狸是在城牆上叫，此時卻在地上走動。我看見兩隻狐狸在地面上竄來竄去，果然不是人假裝的畜生，不如大家一起出了壕溝，將它射殺了，如何？」

    此時天還沒有大亮，眾人把了弓，出壕溝，果然見不遠處，有狐狸一樣黑糊糊的兩個東西，地上你來我往，叫聲不斷：「沛公回，縣令死……」

    眾人便張了弓，數箭齊發，兩隻狐狸好似都中了箭，「吱」一聲，朝遠處跑，進了草叢去，再不叫了。

    領頭的就叫人去尋回，那人不敢，他道：「秋天的狐狸正肥，正好下酒，那兩隻狐狸，看樣子不下二十斤，夠我們這些人好好吃一餐了。既已中箭，便不是什麼妖怪，有什麼好害怕的事，還不趕快去拿了回來，若是野狗刁了去，我們大清早在此埋伏受露水之苦，美食在眼前，卻不能吃不上一口。」

    那人到了草叢裏，見地上果然有兩個狐狸一樣的東西，身上還有他們射殺的數枝箭，喜出望外，想是撿回去，怎知將手去摸，卻是稻草扎的狐狸，而且草扎的狐狸身上還有拉動的繩索，情知上當，準備呼叫，頭顱就被什麼東西扎了一下，昏了過去。

    等他醒了，朦朧中，見兩個女子用刀逼住他，對他道：「我們不是什麼狐妖鬼怪，只是兩個從芒碭山上下來的女子。如今鳳城縣令已被沛公控制，兵馬皆已投誠，歸沛公調遣，人數加起來，步卒就有四五千，騎兵一二百，戰車數十輛，破門錐一個，爬牆雲梯無數。兵卒不下萬人，就要來攻打沛縣，沛縣在沛公的兵馬面前，不過是石前之卵，說破就破，就憑你們數十個弓箭手，就妄想阻擋大軍的步伐？還想置沛公於死地？」

    那人求饒不止，娥姁又道：「大秦天下各處，聞得陳勝造反，聲勢浩大，都要殺掉本縣縣令和本郡郡守，以表示自己策應陳勝，避免遭到陳勝屠殺。想不到你們這些人，明明白白知道沛縣已是一座空城，已無一兵一卒可守，還不趕快去殺了郡守和縣令，以求自保，反要聽命於那兩個狗賊？」

    那人道：「還請兩位姑奶奶饒命，我回去壕溝稟報頭領，然後回城。」

    壽姬笑道：「我們既已發現那狗縣令的陰謀詭計，你們躲在壕溝里只是做馬蹄下的冤死鬼，還沒有完成任務，就要回城，鬼才給你們開門呢！與其回去讓那狗縣令叫人將你們射殺，倒不如在城外等待天亮後，沛公的隊伍來時，投靠了他，撿得一條性命，保全自己的一家老小？」

    那人得了話，連滾帶爬，回到壕溝里對領頭的弓箭手說了，於是回到娥姁和壽姬的身邊，對她們說：「這時候天快亮了，估計沛公人馬就要到來，我們的身家性命就全靠二位搭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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